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暮色里,苑已渐昏黑了,雏鸟仍未醒,一切归了寂静,只听鹃鹊伴春而来,枝头窃语而已。

“咿呀——”

门未上锁,萧奕轻轻一推,就迈了槛入苑来。整个晚枫苑已被翻箱倒柜搜了个遍,别说祥瑞,就连些像样的摆件也没有,才放了他回来,平白糟了顿鞭刑,疼得他身上灼痛不止,被巡兵监视着送他到了门苑入口,怕他跑了似的,直到他入了门,才同往常一样绕苑墙而走。

关了门后,他扶着篱笆栏往屋中方向走着,迈阶之时,忽想起那菜园中的雏鸟,这等春寒之际,不知可还活着否,赶忙转了身往那巨石所在奔了去,一时扯痛了伤口,只得缓了步来慢慢挪动。

因月未出,他瞧不真切,好容易摸到了巨石,也不知道它可还尚存一气,只得捧着又往屋里挪去,许是被弄疼了,怀里扑哧一声响动,他先一惊,而后缓了神,稍许安心。

幽静苑里,亮了一盏烛灯,萧奕将它放在垫上,映着烛火,见它尚在睡中,仔细瞧着它的伤口,略微诧异,白日见它伤得那般重,伤口之深,此刻却似愈合了一些,真是怪事矣。

“许是你命不该绝,到底要好好养着你,也算积德一件。”

萧奕抚了它的脑袋,它身上羽毛几无完好,就是模样,他也未曾听闻,不知它是何鸟,想着她取一名来,往后也好叫些,“既是在今日时节救了你,以后,就唤你作启蛰!”

定了名后,他便取了水与布巾来,自个儿身上的伤还未处理,先将它身上的脏物擦了去,涂抹了草药,自他十四岁被禁在这儿,便再无人陪伴,三年了,如今有一鸟为伴,自然得了宝贝似的欢喜,折腾到大半夜,才换洗好,抱着它卧枕而眠。

昨夜暗云浮动,晨曦之后,竟有日出,点点光斑透了窗子映在床榻上,催人醒来。他眯着眼睛往窗外探了探,霜散而水流,许是个艳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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