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颜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偶然间撞到一幅如此香艳淫乱的画面。只见那窗内乃是一大厅,因也弥漫欲花的薄雾,看不清实际的宽度。只见得中央的高台上有一座巨型金色大床,大床四周有六个阶梯,阶梯上或卧或坐七八个裸体女人。从厅顶垂落条条深紫色的薄纱将整张大床覆了起来。从那些薄纱条间可隐隐约约露出缀满白珠并绣有金线的暗紫色被褥。在那斑斓珠光中,可见床边横卧几名**,身形美艳迷人,时有香风撩起床纱,露出那些女人肤白如云,泛着珠玉的光泽来。而能看清面孔的无不惊艳活色,一个赛一个的性感迷人。隐约间可见床中央另有三四个美人正与一高大威猛的男性身影纠缠缱绻,正酣战得畅快淋漓。

艾颜惊心动魄地瞧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即刻离开,却又因自己此时身处之地异常尴尬,一时间手脚都不能轻易松动。正慌乱间,又觉身后一阵大风吹来,混着欲花浓郁厚重的花香一股脑掀翻窗帘,又拂过床下阶梯上那几个坐卧美人的身躯,将大床上层层紫纱吹得狂飘乱舞。

艾颜一时呆住了。她看到紫纱飞扬之处,美艳万花丛中,那个魁梧结实却纵情肉欲的身影,正偏头来直直看着她。这双艾颜一向熟悉的眼睛直面偷窥者时却如此平静如常,没有一丝波澜,更看不出任何一点欢娱之中所该有的欲望。这双眼冷静地令艾颜如此陌生。艾颜只觉那冰冷的视线似将她周身都裹在冰窖里一般。她心中的火焰登时扑灭,无尽的凉意伴着心头阵阵疼痛席卷而来。

艾颜万万没有想到,那大床之上与众美艳妖女缠绵云雨的竟是那个男人。竟是她心中那个于火海中从天而降救她于生死间的男人。艾颜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周遭已万籁俱寂,她心中的剧痛像一场不可避免的灾难只一瞬间便击垮了她。那剧痛呼啸着奔涌着,吞噬掉她所有的感觉和气力,她双手一松,掉了下去。这一掉,似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艾颜再也回不了头了。

艾颜跌落在墙角,四肢身体乃至头脑都已然麻木,唯有心中的痛那样清晰。周围欲花的香气雾气如此浑浊浓厚,只让她恶心无比。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从常欲宫的欲花园里逃离出来的。天旋地转间,她将自己的身体摔在花丛的石块上、划过欲花茎尖利的花刺。她仓惶逃着,也不知自己要逃往哪里。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那迷乱景象中那令人心寒的目光,她只想逃走,远远地逃离了他。

艾颜跌跌撞撞,也不知跑了多久。她脚步慢下来的时候,便用呆滞的目光打量四周弥漫着欲花花雾的花海。只不过一瞬的功夫,眼前似又浮现出刚才那尴尬的场景,她的心便又揪成了死结,拧得生疼,她便又加快脚步向那无穷无尽的迷雾中奔去。

有那么一时刻,艾颜茫然地抬手看向手腕的红线。却见那线似她的心一般竟也死寂暗沉了下去,不见平日的灼灼红光,也不像平常般活跃流动。似那线死了一样,艾颜也再无法感受它的温热气息。

正恍惚出神时,艾颜已然来到花海的边缘,她抬眼看时,却见前面百步之内似有一深渊,于欲花白色雾气中若隐若现。她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头,便硬生生向深渊处走去。

行至深渊边缘,她定睛看去,只见脚下横贯一鸿沟,两端具不见首尾。鸿沟深约几十米,宽度难以判断,只能隐隐透过欲花白雾探知对面渊壁。艾颜左右观望,无路可走,便试探从渊壁突出的巨石中寻出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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