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安颦着眉头扶着炕沿坐正,一脸平静的看着赵二石。

“我找事?我要是不找事,你妹子和族长婆娘能放过你的银子,乡邻能放过你让你见死不救?你说我跟大妮儿抢你家大凤的婚事?我告诉你,我要是没跟你成亲,你以为这门亲事我能这么便宜就让给了大凤?我的大妮儿长得好性情好厨艺好,就你家大凤那笨嘴拙舌只会跟家里人耍脾气的窝囊样,放在一起,他谢大郎眼睛又不瞎,凭什么非得选你家大凤,就凭你赵二石那三瓜俩枣的恩情,就凭她赵大凤嘘寒问暖的嘴上功夫?”

青安缓了口气,接着说:“我带着嫁妆田带着做红薯粉的秘方嫁到你家,跟着你忙了好几个月,你一家大小的鞋袜被褥都是我做出来的,我现在是吃你的米还是用你的银子了?凭什么受你的气,看你闺女的脸色过日子?我想走怎么了?对,你说的对,我就是这样的人,过得不顺心就要找事,今天我就找事了,你敢把我怎么样?我让着你,你们一家就真当我是好欺负的,这个家里谁都敢给我脸色看,你瞎呀,你看不着是吧?大妮儿,收拾东西,咱们走,这个家我是呆不下去了。”青安越说越觉得自己真是踩到狗屎了,原主记忆里,多少年都没有人敢上杆子挑衅找事了,轮到她时,才几个月,连几个丫头都敢跟她呛声,多少年没来往的混账小姑子敢上门要债撒泼了,就连自己相中的赵二石也敢隔三岔五的教训她一顿了。

青安觉得就但论这一点,自己是万万比不上原主的。原主在娘家时备受家人疼爱,成亲后,又享用了赵冬宝这么一个青春阳光的大帅哥,两个女儿像仆妇一样的伺候她,就算赵冬宝跟李寡妇相好,可该交的公粮是一点不敢打折扣,李寡妇也从来不敢在她跟前露面,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青安心中理想的古代生活。谁知,自己来了之后,不止家庭地位真是一落千丈,连个看得顺眼的男人都没有。

青安认为,就是因为自己没本事的,连这么一个又黑又壮的丑男人都笼络不住,一帮在小李氏跟前连屁都不敢放得丫头片子也敢跟自己甩脸子,整日跟着操心受累的被人辱骂惩治,“死不要脸的”哼哼,这就是自己相中的夫君给自己的评价。

“你当我是死鬼赵冬宝吗,对着你温柔多情、怜香惜玉的,由着你作?当初既招惹了我,现在想一走了之,想的容易。别以为你就是首尾干净的,那县里保安堂的郑大夫和你只是大夫病人的关系?我告诉你,青氏,你要是被我发现还跟郑大夫藕断丝连的有私情,我就把你们一起弄死,咱们谁也别活着。”赵二石压低着声音的说完,看着青安一副愕然惊吓的模样,一口老血涌到嗓子眼里,气急败坏一脚踢开房门,把贴着门偷听的大凤和二凤吓得坐在了地上,“滚,没点骨气的窝囊废。”

“爹!”大凤听了这话一声惨叫,捂着脸哭着跑回了西厢房。

整个赵家一片安静,不知何时,赵小花顺着墙根偷偷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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