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参军吧。”陈桓默了片刻道。
“抢劫官府非长久之计,血性汉子应当精忠报国。”
林子里的众土匪本是一派愁容,可听了他的话脸上又纷纷闪现了希翼的神情。如若不是时逢天灾,而朝廷又不管,谁人愿意落草为寇?
“您说得是有理,可眼下咱们都离开了,村里的妇孺老小可怎么活?眼下是天下太平,朝廷也未张榜征兵,咱们兄弟没有柬表又如何参军?”
王大石反倒有些为难的发问。他作为这一小波流匪的头目,又读过几年书,能想到的事自然比其他人更深层。
“军队里有军饷,养家糊口绰绰有余。我们一路东行还剩四担粮食,便赠予村里的老小,应当够食一月有余。”
基于这非常时期陈桓也是难得的耐着性子同王大石多说了些,又伸手从衣服里摸出了块木质令牌交给他道:
“带着你的人前往北疆耒阳城,将令牌示与城门守兵,说明你等已经被批准加入荡北军后备营便可参军入伍。”
王大石接过令牌仔细一瞧,竟是一块行军令!虽是极为普通的式样,可上面却刻着国姓“陈”。手持荡北军军令的人,难道是......
他紧握着令牌的双手不禁有些颤抖,对于眼前男人的建议再也没有丝毫犹豫,他俯身行了叩拜大礼。
“罪民携众兄弟谢过洧阳王举荐之恩,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洧......洧......洧阳王?”
林中众人大骇,不过只是一瞬,众人便随之跪拜道:“多谢洧阳王!”
加入荡北军可是所有大梁血性男儿的梦想,众人难以平复内心的激动,几十人硬是山呼出了百来人的阵仗。
此时的陈桓虽着一身俗气得不行的富商装扮,可在阿瑶眼中却是自带光环。
她所爱慕之人是大梁亿万少男少女的梦啊!
翌日。
阿瑶谢绝了王大石等人想要护送他们去重灾区的好意,主仆四人又匆匆上路。行了七日,终于到了目的地——白马县。
县城内随街道整洁,可沿街的商铺和房屋皆有被水侵泡过的痕迹。街道不似灾前那般繁华,反而多了许多乞讨之人。
赈灾之事粮食为重,官府理应善用正在银两协同当地富商筹粮施粥。经过新王家庄“遇险”事件,阿瑶和陈桓从王大石口中得到了探查赈灾银两去向的两点关键线索。
一来是朝廷赈灾物质并未如实发放;二来则是享有廉洁盛名的当朝御史大夫在东郡竟有朝廷并未登记在册的数十个庄子。
因这一路的见闻,二人虽只闻一家之言,却也信了个十之八九。
陈桓为探听消息,决定继续以玉石商人的身份与当地的商人接触。
阿瑶则自告奋勇的体察民情,从中获得此番赈灾的实情。
在县城中的云集客栈安顿好之后,二人便各自忙碌开了。
转眼主仆四人已经在云集客栈住了近十日,陈桓与富商们吃酒喝茶整日不见踪影。而阿瑶则是带着青冥成日里走街串巷,大半个县城都逛了个遍。
“今日我们继续说《大梁战神洧阳王》,上回说到洧阳王阵前生擒鞑靼先锋军官查尔台。
只见洧阳王犹如天神降临,玄衣怒马率十万大军开城门迎战鞑靼,他手持红缨枪,单枪匹马直冲到阵前,以一手精妙绝伦的枪法穿梭于敌军阵中,万军从中直击敌方右侧先锋军。
鞑靼瞬时阵型被一击而溃,先锋军官查尔台手持流星锤冲出五行阵迎战洧阳王。大战三百回合后,查尔台不敌洧阳王,被有千金之重的红缨枪直接撂下了马,五脏俱裂口吐鲜血……”
“好!”
“好!”
茶馆内零零碎碎的几人听着李老先生声情并茂的说书,很是捧场的连连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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