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后,并非是晴天。
秋收过后,二石把家里的院子又扩了扩,现在,在二石这个老大的院子里,少了平日里言笑声声的轻松,一股小心翼翼的敌意正在缓缓的流淌。二石不说话,带着二根和大郎干活,大凤姐妹几个没有像往常一样聚在二妮儿的房里做针线,大凤一言不发的给他爹打下手,二凤三凤带着一篮子脏衣服去河边洗去了,平日,青安不让她们去河边洗衣服,都是让她们在家里用温水洗衣服,说是女孩子不能着凉,今天二凤和三凤决定不听这后娘的话,就到河边去洗,村子里这么多的大姑娘小媳妇的都在河边洗衣服,怎么她们就不行!青安让她们把篮子里自家娘几个的衣服挑出来放在一边,一会儿让大妮儿洗,就放她们出门了。笑话,冬日了,村里的河水脏的很,洗出的衣服怎么穿?
大妮儿一如既往的伺候着自家的老娘,跟老娘在灶房学做吃食。大妮儿在厨艺上的天赋真不是盖得,什么吃食,看上一遍,就能一摸一样的做出来,青安觉得,大妮儿再跟着自己学上两个月就可以出师了,以后,自己想吃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了。一想到大妮儿不能嫁给近邻谢大郎,能时时回来给她做些吃食,青安就是一顿咒骂,真真是个见不得人好的。
青安心里窝了火,决定吃点好的顺顺气。叫来了谢二郎,给了30个铜子,让他去县里买二斤肉回来。看着今天大凤几个对自己的态度,看来是知道昨天的事了,可怜她的大妮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一早上就被大凤姐妹几个翻了好几个白眼,亏了大妮儿每天花费心思做好吃的给她们吃,跟她们爹一样,吃完就忘,一句话不痛快了,就没完没了的的找事,都属酸脸猴子的,一大早的影响自己的心情。“二郎,买完肉,剩下的几个铜钱,你去你夏宝叔的铺子,给我大妮儿挑两支银红色的绢花。”
“娘,妹妹给我做了绢花呢,不比铺子里的差,一会儿我戴给娘看。”大妮儿笑着说,娘还是头一次单独给自己买花戴呢。
“傻姑娘,银红色的绢花是要配你那件水银色的夹袄的,回头娘给你做一件青色打氅,过年时去你就舅家走亲戚时穿,穿戴得大大方方的,让你姥爷姥娘看着心里也欢喜。”
“嗯,我听娘的。”大妮儿笑着,一双酷似赵冬宝的的桃花眼闪着霞光,闪着星辉,仿佛一树绚烂的桃花迎风舒展枝丫,浓烈而娇嫩,温暖而多情,青安目光柔柔的看着大妮儿,就是这样的一个欢喜的微笑,远胜过二妮儿那绝色的容颜,原主一生溺死在赵冬宝这般绚烂的微笑里,不冤。
谢大郎抬眼看到这张笑意舒展的脸愣住了,昨天做的种种防备一瞬间瓦解,煎熬的苦痛在这张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求而不得当真是人间至苦。
大凤看着大妮儿的笑颜,再看着谢大郎瞬间苦痛挣扎的表情,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泡在苦水里一般,怎么办,怎么办,自己一辈子也学不会像大妮儿笑的那么美那么真,那么的令大郎失魂落魄。
二石怔怔的看着大凤的笑颜,怔怔的看着青安柔和下来的眉眼。哪怕自己比那赵冬宝强上十倍百倍,对青安好上百倍千倍,可青安怕是永远也不会忘记她曾经拥有这么温暖阳光的笑容吧,原来,只靠一张脸,一张绚丽的笑脸是真的能迷惑人,感动人的。
谢大郎几步跨出,追上了快要跑出院子的谢二郎,一把拉住他,说到:“你在院子里干活,我去县里买肉,我脚程快。”说完,匆匆的走了,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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