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寒和林初隐同是老祖宗的亲孙儿,可她却依旧偏爱林初隐的更多一些,这其中原因自然也有三点,其一是,林初隐幼时待在她身边的时间更长一些,林殊寒是两岁那年出的无罪城,而林初隐是在七岁那年同她外出庙堂祭拜之时,遇上了一位四处云游还满嘴胡言的臭道士,那牛鼻子也不知道同林初隐说了些什么,这孩子就突然跟中了魔似得,执意离了无罪城四处流浪去了,他偶尔回来,但也很快离开;其二是,林初隐的出身实际上是高于林殊寒的,他的母亲曾是无罪城内赫赫有名的美人,嫁给老城主后也风光无限了好一段时日,可偏偏老祖宗是个容不下人的主,没出多少时日他的母亲便成为了老祖宗后宅内斗的牺牲品,可即便是下也这样,相比之比林殊寒那粗鄙丑陋的母亲要好上千倍万倍。其三是,林殊寒虽也同她亲近,说话做事也讨她喜欢,可不知为何她这心里却始终会生出一种疏离感来,而林初隐,只要看一看,想一想,她都觉得是贴心的。  “你若不来,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件事情应对过去。”  两人出了老祖宗的房间,并肩而行。  “四哥决定的事情,总能有办法做到的,我只是恰巧路过,顺便搭了句话罢了。”  “老祖宗还是偏爱你更多一些。”林殊寒说。“早知道就该让你来对付她,我又何必在她身上花这么多心思。”  “你就不能给我寻些好差事?”  “让你替我照顾书好,你又不愿意。”  “这算什么好差事,再说我能管得住她?”要是惹她不开心了,给自己下点儿毒什么的,那他林初隐的下半辈子就算是废了。“不过书好的性格也太怪了,喜怒无常又多疑,诶,你说这是不是什么怪病啊?”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孩子,可是后来跟我待得时间越久,性格就越让人捉摸不透。”  “原来是被你带的。”林初隐轻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竟是这么个道理。”  此次前去皇都,林殊寒并未带上太多的东西和太多的人,他只安排了两辆马车,带了五十个骑兵侍卫就准备出发,老祖宗听闻后还怪罪他说,咱们无罪城财大气粗又不缺这点儿阵仗,何故弄的如此寒酸?林殊寒则回应,此次只是去参加昭襄侯的婚礼,不必弄这样大的排场,无罪城有钱那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不需要做这些没用的门面活儿给外人看,听他这样说,老祖宗也只得应允了下来。  总共有两辆马车,白书桃一人坐一辆,林殊寒同林初隐坐一辆。  “怎么不带禾宣姑娘?”上车时林初隐还觉得有些奇怪,要知道这两人平日里在府上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带她做什么?”  “这路上不得有个丫鬟伺候着吗?”  他并非是为这个原因在问,可有些话又不便直说,便随口胡诌了一句。  “她有其他事情要做,你若是需要丫鬟,我便给你安排一个来。”  “不必不必,我不需要。”  车夫架起马车,缓缓朝前而行,无罪城离皇都并不太远,但这天气越来越闷热,路途颠簸了几下之后林初隐竟来了些睡意。  在林殊寒身边他也算能睡的安稳,马车板虽然硬,可他也是从小睡惯了树枝,石板,房梁这些的,马蹄声哒哒哒的十分有节奏,也不觉得吵,顺着这个意思反倒是睡着了过去。  “危险,列阵。”  无罪城的侍卫们个个都是经过严密的训练,对危险的感知是极其敏感。  林初隐是被马车突然停下给撞醒的,若不是林殊寒伸手在他后脑勺垫了一把,估计他的脑袋此刻都已经在木板上撞开了花。  什么事?  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便已看见林殊寒手中握剑,掀帘而出。  “保护夫人。”  林殊寒的声音很低,却也足够让挡在马车前一字排开的侍卫们听见,他一发话,侍卫们没有任何迟疑的立刻退居第二辆马车处,将白书桃牢牢围住。  “谁啊?扰小爷清梦可是很严重的。”  林初隐伸着懒腰从车内出来。  见到这阵仗也是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来。  “哟,这是谁下了这么大的血本来截杀我们?”  眼前是密密麻麻的黑衣骑兵,一眼望去,人数至少是他们这边的五倍。  “七弟,后退。”  “五十个人保护四嫂足够了。”林初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方与他们僵持许久,队伍里最中间的人才伸出手来做了一个进攻的手势,身后的队伍立刻呐喊着,分左右两支朝他们奔走而来,看着架势是想要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他们困在其中。  “你截左,我截右。”  话音刚落,林殊寒便拔出剑来,他旋身而落,朝右前方奔进。  “喂,你倒是给我个武器啊。”  林初隐有些慌张,可见左方进攻速度迅猛,他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去,没有武器所以没办法和对方多做争斗,只得在敌人的进攻中不断闪躲,抓着机会就一掌劈向对方的后颈,能劈晕的就劈晕,劈不晕的也就只能下一次再劈。  相比之下,林殊寒那边就血腥的多了,他所过之处全是漫天的血迹。  “你们十人带着夫人后退,剩下的人分做两个列队,同我上前援助城主和四公子。”  五十人的侍卫队立即听从吩咐,白书桃有些担心的撩开帘子去看。  “你们不必管我,还是快去帮助城主为好。”  “夫人顾着自己便是。”  为首的侍卫粗鲁的从她手中拉下车帘,一声令下后,由十人组成的小队伍便立刻带着载她的马车朝后奔走。  林初隐几招下来也觉得有些麻烦,他本想夺件兵器,可对面即便来一个倒一个,进攻的人数也依旧是源源不断,他实在分神乏术,看遍全身,也只有束发的簪子能有些微的杀伤力,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只得伸手拔下发间簪,一头长发立刻顺着他的手指散开来。  “哎呀,罪过罪过。”  簪子的尖头部分本已指向其中一位黑衣人的咽喉处,却又被他及时收住,那人才幸得保住一命。  “七公子小心。”  身后的队伍及时跟了上来,林初隐面对的压力便被分去了不少,他目光一转,直接盯上了黑衣人中那位发号施令的首领。  “这里交给你们了。”  他周身轻璇,一连躲开了七八个进攻的黑衣人,林殊寒也似乎同他想到了一块儿去,两人奔走之中对视一眼后,林殊寒便丢给了他一只白色的小瓷瓶,上边是用小刀刻着的兰花纹路。  “别弄到自己人身上。”  又是什么怪东西,这样想着,林初隐还是接过了那瓶子来。  “这玩意儿用了不会死人吧。”  他可是万万不能犯杀生一戒的。  林殊寒听了这话便后退两步,他重新拿回林初隐手中的白色瓷瓶说。  “你去擒住黑衣首领,我来断后。”  得,还好他多问了一句,林初隐撇撇嘴。  刚往前去了几步,便听见身后发出一阵怪叫来,他没工夫回头去看,直直的朝黑衣首领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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