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已为佳人绝,独无尘俗喧。

脑袋里突然冒出这般的话,好像一开始便是这般,陈茶白苍冷冷地立在石壁边,让人很难想到,他会有那样雷厉风行的掌权能力。

怀音觉得,好像这人就应该披着白色大氅静立在冰雪之中一般,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干净,不染俗世。

可他偏偏要闯进来,硬生生在这红尘嚣嚣之中杀出一片血路,也不知是为何。

“怀音?”陈茶白抬头看她,筷子一下一下地捣弄着盘子里的鱼肉。

陆生也有些奇怪,方才还说是要吃鱼的,如今怎么这样没精神?

“陈茶白,你认识秦悦么?”怀音突然问道。

陈茶白伸出去的筷子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夹了一些土豆“秦家大少,听说过。”

“只是听说过么?”

“怎么突然这样问我?”陈茶白喝了一口汤,反问道。

怀音扯开嘴角笑了笑,鼻子有些僵硬“因为觉得,你在帮我。在人间愿意帮我的,除了陆生,便是,秦悦了。”

“是么,”陈茶白神色未动“如今怕是要加上茶白了。”

怀音却扫过他的眼角,能感觉有一瞬地抽动。

“怀音和秦家大少爷关系很好么,怎么这样信任他?”陈茶白还是没忍住,问完却后悔了,这样,实在是太蠢了!

“是恋人。”怀音连迟疑都没有,已经是千年的恋人了。

简单的三个字出来,餐桌上有片刻的静,有些奇怪的氛围弥漫开来。不过一会儿,陆生站了起来“要睡了,走吧,怀音。”

怀音对着陈茶白点了点头“谢谢你这些天帮我。”

陈茶白眼角勾了勾,没有什么感情地点了点头“无事。”

走出房间,陆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自己心里翻腾地想法,特别蠢地问了一句“你们是恋人啊?”

怀音笑了笑,把房间的门打开“从一开始,就是啊。”

那,陆生站住了脚,突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纠结有些可笑,那他又算的什么呢?

“陆生,陈茶白知道季婆婆的行动路线,这些天在帮我躲开季婆婆。”

陆生连点头都做不出来了,他僵着脑袋,忽的甩开门就走了,大步流星,怀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脚步声愈行愈远,直至再也听不得一点声音。

怀音终于撑不住了,滑坐在门后,冰凉的地板贴着红色连衣裙,生生刺到皮肉里。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陆生,难道她会看不出来么,这些天,她也不是傻傻的小姑娘,会说什么这些天都是当作朋友的傻话。

可有些事情当真要挑明,越久越难以斩断。

只是,这样的干净利落,日后,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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