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年间,军阀割据,争鼎天下。虽然有国民政府统一全国政令,但各地军阀各自为政战火不断,天下民不聊生。路边荒野尸骨无数,人命如草芥蝼蚁般低微。此乃乱世也。
南京国民政府郊区。
“呱、呱”
荒凉而阴森的乡间阡陌小道,此时正值初秋时节,而道路两旁的树木却过早的落叶干枯掉了。一只只漆黑如墨的乌鸦成群结队落在枯枝上,对着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空气嘶哑着乱叫,那种声音如同哭丧悼词,令人毛骨悚然。
梆!
一道木梆子敲击的声音骤然响起,由远及近,渐渐而来,声音响起时就连那枯枝上的乌鸦叫声也停了下来。
突然间的寂静,让这傍晚时分,本就荒凉的乡间小道更加可怖,不知名的季节风习习吹来,吹动着地上的枯叶哗啦啦作响。
远远望去,在乡间陌道的一端,一道瘦小的身影缓缓走来,他一只手持着木梆,之前的梆声正是从这上面传出来的,他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杆竹竿,上面挑着一块布匹,洁白的布匹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字:道
那道身影很是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到,他单薄的衣衫在秋风中晃晃荡荡,极不合身,上面干涸血迹足以说明,这会一件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
“天地朗朗,正气浩荡,趋吉避凶,堪舆测算。”
那道身影站在乡道上,目光投向乡道一旁唯一的一处庄子,眼神中迸发出一道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他引颈高呼,清朗而中气十足的声音像一道旋风,顷刻间就席卷这片天地。
五脏庙的咕噜声,让聂云顾不得脚底血泡被磨破的疼痛,他就像一头中风的蛮牛,直直地,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处庄子狂奔而去。
约莫数分钟,聂云就到了村口,放眼望去,村子很是普通,低矮残破的房屋建筑错落分布,多是以泥土砌成的墙体,房顶整齐地铺着一层黛色瓦片,大多数房屋的屋脊陡峭,像是大大的人字一样。
不过,令聂云欣慰的是,在低矮的房屋群中,有着一栋红砖黛瓦的房子矗立在村庄地势最好的地方。而这栋房子得益于地势之因,在这个村庄中显得更是如画龙点睛般耀眼。
望着那处气派的房子,聂云的内心兴奋不已,风餐露宿,跋山涉水走了这么远的路,终于让他看到了希望,能吃饱饭的希望。
“天地朗朗,正气浩荡,趋吉避凶,堪舆测算。”
聂云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大吼一声,然后走上前去抓起门板上那个狮子嘴里含着的铁环,狠狠地敲了两下。
敲完之后,聂云就静静地等候在门口,听着门内静静走近的脚步声,以及来人不解的自语声,他会心地无声一笑。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一道缝隙,从那道缝隙中,一道人影凑了上来,那道人影的眼睛透过门缝向外打量了一下,当他看到一个衣衫很不合身,大约二十岁左右,清秀瘦小的青年时,里面的那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吱扭...朱红色的大门打开。
“你谁啊?敲我家大门所为何事?”那人打开门的第一句就这样气势凶凶的问道。
聂云稍稍一看,此人长相普通,不是恶相,也不是聚财之相,这才微微一笑,道:“我乃道士,亦是相士。”
“哦?”那人明显诧异了一下,斜斜打量了聂云一眼,除了番旗上的那个道字外,其他地方没有一点像道士的样子。于是有些轻蔑的说道:“就你?还像相士?我看你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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