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杏没把事情告诉卫良。 她一面对卫良说着“你能证实你说的吗”,另一面却是更多地在想绝不能把卫良牵扯进来,即使她已经愿意去相信卫良不会害她,可卫良到底一介学生,她不敢拉拢他与对方抗衡。 卫良倘若出事……海杏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便觉得有把手生生掐住她的心脏。 海杏想,她到了这走投无路的境地,如果真的要找一个依靠,那个人也不该是卫良。 而应该是更有权势的人。 犯人第二次犯罪时戴了安全套,即便如此,海杏那天也整整洗了几个小时的澡,她觉得流过自己身上的水都是脏的。 现在也一样,她低着头独自走在街上,便觉得所有路人都比自己要干净要美丽。 第一次被□□时,她还能够将一切过错归咎于那十恶不赦的罪犯,让憎恨与正义支撑她追查到底。 可第二次发生后,海杏明显能察觉到自己内心某处濒临瓦解,她反复地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充斥心底的全部是恐惧与自责。 她失去了独自站起来的力量。 天鹅最高傲的脖子就要被拗断了。 魏海杏回到宿舍前碰到了姜旦。 她不大敢深想为何姜旦总是出现在她宿舍附近,于是匆匆道了句会长便低着头欲走过。 姜旦展着手臂朝旁迈了半步,魏海杏直接撞上他胸膛,随后被姜旦一把搂到怀里:“这么急着扑向我?” 海杏不反驳,垂着脑袋颤抖。 她肩头沾了点空地上的碎花瓣,姜旦瞅见了,记忆倏忽间回到他刚见到海杏的时候。 姜旦这个人总是能将张扬与收敛拿捏得恰到好处,他想隐藏情绪时从未有人能瞧出端倪,就是聪明如魏海杏,在他表白前也没察觉出原来姜旦一早就对她一见钟情。 是的,姜旦这种人物对她一见钟情,即使她真感知到什么,恐怕也难以相信。 那是魏海杏大一初刚入学时,卫良去跑俩人的什么手续,留海杏一个在新生接待处等候。 她当时抬手去闻桠枝探出来的红月季,姜旦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路过,无意间目光便扫过她。 魏海杏穿了件系扣的白衬衫,高高耸起的胸脯把衣服绷得紧紧的,露在衣衫外的部分细白得不像话,脸蛋不算美,但含在眼底藏在唇齿间的都是恣媚,又被一层净素的贤惠模样给遮匿住。 姜旦当时觉得自己腹部发燥。 他正要迈步上前时,俩人之间突然就被挡住,姜旦眯起眼望过去,就看到卫良仿佛个领地被侵犯的猛兽,护在魏海杏身边做出蓄势待发的姿态。 姜旦扬起他自负又倨傲的下巴。 有人先盯上了? 没事,抢过来就可以。 学生会纳新那天,海杏本来是没打算进入的,偏偏就被几个学姐拦下来诱哄着填了那张表。 后来申请表纷纷被交到姜旦手里,姜旦从中抽出某一张,看见寸照上那张不甚美丽却让他惦记了一学期的脸,还有旁边端正字迹写下的名字。 魏海杏。 他想这支花很快就要被盖满他的味道了。 姜旦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微微垂着眼看被他抱着战栗的人,魏海杏一这样咬嘴唇他就觉得全身发紧。 她牙齿像又小又白的梨花,嘴唇像又软又红的海棠,带着甜蜜的湿气,姜旦喜欢死她这色情的模样了。 于是便旁若无人地去抚摸她衣领外的脖颈,鼻尖相碰,两人的唇都要贴到一起,姜旦缱绻着低语:“今天好乖。” 确实很乖,不只消没了傲骨和清高,连多余的拒绝都没做,只留下畏惧和颤抖。 姜旦可不是矫情到会去想她锐气去哪了的人,没有了正好:“抬头。” 海杏既没抬头也没回避,就好像被开膛破肚撕毁内脏的猎物一样毫无生气,只余惊悸与哆嗦。 男人不在意这种事,手掌抬起她下颌将双唇盖上去,愉悦地享用着白蝶的温柔。 海杏闭上眼睛继续想刚刚的问题。 她身边能求的人有谁? 谁的权势大到能给她开一条出路? 梅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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