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知看向桂嬷嬷眯着眼撒娇道:“过几天等天气暖和了再去也不迟,昨儿定西侯府的小姐过生辰让人送了请帖来,就这几天,没道理不去。”
京城里有头脸的人家自是不能得罪,更何况还是侯府的小姐,这位定西侯是当今皇上眼前的宠臣,任你身份如何尊贵见了也得客气三分,加之世子爷领兵出征打了胜仗,更是门庭若市,风光不已。
拂知从未想过与这般显赫人家套近乎,悠悠众口,一人一言就能将她给压死。可如今不同,宋远不愿为权贵折腰,而她又不忍心他在从政之路上太过辛苦……
记忆中定西侯府的骆小姐是个温雅随和之人,那年有意与她结交为闺中密友,她太过卑微,被姨娘庶妹欺负的心一碰就碎,没有太多的力气应付旁的事。
这一次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桂嬷嬷点头,想到什么叹口气说:“夫人在时就不愿与那些夫人贵女相交,也没个能交心的人。小姐可不要学夫人,不要将什么苦都闷在心里。”
拂知笑道:“嬷嬷,我知道,您放心。”
宋远在路上耽搁了阵,到书斋已经晚了些,掌柜的有些的急,口气不快:“想赚银子还不跑快些,若不是贵人点名看中你的字画,我可不会等你。”
跟在宋远身后进来的侯子文气急道:“你这掌柜……”
宋远及时出声压下了侯子文的话,笑着赔礼道:“多谢掌柜费心,小生路上耽搁,实在对不住。”
掌柜也不想揪着这点小事说个没完,冷声道:“随我来。”
在不大的会客厅里坐着两位衣着不俗的公子,等了半个时辰脸上也不见怒意。
掌柜拱手冲两位赔礼,寒暄一阵才切入正题。
那位长相英气,浑身上下透着逼人气势的男子摆手,直接看向宋远,声音低沉清冷:“线条流畅,饱满有力,一枝笔墨勾画的牡丹也多了几分活力,看得出功底扎实深厚,你如此年纪,平时没少下功夫吧?”
宋远轻笑,腰杆笔直,眉眼间却透出几分忧郁之色,连声音都带着沉重味道:“我父亲喜欢字画,平时作画都会将我带在身边,耳濡目染倒是学了几分。拙作能得公子高看,宋远之幸。”
“再过一月有余是我母亲生辰,她最喜山水之画,这些年收集了不少名家画作,却忘了天下之大,胜于蓝者无数,望你多费心思,七日后我来取画。”
说罢那人便起身,转眼看向书斋老板:“掌柜当待人客气些,莫欺少年穷,万一将来人家出息了,第一个拿你开刀。”
掌柜脸色越显难堪,只是眼前人出手阔绰,非富即贵,他不敢得罪,只得连声称是。
宋远目送那人走远,听到掌柜在他耳边说:“宋公子,我平日待你可是和气?方才实在是急过头了,这才与你说了几句重话,往后你若是高中为官为相可千万别为难小的。”
宋远愣了愣,忍不住摇头失笑,他为官只是想解天下苍生之苦,穿暖衣饱空腹,住不怕被霜雪雨入侵之屋,听他们的口气怎么都怕自己为恶?莫不是他长得像为非作歹的恶人?
“掌柜这说的是什么话?”
掌柜低声道:“你可知方才那位沉默不言的公子是何人?”
宋远进京没多长时间,平日里不是为生计奔忙就是温习功课,哪有那等闲工夫去认京城的达官显贵?自是说不知。
“那位便是从边疆凯旋而归的定西侯府世子爷骆启,能让他随侍在身侧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宋公子,说不定你的好日子来了。只要那些人在皇上面前为你说两句好话,你便能来个大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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