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北真被哄去睡都是晚上的事了,海杏给他掖好被子后从房间走出来,碰见梅父和莫淑雅时道了叔叔阿姨好。  梅父点点头:“给你添麻烦了。”  莫淑雅白了他一眼:“都一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海杏晚上在这住吧?”  “不了阿姨,我回学校,明早还有课。”  “那也行……上课重要。”莫淑雅从沙发上站起来,把鹅黄的丝绸披肩搭到身上作外套,迈步走过来亲昵地搂着海杏肩膀:“我开车送你。”  “谢谢您。”    车子一路将海杏载到寝室楼下才停下来,海杏反复道谢后下车,看着莫淑雅的车渐渐驶离视野。  她刚要转过身进寝室楼,手臂就被人一把拉住。  姜旦那双灼着怒意的眼出现在她面前。  “那是梅北真的母亲吧?”姜旦的手捏的她筋骨都发麻,海杏甩了几下男人都没有松手的意思:“你这么晚还在他家干什么,你俩做了什么?”  “会长…放开我。”魏海杏向来有些吃软不吃硬,她不喜欢姜旦的强硬:“这里人多,对会长你影响也不好。”  “影响?魏海杏,我巴不得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他讲话时半眯着眼打量女生,似乎是在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其他猛兽留下的足迹。而魏海杏就只是衔着薄怒咬着嘴唇,他看了她的模样便感觉气消了一半:“又咬嘴。”  海杏把牙收回去。    姜旦每次一看见她那几颗又小又白的牙便全身发紧。他从第一眼见到魏海杏起就觉得她色情。  是那种藏在骨子里的性感,像只供他一人采撷的禁果。  姜旦想,如果两年前他没有把车子借给梅北真,这枚禁果恐怕早就是自己的了。  想到这里时他再看一眼海杏,后者早就不再看他,也不反抗,就紧紧地绷着全身。  他把那对肩膀拉进怀里,对她耳鬓厮磨。  “我真想就这样把你关起来。”    回到寝室时三个人都在打电话,万阳是和男朋友,李秀和高中男神,寝室长则是和家中。  见她进门李秀电话都不打了,高声嚷道:“那是姜旦吧,这第几个啦?”  魏海杏把鞋子脱下来摆好,头也不抬地说:“第五个,你电话里那个就是第六个。”  “魏海杏你吃枪药了吧!”  “秀你注意点,我上次跟你说什么来着。”寝室长把电话撂到一边,眼带担忧地看海杏:“杏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海杏把外套脱下来,换上睡衣才上床,自打和莫淑雅会面后,她心底沉淀了半月的痛苦和不安渐渐在化开。  愤怒的快乐的狡黠的温和的,一些情绪重新出现在脸上。  “没事,我还挺好的。”她回应寝室长的话更像是在告诉自己。    与此同时,在星月都沉沉隐入青云的当下,王强的酒吧里发生了一件事。  一件魏海杏二十余年人生都难以想象的事。  “哎哟,酸,真酸。”一留着小胡子的青年用指甲沾了点小包装里的□□末,拿到嘴里唆着:“哥,我看挺纯,咱啥时候拿货啊?”  被小胡子叫哥的人是一面容秀俊的年轻人。他垂着睫,酒吧里俗媚的灯照都晃不进他清澈的眼,那张玉净的脸在阴霾中显得更白更干净。  白秋连交叠双腿坐在那,讲话的口吻都淡淡的:“就这周末吧,地点你们商量一下。”    与杨树苗约好的时间是下午,然而海杏对调查重拾信心后连半分钟都不想浪费,上午便自行先去了上次的专卖店。  她在这家店门口遇见了一意想不到的人。  海杏瞧着对面那张与自己有些相似的面孔,记忆突然就回到了高二那年。  ——听说他俩处了一个礼拜就上床了,当时夏姐听见他喊另一个人的名字,直接起来穿衣服就走。  海杏稍微有些发愣:“夏姐……?”  对面的夏浮有着和她差不多的白皮肤娃娃脸,不算很美的模样:“你是魏海杏?真亏你还记得我。”  “你在这里是……”过去认识的人在很多年后另一座城市的街头碰见,海杏以为这种事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发生。  “我啊,我是这家店的店长。”    一小时后,海杏手里捏着一张被折好的单据,是这家专卖店那款黑红T恤的售出记录。  “这是我当初打你两巴掌的补偿,咱俩扯平了。”  夏浮把单子打印出来递到她手里,虽说涉及到客户隐私,但她想一张单据而已,魏海杏这种人应该也作不了什么幺蛾子。  海杏连连道谢。  然后夏浮多少地打听了两句卫良的事情,海杏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听到卫良还没有和海杏在一起时,夏浮笑得眼泪都出来:“哈哈哈哈活该!”    俩人道别了,海杏手里捏着折好的单子,才离开专卖店便忐忑地打开。  然后捏着那张纸的手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海杏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上面的名字。  ……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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