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啥家的嫡子,明天要见我!”明绣晃晃悠悠地在自己的金丝攒莲枝锦被上站着,情绪异常激动!
相看自己可能的未来相公!
这不是她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但无疑会是最没底的一次。
以前她是公主,不管怎么样,和她相亲的无论是才华地位气质还是容貌,都是上等的,就这,自己也一个没看上。
如今那个王尚书家的嫡子……为什么总有些不靠谱的感觉?
“明儿大爷会先招待王尚书父子,二小姐可在屏风后观他,若是中意,那些事便成了,若是不中意……想来夫人老爷都不会为难小姐。”安嬷嬷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似乎之前那个一直为明绣叫屈的人不是她,依旧是一口一个“二小姐”,而不是“姑娘”。
斟酌着把话说完,安嬷嬷便出去了,她觉得二小姐需要自己考虑考虑,留下樱桃陪着就够了。
“樱桃,”明绣插着腰,依旧站在床上,高出平常两个头,她揉了揉自己鼻子,豪气冲云天地仰头道,“明天我们就去看看那个王家的公子!看看他是什么成色!对了,他叫什么?”
“回姑娘,他叫王川,字方泽。”
“字?他都成年了?那么老!”明绣有点儿不满,自己现在这身子,才十三吧,都还没及笄呢……算了,还是不要计较了,人么,难得糊涂嘛。
她不知道的是,母亲周氏正在祖母面前说着:“王家嫡子不错,不用靠荫封,可以自己靠才学得官,现在已经是举人了,配明绣也是合适。
只是这王家子已经二十有一,若是定下,明年开春明绣及笄了,就要嫁过去了,似乎还是小了些。”
“年纪不是问题,以往哪个姑娘不是这年纪嫁?只是这几年不知哪里来的晚嫁风气,说女子十六嫁人为宜,笑话!”老夫人听着,斥道。
周氏听了默不作声,因为她内心也是知道的,晚嫁便能晚些生育,这会让女儿家在生孩子的鬼门关面前更容易撑过来。
这话起初不知从哪里穿出来的,似乎是空穴来风,可后来很多人的经历似乎都能作证这些,信的人也就多了。
“王家这长子确实不错,这样一来也勉强算是门当户对了,只是还得看这王家看不看得上明绣这丫头。
她这一个嫡女,硬是养的像个庶女一般,时而唯唯诺诺,时而盲目争锋,那些庶女有的毛病这孩子一样不少,真不知嫁过去要怎么当当家主母。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们苏家保不齐要被笑话死!”
老夫人的话是意有所指了,把明绣一切的错处都怪到周氏一个人头上。
周氏心里自然也是气,婆媳关系,总是难处理的,稍有不是便是这个媳妇的祸。
对明绣的忽视,是所有人的行为导致的结果,包括她本身,样貌算是出众的,可不会打扮,总是看着清汤寡水的,才学上,也显示不出灵秀,不是才女的料,琴棋书画上,样样都会些可样样都不精通,脾性上,更是……
这样的姑娘,谁会去关注,谁会去重点培养?又有她样样出色的长姐珠玉在前,她的那一点点萤光更是完完全全被掩盖了。
“王家长子是明绣的良配,大爷也一直是这么考虑的,应当是没什么问题。”周氏张了张嘴,勉强说出这番话来。
“盛儿今日在哪个姨娘房里?还是那个新来的温氏?”说到大儿子,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关心起来,立刻把刚才嘴边挂着的明绣给忘到一边。
“还是江氏,她又说身子不爽利,又说小明萧不舒服,这都生完孩子三年了,还是那些老毛病,大爷竟也还信她。”周氏说着话,一股酸酸的味道。
她当然不会觉得婆婆会在这上面说自己不是,毕竟姨娘也是有不少了,子孙上虽然说不上是那种真正繁茂的,倒也不单薄,反而是一种正合适的状态。物极必反,多子到了一定程度,便未必能多福了。
“江氏的小性子是让人不喜,但你这个大夫人也该好好管着些,不要说什么盛儿偏袒,你是正室,管不了一个姨娘?她的小性子也是你给惯出来的。”老夫人又语重心长地教导自己的媳妇。
得,又是她自己的错,江氏也有些无奈。管,谁不会,可那之后呢?她怎么面对大爷?她不是那种没有丈夫一点儿喜爱的怨妇,她还是对夫妻情感有期待的,没必要去咄咄逼人,消磨那少年夫妻结发的情分。
江氏拖着柔弱的身子起身迎接苏盛,眼中满是惊喜和情意,仿佛一个新婚妻子一般。
她比周氏年轻些,又更得宠,儿女双全,也都还出息,不用管家,但拿的一点儿不少,日子过的滋润的多,身体也没有走样,依旧是该肥的肥,该瘦的瘦,肌肤也依旧水嫩,眼角的细纹也不显,笑起来依旧风情万种,令人迷醉。
“芸娘,你看你这不好好的?莫要总是吓我,让我心疼。”旁人看江姨娘是病弱,苏盛却是她夫君,多年相伴,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她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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