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陆生，怀音拍了拍身后僵硬的身体，这道士，定然知道些什么。
“那又如何？”
十五扬起头“是么？”
这么明显的东西，她可不相信，十六能忍的住。
“陆道长，可没少出力。”
怀音示意陆生把她放下来，刚刚是一下子没办法适应多了两条腿的缘故，如今已经好多了。
没想到那人抱得更紧了些，前面的手指关节惨白。
怀音顿了顿，还是没有再动，就着这个姿势“你在恨我？”
她一点都不明白，当年是十五不管不顾的要害她，甚至不惜牵连旁人的性命，被她一时疯魔给杀了，。转过来，却又摆出一副受害者模样地追杀、暗害，以报仇的名义。如果十五要向她寻仇，那她又该恨谁呢？
她以为死亡就能摆脱的命运，一次次地，毫不犹豫地向她缠绕过来，柔丝若胶，斩不断，撕不开。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么？”那样毫无理由的针对，当真是，一点愧疚都不会有么？
“是你杀了全家，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的错么？”十五红裙撩面，人间颜色，激动地，眼眶通红。
“你以什么名义来向我寻仇呢，我杀了你？如果真是这般，你当初要杀我，我反手杀掉你，也是有正当理由的了。”
“但是我没有杀掉你。”
“所以，你难道就没有错么？”如果当真看透了前世，也不过是一场笑话，千年一瞬，有些事情，也该放下了。
十五却紧着双颊，瞪着她“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也不是好人。”
这人，怀音咬了咬嘴唇，当真是，不可理喻！
“嗤，”身旁一句嘲弄，怀音回头，罗罗站在一边，不屑地看着她们。
“小怀音，你同她争这些是没什么用的，这样的人，是你羡慕不来的，她们能很快忘记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到最后生气的还是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怀音顿了顿，看着他。
“难道你不羡慕么？”罗罗歪了歪青色的脑袋。
“你是在羡慕啦。”
怀音觉得有很多，很多这样的声音在她脑袋里晃动，但，那些人说的是“你就是羡慕，羡慕她长得好看。”
“你是在嫉妒吧，你姐姐长得好看。”
十六咬了咬牙，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不是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确实羡慕十五，羡慕那种可以落到红尘的人，不论是容貌，还是性格。
虽然不可否认，她儿时确实会羡慕姐姐的容貌找人喜欢，而她却被长辈嫌弃一副薄命相，也不能断言，她日后会不会因为容貌的事情再被刁难，再次升起那般，嫉妒的心里。可现在不是的，她一点都不羡慕，她有很多朋友，有自己欢喜的人，有想做的事情，虽然没有得到过长辈的爱怜，可到现在为止，她获得的善意，从来不比十五少！
只是，从来没有人，相信过她这句话。
如今被罗罗道破心思，一时间不知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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