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无眠。
这几日以来,晚间都趁着小白熟睡在别苑里四处探查,然后便在这亭中坐定吐纳,精神日渐强益。
白日里交代小六看好院子,如有来客提早准备。才知道小铃每日里也没出院子,只是按三餐之时去门房处取我们的吃食。门岗处只有一个老严头,年纪大了耳目也不灵光,院子里平时扫洒也是他负责,寝室、书房和这后院他都不会去。听小六说之前这院子里也是人烟稀少,想必王爷还是会有避讳之事。
所以,自我住进这院子以来,等于是完全和外界断了联系,除了王爷愿意透露给我的消息,其他半分不知。
每日央着小六告知润州战事,他也是尽量告知。我挂记着哥哥,也叹自身实在太无能,既无可用之人,又身无长物。这几日练气颇有所得,感知能力日渐增强,小白也寻了一柄匕首给我打磨好藏于袖中以作防身之用。
这天早上我还是忍耐不住,请小六去了首饰坊内按照我和阿媛约定的暗语和她联系,只是互道一声平安。
小六回来却是满面郁色,我和小铃、小白都正围在凉亭内喝茶,看他样子急忙拉他坐下问个清楚。
如今外间纷纷传说,二十日之前,我和阿媛进寺拜佛,一同被绑匪劫走,目的是李琦留在长安的旧部为了威胁将军。我们被关押了五日才得救,而寻到时我已旧疾复发昏迷不醒,阿媛拼死相护。坊间虽对阿媛义举多有赞誉,可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如何能不被人猜忌,名声受损,无可挽回。
阿媛啊,你如何能做到如此?
“小白,你们寻到我时,确实只有我一人吧?”小白点点头。我开始思索自己该如何配合。
难怪王爷被困在宫中,太后不管如何打这如意算盘,阿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了王爷正妃了。岂止如此,以后的婚事也是难为,为徐宁能做到如此地步,我倒是佩服的很。只是他背负的并不比我们少,这二人怕是另有曲折。
大家听了以后也是默然无语,他们并不知太后这些弯弯绕绕,只当是阿媛不愿嫁入越家做的算计。不知小七现在如何想法,会不会有几分感动?果真的是男人心坚如磐石,如若是我,此刻立即上门提亲,将阿媛好好地护在自己家内。
“小六,不知你可愿照顾小铃一世安稳?”我心中一时涌出诸多感慨,冲口而出。
他二人立刻面上通红,互相飞快地对视一眼,只是低头跪在我面前,不语。
我见此情景,开口道“时逢乱世,人心难测,唯你二人起誓相携同行,不离不弃,无论前途艰险,互为依仗,永不相弃,可能做到?”
他们重重地磕下一个头,“如此甚好,眼下多有掣肘,等回府以后给你们办一场像样的婚礼。小六,我知你身负重任,此后遇事需多想一步,不可再莽撞行事,更需将自己的性命多看重几分。”
与小白对视一眼,相携同行,不离不弃,也是小白和小鸾的承诺,这个约定我也会遵守下去。
猥琐的薛神医又来了,打断了这温馨的场面。众人立刻收好心绪,做好心理准备面对他这张猥琐脸。
“薛神医,我听说有种易容之术,可行吗?”我实在是无法直视。
“世人多将易容,制毒之术传的过于神奇了。所谓易容术,再如何装扮,也很难完全化为另一人。至于人皮面具之说更是蹊跷,除非是神仙法术,不然那面皮蒙在脸上,呼吸言语动作皆受牵连,如何看不出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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