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之参加完殿试回来,告诉唐宁两个好消息,一个是放榜日提前了,三天之后就能看到殿试结果;另一个好消息是陛下为他们这一批考生安排了三日的授学,并邀请当今太傅为他们讲学。    “这三日陛下安排我们住在皇宫,今晚就要收拾些东西搬过去了,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要注意安全。”沈谦之放心不下道。  唐宁一边思考李昱辄为什么会安排这样的事情,一边随口应了一句:“哦,好。”    晚饭的时候唐宁多要了两个菜,算是祝贺沈谦之顺利完成这次考试。小二端了一盅汤放在唐宁面前,说这是赠送的。    唐宁打开,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她不喜欢这种味道,便将汤推到沈谦之面前:“你喝吧。”    哪知小二又将汤给拽了回来,说:“姑娘,这汤是专门给女人喝的。”而后附在唐宁耳边小声说道,“这是东家特意嘱咐给您熬的。”  小二口中的东家,应该是唐墨无疑了。    想来是白日里大哥看到她吐了,以为她身体不适,才会叮嘱小二给她准备汤药吧。  如此唐宁也不好辜负大哥的好意,老老实实地喝了半盅多,后来实在因为味道有些怪而咽不下去了,也便作罢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她打死也不会想到这汤里面放的药材是用来安胎的。    沈谦之去皇宫之前还想同唐宁多说会儿话,虽然此番也只是出去三天,可是这三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唐宁在他身边,就算只分别这几天,他也会很想她的。    可是唐宁喝了那盅汤以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头也有些晕,于是准备今晚早点睡。  沈谦之刚唤了她一声“阿宁”,唐宁便回了句“路上慢点”,然后便回房间睡觉了,留下沈谦之一脸凌乱。    第二日唐宁一个人吃早饭,小二依旧端来了和昨晚一样的汤,唐宁突然没了胃口,但是又不想拂了大哥的好意,只好又勉强喝了半盅,饭菜却没吃几口,而后又精神恹恹地回房间了。    小二也看得出来唐宁的异样来,于是立即去了唐府,向唐墨汇报唐宁的情况,总结起来有三点:胃口不好,疲倦嗜睡,安胎的汤药只喝了半盅。    唐墨问了问大夫,大夫说女人怀孕前期都这样,怀孕三个月之后就会好很多。唐墨让大夫又开了张提高食欲的药方,交给小二,顺便让小二多买些新鲜的水果给唐宁。    中午的时候小二端着洗好的果子送到唐宁的房间,问唐宁何时下楼吃午饭。唐宁早上喝了那半盅汤药后身子又不大痛快了,揉着犯晕的额头说:“不吃了,不饿。”    不一会儿小二端来了两盅汤,说:“您不饿的话就喝点汤吧。”  唐宁:“……”    就这样连着喝到第三天,那天晚上唐宁晕得七荤八素,没出房门。  与此同时,客栈中李昱辄安排的人闻着这里淡淡的药味,也以为唐宁身体不适,于是当天晚上便“如实”向李昱辄禀报了。    李昱辄心中担忧,连夜带着宫中最厉害的太医出了宫,刚踏进客栈的大门,太医脚步一滞,嗅了嗅空气中的药香,心中便有了几分掂量。    此时小二正将唐宁晚上没喝的汤药又热了一遍,端着走到楼上去敲唐宁的房门:“姑娘,您把这两碗汤喝了吧。”  房间里面传来唐宁有些虚弱的声音:“不想喝,别烦我。”    太医将李昱辄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陛下,您叫臣过来是给这位姑娘瞧病吗?”  李昱辄点了点头。    太医了然:“如此,臣想臣不用进去瞧了,这位姑娘已经在吃药了。”他指了指小二端的那两盅汤药,“一盅安胎,一盅养胃,想来那位姑娘不是生病,而是害喜……”    李昱辄的脸刷的就白了,他转头望向唐宁的房间,表情凝固,眸光阴鸷透出一股巨大的寒气,吓得太医当即噤声了。    害喜?她居然怀孕了?  他等了她三年,她居然和别人有了孩子!    “你在这里等着,朕上去看看。”李昱辄憋着一肚子的滔天的怒火大步往楼上走去,小二不认识他,见他径直往唐宁房间里闯,便上前阻拦,却被客栈中其他的李昱辄安排的人拦下了。    李昱辄推了推房门,发现里面上了门栓,便拍了拍门,沉声道:“阿宁,开门,是我。”  因为过于愤怒,导致手上控制不好力道,拍门的声音有点大,这让小二察觉到事态有些不对,于是赶紧跑下楼,找人偷偷去唐府通知唐墨。    唐宁因为白日里喝得那几盅汤,这会儿正在床上头晕脑胀,听闻是李昱辄的声音,只好下床,一站起身来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她强打着精神,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将门栓拨了好几次才拨开,拧着眉头看着外面站着的那人:“有事?”    刚说完这两个字,身体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进房中,房门也被李昱辄踹上了。她后背不小心撞在桌角上,痛得她闷哼一声。只不过她没有力气同他吵架,她顺势扶着桌子,慢慢坐到凳子上,虚弱道:“我今天不舒服,有什么话明天说。”    李昱辄冷笑一声:“朕要宰了沈谦之,也要明天说?”  唐宁以为李昱辄说的是气话,便不以为意地问了句:“他怎么招你了?”  李昱辄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他动了朕的女人!”    “哦?他在宫里调|戏你的妃子了?”唐宁捏了捏眉心,想让自己的意识清晰些,却是收效甚微,“不可能吧,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没有那个胆子才是,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唐宁!”李昱辄实在忍无可忍,掐着她的下巴让她仰头看着自己,“你不要跟朕装傻了,你跟沈谦之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唐宁这会儿脑中跟浆糊似的,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听闻他问这个问题,也没有多想,便随口答道:“我跟他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李昱辄怒火更烧:“所以孩子是沈谦之的?”    “什么孩子?”她绵软无力地拍了拍他钳着自己下颌的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真的不舒服,我想睡觉。”    “睡觉?”李昱辄恼怒于她居然是这样风轻云淡的态度,登时情绪更加失控,一个打横将她捞起,几步走到床边,毫不温柔地将她扔在床上,随即也覆下身子来。  唐宁被他摔得眼前一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解她的衣襟了。    “阿宁,朕等了你三年,朕不许你成为别人的女人!”李昱辄眼眸发红,心里快要嫉妒疯了。    “你住手,”唐宁晓得他要做什么,立即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服,一只手去推他,“我不愿意,你放开我。”    可李昱辄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她这点可怜的力气在他面前也简直不值一提,他轻而易举地将她两只手腕按在枕头上方,另一只手继续剥她的衣服。    当他扯下她的衣襟,咬上她的肩头时,唐宁意识到自己恐怕是劫难逃了,当即又急又气,鼓足了所有的力气骂了一句:“李昱辄,你混蛋!”    “我是混蛋!”李昱辄抚摸着她的脸,和她光滑的脖颈,眸光变得火热而急切,“我若不是混蛋,当年怎么会放你走?”    “你别碰我……”唐宁身上的力气在骂完他之后全都泄去,恍若坠入一个无底黑洞,说完这句话后,便渐渐阖上了眼睛。    李昱辄这才后之后觉地发现她的异样,她脸色煞白,嘴唇也染了些许青色,思及她方才那微弱的反抗,李昱辄登时慌了:“阿宁,你怎么了?”  可是唐宁已然已经昏死过去,哪里还会有反应。    “阿宁,你别吓我。”李昱辄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探了探她鼻间的气息,然后手忙脚乱地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打开房门将楼下的太医叫了上来,“你快瞧瞧,她这是怎么了?”    太医抱着一箱急步跑了上去,接过唐宁的手腕,仔细把脉,眉头皱了舒,舒了又皱,而后一脸复杂地对李昱辄说:“陛下,这位姑娘她没什么大碍,也没有怀孕,就是……吃错药了。”  李昱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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