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跟着杨氏到家的时候,发现西厢房的门口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张氏和沈文成两个最为瞩目,频频的将脑袋探到房间里,一双眼睛不老实的来回扫视着,好像能从西厢房里能捞到什么好处。

沈老爷子面色阴沉的站在上房的门口,似乎在想着要不要进去,大刘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沈梨抿了抿唇,幸好二嬷嬷没有大事,要不然她保不准自己会不会提前和这一家人撕破脸皮。

收回目光跟着大刘氏跟着往屋子里走去,一抬眼就看到了炕上躺着的小刘氏,此刻正闭着眼睛,紧咬着牙,好像忍着不愿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搁在炕尾的小腿红肿不堪,似乎还有来不及擦去的血迹,有一个陌生猎户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为小刘氏的腿部缠绕着纱布,一个同样陌生的妇人抿着唇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沈清杏一盆水,额头上满是汗珠。

她看了看已经被染成红色的清水,有些愤怒的攥了攥拳头,就算没有伤到骨头,这皮外伤也够触目惊心了。

那猎户似乎收拾的差不多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跳了下来:“没有大碍了,我摸着骨头没有大事,就是稍稍有些错位,已经板正了,修养几个月就好。”

“真的没事?”沈清杏转过身来急急开口,沈梨这才发现她的眼眶不知在什么时候红了起来,只是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

那猎户不好意思的弓了身子,脸上满是愧色:“应该已无大碍……要是,要是不相信,明日便带这位嬷嬷去镇上瞧瞧,您放心,一切费用都由我们来出……只是我原本拜了行医的师傅,还是有些底子在……”说着便更不好意思的弯了腰下去:“只是我们不方便去镇上,还要麻烦这位兄弟。”

他面向的是沈文怀,极尽恭谦之力,倒让沈梨原本的几分恼怒化作了怀疑,为何不方便去镇上?这户凭空多出来的人家到底有什么来头?

沈文怀一愣,立刻将猎户扶了起来:“您救了二娘,我们本就感激不尽,又怎么还会再麻烦您……”

沈梨这才看清楚那猎户长得一副极为儒雅的样子,只是体态宽阔,看起来极为壮硕,右耳边有一道寸长的伤疤,倒是为他添了多少的英气。

沈梨沉吟着将他大量几眼,却见那猎户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的向着她的方向看来,带着几分试探和温和,虽然一闪而逝,沈梨却极为明晰的捕捉到了那目光的气势与厚重。

她顿了顿,再看过去时,就发现只是一个长得极为出色的普通猎户样子了,并没有多少出色的地方。

“这件事本就是元深和我的不是。”一个颇为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沈梨看过去时,仍旧有些错愕的张了张嘴,面前的妇人虽已不是豆蔻,不施粉黛,却仍旧难掩身上的气质与精致,好像空谷幽兰,不由得让人觉得安心舒适。

“初来乍到,就贸然布置陷阱,这才害得大娘伤成这个样子。”妇人叹了口气,却不令人觉得不适和突兀。

“我和元深深感惭愧,要是大娘……我愿以命赔之。”妇人朝着杨氏行了礼,大方得当,即便是沈梨也挑不出半点错来,更不用说在场的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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