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阴下,许家惠正在拿碗勺粥,闻言动作停了一下,便道,“没有的事,你想那里去了。”

真没有?

林冉看了一眼母亲,见她正吃着粥,暂时也将那些心思收回去了,回想了一下前世,好像也没有廖狗子什么事。

不过前世她没有现在的心境,成天为了挣那点工分,不光要割草还要做饭,一天到晚肩膀都要累垮了,那还有心思去关心别的。

或许前世这廖狗子也往母亲身边凑过,她不知道,也被母亲躲过去了。

红山屯的红薯种满了两座山,全部挖完一个星期是少不了的。后面的几天林冉照旧每天中午去给母亲送饭,虽然没有再见到廖狗子,但她总感觉大家看她跟母亲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好像带着点嘲笑和叽讽。

这摆明就是有事,不过当林冉问起的时候,许家惠并不说,还说她想多了。

她怎么可能想多,母亲不说自然有她的理由,但不管是什么理由,林冉都不会看着她遭受白眼而坐视不理。

红薯的收割渐渐到了尾声,林冉这天早上只拔了一筐草人就去了山顶。

现在不是中午吃饭休息的时间,大家都低头干着手里的活,许家惠所在的小组同样也是。

不过原本十三个人小组这下子居然多了一个人,那人还要是跟在许家惠身后的。

“廖狗子,你自己有工不上,天天跑到我们组来,就不怕你们组的人向队长打报告扣你工分。”

组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看不下去了,若有所指的说了正弯腰割红薯藤的廖狗子一句。

他的话才刚刚落下,廖狗子还没有开口呢,同组的另一个妇女反而先说上了。

“陈老头,全组就你话多。多个人帮忙干活不好么?早点干完下工的事你不愿意我们想啊!”

三十好几的妇女说完还看着廖狗子跟许家惠呵呵的笑了起来,廖狗子直起腰也附合着笑她说得对,而前面两步的许家惠已经无心再跟这些人说些什么,只是闷头做着自己手里的活。

连着几天廖狗子都跑过来凑在自己身边,许家惠赶过他,骂过他,人到现在也烦了。不过这人还没有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保持着两步的距离,也不跟自己说什么话,就是帮忙干活。

他这样子许家惠也不好对他怎么样,只是像刚刚的那种风凉话跟众人的眼神,让她一整天都像是在煎熬,腰杆弯着,一直都抬不起头来。

耳边的说笑声还在继续,廖狗子是村里的光棍,天天凑在一个寡妇身边,谁都知道他心里那点想法。

妇女们就顾着开玩笑,有两个好事的男人也跟着一起笑。

这种场景上演好几回了,许家惠低垂着脑袋只当没有听到。

她这种装驼鸟的性格让那些好事者更加嚣张,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居然让廖狗子胆子放大点,看准时机尽快表明心意。

村里不止他一个光棍,晚了媳妇就进别人被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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