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因李荣合与江夏王之事闭门许久的江夏王妃终于踏出了王府。

华贵的马车驶向宣武门,与往日不同的,江夏王妃身旁坐着的,不是惯会惹事的李荣合,而是继女李蕙仙。

“进宫后,好好儿陪大家和娘娘说说话,”江夏王妃柔和道:“他们都是极疼你与你兄长的,不必忐忑,知道了?”

李蕙仙乖巧的点头,“知道的。”

江夏王妃便笑了,她年轻时生的就很美,如今年过三旬,非但没有显出老态,反倒更添了几分成熟风韵,如今露出几分笑容,倒也显得温和。

“可比荣合省心多了。”江夏王妃感叹道:“若是荣合有你一半听话乖巧,我也不用心烦了。”

李蕙仙温柔的笑了笑,瞧着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妹妹天真烂漫,我很是羡慕呢。”

能不羡慕吗?

李荣合父母疼着宠着,便是蓄意谋害郡主,也不过是罚了禁足。倘若换做是她,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有亲娘护着的,到底与他们不一样。

没有母亲不喜欢听别人说孩子的好话的,不管江夏王妃心底是否厌恶李蕙仙,都被她这句话取悦了。

“你羡慕她什么?我还指望她跟你学学呢。”江夏王妃道。

李蕙仙抿唇羞涩的笑,江夏王妃亲昵的拍了拍她的手,瞧着倒比待她亲女更似亲生,让人无可指摘。

当今虽因先前江夏王惹出的祸事心存不喜,却心疼两个小小年纪就失了母亲的李元玮和李蕙仙。

听闻李元玮兄妹进宫,便传了二人去承明殿说话,李蕙仙看向传话的小黄门,问道:“阿翁没有让母亲一道吗?”

小黄门毕恭毕敬,“大家只让您与世子去。”

被忽略了个彻底的江夏王妃经李蕙仙这一问,愈发尴尬了起来,只她到底见过几分世面,没有发作,反倒和善的同李元玮和李蕙仙道:“去吧,别惹大家不高兴了。”

李蕙仙抿了抿唇,朝江夏王妃行了礼,便同李元玮一道随着来传话的小黄门往承明殿去了。

江夏王妃在原地站了会儿,便带着侍女往昭阳殿去。

因是早递了帖子进宫的,裴皇后与裴妃自然也知晓,当今召李元玮兄妹而忽视江夏王妃的事儿,也自然而然的传到了后宫两位当权人的耳中。

裴妃在妆奁里随意挑了一只钗,递给身后的春缨,“也亏得魏氏能笑得出来。”

春缨道:“总不能哭出来啊,那多难看。”

裴妃笑了,对春缨道:“你这张嘴啊,越发厉害了。”

裴妃乘着轿辇到昭阳殿时,正瞧着江夏王妃在外头候着。

她扶着春缨的手下了轿辇,朝江夏王妃走去,“弟妹怎么在这儿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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