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这样拒绝了一个高富帅?”叶依兰麻利的剥了只小龙虾,一口塞进嘴里,一脸目瞪口呆样。“你不是没桃花,而是桃花都被你扼杀在了摇篮里。”她“啧啧”了两声,“干嘛拒绝呀,要我说找一个比你爸更有钱的男人,然后带回去气死他!”  她喝了一口橙汁,晃着玻璃杯里的饮料,不知道怎么说,她也想过这样做,可是为什么要为了赌气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呢?  “唉,跟我说说,那个男的和徐梓捷怎么比?”  她也说不上来,徐梓捷家境优渥,学业顺利有几分恃才放旷志得意满。林琛性格内敛低调实则高傲到什么事都入不了他的眼,有独自打拼后的成熟稳重,也有出身豪门的贵胄天成。   “不是——我是说,外表财富嗯?”  她仔细回想林琛的样子,发现并不能找到什么词来形容他,只好找个颜值差不多的比较“就是,和言蔺差不多那种,言蔺比较妖一点,他属于那种……沉静型。”  叶依兰的表情已经变成了痛心疾首,豪气万丈的拿起啤酒瓶对着猛灌了一大口,“言蔺啊,你确定你没有夸张?这样的男的来一打啊!倒贴我都上!你脑子是被水浸了吗?”  所以她会觉得难以抗拒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就是因为太完美,这样的人才不适合做伴侣。”他的世界里从来就不缺女人,这样的爱,可以维持一时,可是五年十年之后,谁又说的准呢?  叶依兰听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伤春悲秋,“要我说,谈恋爱这件事就不能前怕狼后怕虎,看到好的就上啊。难得遇上长的那么帅的,兴许你还赚了。”  她不置可否,扯开了话题,晚上吹头发的时候脑子里却突然闪现出和叶依兰的对话来,为什么不呢?又不亏。  吹风机里吹出来的热风烫到了她的手,她赶紧缩了回来,摸摸头顶,头发已经干了。人对于神秘的时候总是会好奇,好奇的同时也会害怕。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久了,对于不确定的人事总是会保有一种保守的态度,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不愿意的打破现状,不敢尝试。  这个男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各种让她意想不到的场合,明明没有关联,却老是巧遇。烦躁的拿起床头的一本书,美国很有名的经济学家写的一本自传,她前几天路过书店进去看了一下,随手翻了几页,书的前几页讲述的是乔治奥斯丁的童年经历,一个普通的犹太小孩,在美国总是遭受各种各样的歧视却因天赋异禀机缘巧合下闯荡多年最终成为了身家百亿的金融大鳄。他写了自己的一生,从童年的饱受歧视,青年的举步维艰,中年时因为重大决策失误名誉扫地后的东山再起,再到六十岁事业顶峰时的突然退隐。  看到后面只觉的唏嘘,书中乔治奥斯丁大方的表示自己是同性恋,他的“妻子”出身美国上流阶层,父亲还担任过美国国务卿。这位“妻子”在他最穷困潦倒对他不离不弃,而他也在飞黄腾达之后与他共享名利。但他“妻子”父亲到死都因为他们的爱情而拒绝承认自己的儿子。如果忽略这不被世俗所认可的一点,一切都那么美好。  文章的最后,作者写的是辞去基金委员会主席后到纽约大学任教的日子。只有短短几页,主要讲的是他和他的弟子:    长久以来,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能够继承我毕生所学的人,我收过好几位弟子,他们都是很好的学生,但都没能让我满意。直到有一天,上帝让我遇见了他。  在我六十三岁的一年,我在纽大附近的一个咖啡馆里看到一群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在玩德扑。这是我最钟爱的游戏,也是华尔街很多金融工作者最喜欢的游戏,它能带给我等同于做成一笔巨大投资一样的快感。我后来最喜欢的弟子,当时就坐在一群人中间,瘦削的过分。  我看他们打牌,这个男孩很聪明,一个下午我都在看他们玩,看着他将六百美金变成六千。  毫无疑问,他有着惊人的天赋,整整一个礼拜,我都坐在那家咖啡馆里看他和不同的人玩,他很聪明,能不停的根据对方的特点来调整自己的手段,小小年纪可以有这个水准不得不说天赋卓绝。  我要求和他单独来一局,我完全没有手下留情,我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结果自然是我赢了。不过,他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许多,但这个年轻人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当我提出要将赢来的钱还给他时他却拒绝了,他对我说“原本就是赢来的,只不过又输掉而已。”  我在四十六岁那年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直到三年后我东山再起时才真正明白的道理,尽管我一再对我之前的弟子强调输赢都是赌局中的常态,然而他们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而眼前的男孩子,不到二十岁,便懂得了这个道理。    细细读来,字里行间都透着大师对这位弟子的喜爱,俨然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来看待,她读到温馨的地方,竟羡慕起来。羡慕的不是他的智慧,他的财富,而是最后他笔下的那段晚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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