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现在这样,咱们该怎么办的好?”入了内室,欣儿忙问道。  “这样的情形我已经料到过了,欣儿,有句话说去财消灾,或者就这样吧,财散人安乐,王爷他要真是这样无情,那也只能怪我一片痴心错付,怪我瞎眼看错了人,那他、也配不上我的真心了。”任紫道。  欣儿见任紫想得通透,也便不再说什么,半晌方道:“那小姐你歇会儿,我去倒些茶来给你。”  “你下去歇着罢欣儿,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傻事,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可以轻易损伤,我爹好不容易养大了我,我还没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呢,又怎么会再去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伤害自己?”任紫看到欣儿关切的眼神说道。  欣儿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的担忧被她看穿,便也不再说什么退了出去,独留任紫一个人在室内。  任紫静静地坐着,四处一环顾,室内凡是属于赵弘志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显得空荡了些,但所有的物件全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就好象是从来都是这样的一般,就好象前面那些日子都是一场虚空的一般,任紫忽然觉得气闷,可这一切不都是她自讨来的吗?是她自己哭着、闹着、绝食换来的吗?她不是曾经雄心万丈地说她要得到他全部的宠爱吗?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渐渐地灰了,得到赵弘专全部的宠爱,那个、好象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啊?想到此处,任紫苦笑了起来,不怕的不怕的任紫,有爹在呢,你还有爹在,在家在呢,什么都不怕的,大不了,只当这是一场梦好了,梦醒之后,你就可以回到任家,继续当那个无忧无虑的任家大小姐了,只是以后再也不要这么任性了,她如是想道。  郑清韵来碧雅园搬赵弘志的东西的时候,早已经有消息传到了赵弘志的耳内,“让她们闹去。”赵弘志极简单地说道。  得知任紫没吵也没闹,也没和郑清韵起什么冲突,赵弘志倒是颇有些讶异,这是任紫的性格么?为何跟婚前调查的大不一样?传闻中的任紫不是应该个性张扬,刁钻跋扈的么?为什么竟会在他的义王府中忍气吞声?他微一思索并没有想到什么,或许她只是把自己很好地隐藏了起来,想要扮成一只柔顺的小白兔来惹他怜爱吧,不过是女人的手段罢了,他如是想道,看看桌案上的函件,便将这些抛开了来。  叶聪匆匆前来拜见,“王爷,这阵子二皇子频频出入周国公府,听说周家大小姐也应邀随他外面了两回,这事、要如何处理?”叶聪小心斟酌着自己的言辞,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打量着赵弘志脸上的神色,作为赵弘志的幕僚,同时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便匆匆赶来,此际话说出口,他不由得心生忐忑,不知道自己说的会不会惹得他的主子勃然大怒。  周国公府,在目前的角力中占有多大的份量,他明白,赵弘志也明白,即使是他们得不到周国公府的支持,那么,也绝对不能让二皇子得到他的助力。  赵弘志在听了叶聪的话后,半晌没有动静,就在叶聪以为那是暴怒的前奏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果然”,他哂笑了一声,“周国公府打的好算盘啊,在我和二皇兄没有分出个优胜劣汰的时候,他们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饵的,就等着看吧。”  叶聪应了声“是”,眼前的事还真不好说,本来赵弘志与周国公家大小姐两情相悦,如果再赢得这场婚事,那就兵权在握,可要那样就缺钱了,但却不想主公却突然娶了个商户之女,而国公府的小姐又很明显绝不可能屈居为侧妃,可要是不娶任家小姐,又哪来的钱?真让人纠结啊,如今他周家要与谁结亲,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叶聪想了想想不通,只觉得怎么做都不对,总不能够两全其美,要是周小姐做大,任家小姐做小就好了,他正想得出神,却听赵弘志朝他挥了挥手,“去吧。”  “是,王爷。”叶聪很识趣地不多说什么,行了礼恭恭敬敬地离开。  赵弘志身子后仰靠在了床背上,闭着眼拿手轻揉着太阳穴,眼前一闪而过的是周迎月那张欺霜赛雪的面庞,他也觉得疑惑了,为什么这样的女人却能惹得自己一心所向,当初与自己交往,就象如今与二皇兄交往一般,分明是在比对着谁会对她、以及对她的家族更有利啊,这样一个权欲熏心的女人,真的值得他爱吗?继而又想到另一张娇俏明丽的面孔,这个是他的王妃,是他所看不起的一个名声极差的女子,可是为什么,她竟然为了他而肯孤注一掷,为了他肯将所有的钱全部都交出来呢?不是应该一点一点地给,拿着这些钱财好扼住自己的咽喉么?想到这里,赵弘志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终于他摇了摇头,驱散了心头所想,重新睁开眼看起桌面上的文书来,是的,眼前没有时间想这些的,他没有这么多时间来耽误,女人的事,不妨留到以后再慢慢地想,反正有的是时间。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却是,当他有时间去想、以及能够好好地想明白的时候,是不是那个人还留在原地等他?  晚上准备要歇下的时候,赵弘志向着碧雅园而去,贴身的小厮怔了怔说道:“王爷是打算去王妃那里过夜吗?”  “嗯?”赵弘志也怔住,随即想起白天的时候已经听说过郑清韵已经把他的东西都搬回他的中桂园了,却听小厮已然小声说道:“白天的时候表小姐已经让人将……”  “本王知道。”赵弘志不等他说完,已然是折了方向,朝着自己的中桂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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