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祁樾顾不得去细看自己写的字有多丑,反正这本身的祁樾就不是读书的料,字写的难看别人又不会起疑。

虽然小时候毛笔字还是练过的,但对于在二十一世纪经历十六年苦逼读书生涯的人来说,你要是用毛笔写字怕是会天天被老师追着要作业……

学堂外面传来阵阵昆虫的鸣叫声,显得夜色格外静谧。

祁樾望了望窗外,哎,肚子饿了呀……

摇了摇酸痛的手臂,祁樾看向了另一边,那里还有一道身影此时正正襟危坐,一笔一画如行云流水般显得赏心悦目。

这就是皇五子李稷。

今日起了争执,两人都被留下来抄书,祁樾则是潦草几笔能尽快写完便尽快写完,而这个人却一直保持一种姿势有条不紊的进行,仿佛这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

赤裸裸的对比,祁樾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小子,你有本事去二十一世纪学习还能保持现状我就服你。

祁樾站起了身来,瞧着自己周边散落一地的纸张,拧了拧眉头,最终还是认命的蹲下身子捡起来。

这些可都是自己奋笔疾书几个时辰的战果啊!

至于那李轩,一想到此,祁樾就忍不住鄙视,说好的帮自己抄书,结果半道上被皇上的人给劫走了,所以人啊,不应该说大话的。

不过还好,这罚抄一百遍的任务还是完成了。

将书稿收拾整齐,祁樾看见不远处的身影,他依旧保持原样,丝毫不因外界的干扰而影响他的进度。

嗯,不错,是个好苗子,不过也是个倔脾气!

祁樾扭了扭身子,还是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学堂,再玩的话宫门就要下钥了,她还得准备回将军府吃饭呢,一想到这里,祁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不好意思啊,让你饿了这么久,待会儿一定好好孝敬你。

心里想着,祁樾自己就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夜色依旧静谧如水,半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了学堂,李稷耳一动,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笔。

“殷叔”

学堂旁的草丛一静,窸窣的声音也随之停了下来。

“殿下,奴才担心您这么久不回去,所以就过来看看”

不一会儿,草丛里飞出一个人来,只见他身姿轻盈,毫不费力地就立在了学堂的窗边,眼带笑意。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身上穿着宫人的衣服,自然是一身太监的衣服,不过人却是身姿如松柏,站立的笔直,一眼可以看出是习武之人,且从刚刚的情形来看身手不凡。

要是祁樾在此怕是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他居然会飞?

“我没事,就是今日被先生罚抄,等我誊写完这一百遍自然就会回去了”

李稷拿起了被放下的笔,动了动身子,随即又开始书写起来。

“对了,那只兔子殷叔可看见它回去了?”

手不由得停了停,于是乎,毛笔上沾有的墨水随即向下,“哒”一声,纸张上立马就晕染出一大片墨迹。

“是,它自己回去了”

窗边被称为殷叔的人不敢懈怠,恭敬地回答道。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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