姜珏想起昨夜里自己家里的事,对于他现在的家他有着一种很复杂的情感。有眷恋,有惧怕,有失落.....

“这一遭又是白走了,你小子还是回你家去。”

“前辈,要不晚辈同您一道走吧,这样子还有个照应。”姜珏不想回这里的家,他怕见到自己父母也会变成韩氏伉俪的模样。

“你他娘的以为老子要你回去成天困大觉?继续当你的二世祖?老子要你回去多注意你那所谓的姐姐。看能不能搞出点什么线索?”

听这么一说,也确实很有这个必要。姜珏思量二三,于是决定把昨夜里出门时的一切告诉黎雄,谁知他听了更火,抬脚就要踹过来:

“你他娘的不早说,早说就早做了准备了,不然昨夜里会这么狼狈。你他娘的......”

他被气得咬牙切齿,对姜珏道:

“滚,他们要怎么着你,早就把你怎么着了,你没见着你他娘的生病的时候他们都是忙前忙下的啊?”

既然黎雄都这么说了姜珏也无可辩驳,于是两人就一路回走,在老樟树底下各奔东西。

姜珏回到家里时,小诗正在前院水井汲水。于是姜珏又不由自主地起了那个梦,感觉那么真实。如果换做之前的话,他会觉着是个梦,可是经历了这一番之后,他愈加得觉得不对劲起来,只是真真假假,他也分不清。

回到房间,衣裳也未脱,就拿布巾擦了擦额头血污,抹上点金疮药后就横躺在床上昏沉沉的睡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那是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姜珏,起来,姜珏...”

姜珏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唤他,抬眼一看,原来是他阿爹姜公。此时姜公身边乌泱泱的站了一大群人,姜珏看清后被下了一跳,急忙被子一裹,坐了起来。

他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方才他阿爹姜公唤得好像是“姜珏”而不是“珏儿”。

姜珏抬眼瞄了一眼姜公,见他父亲面色铁青,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姜珏,我问你,你给我我如实的回答,要是敢有所欺瞒,有你好看。”

姜公声色俱厉,姜珏看着姜公来势汹汹的样子,心底不自觉的有点虚。

“我问你,昨夜里你在哪里?”

姜珏一愣?心想怎么阿爹会突发此问?看样子城东韩医师草堂的两具骷髅他们应当是发现了。可是发现了又如何,两具骷髅而已。姜珏一抬胸,拿足了气势回道:

“昨夜里?昨夜里我在卧房里休息啊。”

“哦?是吗。”姜公显然有些不信,就连他身后的姜母也是表情复杂,而姜娴早就两眼汪汪的哭成了泪人儿,更甚的是他们身后的那些人,在指指点点,好像在评说着什么,隐约能够听见“凶手”“杀人”的词眼。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姜珏自然是清楚得,是人是鬼不用别人去评说。所以他心底没有丝毫的愧疚感。于是重复着之前的话,继续装傻充愣。

看见姜珏怎么也不肯说,姜公表情复杂至极,有失望,是失望姜珏怎么会跟变换了个人似的。也有些许庆幸,应该是打心底相信姜珏不会做出什么坏事的。当然,还有别的,只见他声调陡的一高,怒道:

“好你个姜珏,翅膀硬了是吧。看样子不让你看看,你是不死心啊。”说罢姜公,手一甩,从袖子里掷出两截东西来,是姜珏在韩医师草堂被爪成两截的断剑。

“昨夜里,你韩伯父,伯母在家休息,突然有歹徒闯入,将他们直接杀害在房内。这是在现场找到的凶器,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姜珏一听,这下头就大了。昨夜里明明是两具枯骨,怎会到了白日里就成了人的尸身呢?他不相信,说道:

“怎么会。”

姜珏说的怎么会是指怎么会变成了人的尸身,而此时站在姜珏身边的众人却以为他在质疑韩医师夫妇的死亡。

尤其是姜公,姜珏这一质疑,岂不也是对他这个父亲的质疑。不由得火冒三丈,一把抓着他的衣裳,拉着就走:

“你不信你老子说的是吧,好。我带你去,到现场让你看看好死心。”

姜公拉着姜珏,从街道巷陌急急走过。每日里去韩医师草堂看病的人大把,此事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也犯不着再考虑姜家的颜面。姜公他要的是姜珏给他一个说法,虽然证据确凿,但是他希望不是姜珏。

就这样一群人熙熙攘攘的拥到了东郊草堂里,姜公一脚踢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姜珏往内一望,看到了他惊心动魄的惨烈一幕:

草堂内,一应器具早已经乱七八糟,地上一远一近的横陈着两具尸首,头颅失落在一旁,从脖颈里喷出的血染得屋子里墙壁上到处都是,然后又顺着墙壁流了下来,最后汇在一起,一直流到姜珏脚边,看起来竟然是黑色的。

这真的是两具活生生的尸首。

难道昨夜里杀的不是鬼?难道夜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黎雄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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