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大疆域是好,但是第一大聿这块疆域土地太过贫瘠,根本无法为我大华的百姓带来丰富的物产,与其征服他们不如从东面的海上征服琉球人!或者从西疆出兵征服西域诸国,那些地方的物产可以充盈国库!第二,现在华朝内部内忧不平,不但天灾常见就连人祸也不是少数,户部的银子捉襟见肘,此时动兵并非最好时机,让这个国家休养生息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水溶将讯息一点点的灌输给眼前的孩子。  水炀不解道:“那十二叔,我们用什么办法在拓博和大聿这件事上立于不败之地?!”  “那就看咱们的手段了!利用他们的想法,两边下手,让他们之间的拉拢成为我们和他们谈判的筹码!”水溶说到这里的时候两只眼睛散发出迷人的神采。  “十二叔,你不会让舞阳姑姑和亲吧?!”水炀担心的问。  “为什么这么问?”  “我祖父的姐妹、女儿、孙女多数都用来和亲,现在就一个舞阳姑姑成年的公主,如果要和亲肯定是她了!”  “你和舞阳关系很好吗?”  “她虽说是我姑姑,但其实就大我两岁,自小我们就一起长大,感情自然好。”  “舞阳?!”水溶看对面水炀警惕的模样道:“干什么恶狠狠的看着我,就舞阳那个脾气你也不想想她去和亲那是和谈吗?那叫谈判破裂!”他说完水炀瞬间笑的前仰后合的,对呀!舞阳姑姑自小脾气暴躁,谁得罪她就等着被揍吧!这样的公主嫁出去那纯粹是和对方有仇!  水炀笑得正开心水溶突然坐起身一把拉住他两人极速下落身体,站在地上水炀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到水溶抬头看了一眼房顶,此时一个影子从他们头顶飘过,水炀愣愣道:“十二叔,发生了什么事?”  水溶微微一笑道:“有人从树林里窥探。”  “啊?我怎么没看见?”水炀想蹦回墙头再看看,水溶对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花富道:“叫夏凉人来见我!”说完他拽着水炀回到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水炀被水溶安排坐在窗边的桌子边,清风赶紧上前伺候,水溶则打开棋盒对水炀道:“来,对弈一局!”  “十二叔,那些人窥探是为了什么?”水炀不明白为何有人会窥探他们,他们可是带着禁军的!  “还能干嘛?当然是劫夺饷银!”水溶拿着棋子等着水炀的黑子先落下一子。  水炀差点蹦起来道:“劫夺饷银?!谁?谁胆子这么大?敢在禁军手里劫夺饷银?!”  “等剑飞回来就知道了!”原来刚才从他们头顶划过的影子正是在房顶上职守的冷剑飞!  先进门的是花富和跟着他的夏凉人,夏统领先给水溶、水炀见礼才道:“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事?”  “有人刚才在远处窥探,剑飞去追踪查探了。”水溶淡淡的说。  夏统领一听赶忙道:“王爷,是何人?我的属下没有发现异常!”  “不奇怪,该是江湖上的手段,你手下士兵很难发现。”水溶托着下巴看着侄子犹豫不决。  夏凉人一听心里震惊:“王爷,属下这就安排人搜查!”  “主子!”冷剑飞从门外进来道:“是大风帮的人,左面林子里有五六百人,右边荆棘丛后还有两三百弩机手。”  夏凉人一听道:“王爷,末将这就把人拿下!”他说完水溶点点头,夏凉人是老将如果不是偷袭想对付他的三千禁军基本不可能!  冷剑飞加了一句:“主子,我也去!”水溶点点头,那大风帮是江湖门派,里面有几个高手非普通士兵可以对付的,剑飞去正好可以解决这几个人。  水炀抬起头对执着白子思索的水溶道:“十二叔,江湖人为何会来劫夺饷银?”  “单纯为了钱有可能,但是更有可能是被人指使的。”水溶细长的手指把白子轻轻的落在棋盘上,然后水炀失去了一部分黑子。  “受人指使?”水炀拿着黑子不敢轻易落下,刚才他一分神下错一子被叔叔逮到了空子。  “不错!其实很多江湖门派的背后都是有靠山的,当然这里面有大华朝廷里的也有他国的。”水溶好笑的看到水炀举棋不定。  “喔!”外面突然杀声大起,估计是禁军在全面消灭大风帮的人。水溶他们听到喊杀声,那些跟着来的官员、书吏们自然也听见了,他们大多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本来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可仔细一想自己身为下官自然要先去保护王爷和皇子,虽然可能他们老胳膊老腿的身手比王爷、皇子还要差!当礼部左侍郎文在演和鸿胪寺少卿房希明两位大人带着众书吏、文官狼狈的跑进水溶的房间,就看见那位年轻的王爷正惬意的品着香茗看着三皇子在对面抓耳挠腮。  水溶对这群人里年纪最大的文侍郎道:“文大人不必惊慌,夏统领正在处置那些贼人!”  文在演是探花出身、入过翰林是真真正正的读书人,也是个正经的学究,而且他在礼部干了半辈子,一向讲究做事行规蹈矩,今日如此慌乱让他惭愧的红着脸道:“王爷,是下官莽撞了!”他赶紧整理好跑歪了的官帽和官服,他身后的房希明也喘匀了气收起慌张,他们身后的书吏也赶紧收拾心神。  水溶微微一笑挥手示意清风赶紧给几位大人端茶,水炀的小厮保全儿此时也来了,帮忙搬了几个秀礅给几位大人落座,花富眼睛在这些人脸上穿梭了一下没有看到贾赦,他愣了一下,这个二世祖去哪里了?!  贾赦听到出事本来想赶紧去看看水溶,至少他身边有冷剑飞在,自己跟在他身边怎么也能保证人身安全!就在他第一个跨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存放在后院的饷银,那可是上百万两银子!贾赦一跺脚直奔后院而去,看到值守的禁军安然贾赦把心放在了肚子里,突然后院的门被人推开,席真摇着那把永不离身的折扇好笑的看着一脸紧张的贾赦,贾赦看到他赶紧抹去额头跑出的汗道:“席先生,你在这里就好了!”  席真伸手请他进去,贾赦上前两人进院后席真落下了门闩,贾赦咽口吐沫道:“先生,银子没事吧?!”  “你想问什么?”席真带着贾赦走进其中一间屋子里,两人坐在银箱上面。  贾赦看看这屋里的箱子道:“我不明白,咱们还跟上次一样带着银票到了安西再兑也就是了,干什么冒险带着现银呢?!”  席真一抿嘴道:“将军聪慧!”他说完贾赦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些银箱是障眼法,目的就是引人注目,更是钓鱼的饵,只是不知道这个饵钓上来的是小鱼、小虾还是一只深海大龙趸!  水炀的棋越下越觉得自己对面坐的不是人,否则为何自己每走一步都似乎在他的算计之内。他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毛躁,水溶就这么坐在对面看着他的动作似乎他下一步怎么走全写在脸上。突然水溶眼神突显一抹厉色,透过半开的窗户一只黑色钢镖直袭水炀,水溶左手两指一弹白色的棋子犹如离弦的弓箭,“啪”一声棋子在自己粉碎前直接撞飞了钢镖!这清脆的声音让众人惊醒,花富一声:“哎呦!快拿下他!”屋子门口夏统领安排的禁军呼啦啦跑出去拿住了准备逃跑的黑影,把他押进屋水炀才看到他鼻梁上另外镶了一枚白色的棋子,他这才知道对面那个看起来比他瘦弱的人在电光火石间发出了两枚棋子,一枚救了他的性命,另一枚拿住了贼人!  水溶的两枚棋子破了敌人的袭击,也吓住了旁边的官员,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位一向看着病弱的王爷居然是个高手,就那棋子飞出去居然可以嵌入一个人的鼻骨可见那手上的力度!水炀背后冷汗直冒,自己总是自诩是大内侍卫教出来的,但是刚才那枚镖他真的没发现,自己叔叔飞射出去的棋子他居然没有发现是两枚,那只嵌入敌人身体的棋子根本就是悄无声息!他看看那痛苦的趴在地上的杀手居然穿的是驿馆官员的服饰,他惊讶的问:“十二叔这驿馆里有奸细?!”  “不奇怪!没有奸细的帮忙任何人也不敢和三千禁军硬碰硬!”水溶又拿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道:“你输了!”  水炀郁闷的看着棋盘,这个叔叔算是欺负人不?!此时外面的喊杀声渐渐小去,一刻之后冷剑飞那翠竹一样笔直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他对着水溶道:“主子,大风堂的人全歼了!”  “没留活口?”水溶一挑眉,冷剑飞摇摇头道:“他们牙里带了□□,在被擒后全部自杀了!”  “不好!”水炀听到这里看向那个被捉拿到的奸细,就见这人张了张嘴,花富笑着道:“三皇子放心,他嘴里的□□早就被咱家取出来了!”水炀呼出一口气,花富鸡贼的对水溶道:“小主子,就说还是带着我管用吧?!”  “哼!”冷剑飞不高兴的扭过头去,这个富叔总是抢自己的事情做。水溶对冷剑飞道:“这人交给你,把他的嘴撬开。”冷剑飞一听心里得意,扭脸对着花富一挑眉单手拉起那个奸细的脖领拖着他出门而去。  等一切都结束了贾赦跟着席真来到水溶的房间,水炀看到贾赦才想起饷银的事情,贾赦接收到席真的眼神上前道:“回王爷和三皇子,饷银一直在下官的保护之下安然无恙!”  他说完文在演在旁边一撇嘴,这个贾赦就会溜须拍马,没有禁军他一个纨绔子弟可以保住饷银?!贾赦就跟没看见周围的人眼睛里的不屑一样舔着脸等着水溶夸奖,水溶也是乐意配合:“恩侯公忠体国,难怪圣上一直对恩侯甚为倚重!”水溶笑着说完这句话,水炀在他对面看到自己叔叔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可闻的调皮,他左看看自己叔叔右看看贾赦,这俩人搞的什么名堂?!  待夏凉人进来报告全歼敌人,水溶打发众人回去休息,现在已是后半夜了,明早大军还要起行。众人退去,水炀输了一晚上的棋早困的不行了,躺在床上睡一觉可以抚慰受伤了一晚上的心。水溶也躺在床上,反正人交给冷剑飞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花富就在他外屋的软榻上和衣而卧防备水溶会有需要。  忙碌的一夜就这样过去,等第二日一早冷剑飞来给水溶汇报情况,水溶此时已经起身,他用热帕子擦了把脸对冷剑飞道:“来的正好,一起用早膳。”说完他拉着冷剑飞坐到桌边,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几样小菜、点心和豆浆、白粥、鸡汤面。  水溶端过一碗白粥就着小菜吃起来,冷剑飞忙了一个晚上也饿了,端着鸡汤面“呼呼”吃起来,吃完放下筷子冷剑飞才说:“那个被抓住的奸细是大风堂的护法之一,多年来一直潜伏在驿馆收官府的消息,但是这次饷银的消息不是他传出去的而是大风堂堂主传给他的,要他里应外合劫夺饷银。”  “大风堂?我记得他们的堂主叫秋怀林,对不对?”水溶喝完白粥放下碗筷。  “对!”冷剑飞看到桌子上还剩了不少东西,尤其是点心他伸手从怀里拿出油纸将点心包起来。  清风在旁边道:“冷大哥,你包它们做什么?”  “路上看到乞儿给他们总好过浪费。”冷剑飞包的非常认真,清风看水溶在旁边无动于衷不知道王爷是不是不高兴冷大哥擅作主张,但其实水溶非常欣赏冷剑飞的就是他的面冷心热,因为剑飞跟他的性格正相反,剑飞看起来冷冰冰的事实上他是个心底非常柔软的人,而自己看起来温和实则心底一片冰冷!   水溶对冷剑飞道:“那个奸细一路上找人专门看押。”  “是!我这就去安排!”冷剑飞揣好点心转身出去了。  水溶对清风道:“去看看他们都准备好了就出发!”  “是,王爷!”清风一路小跑出去。  花富一直不言语此时道:“王爷在怀疑什么?”  水溶转了一下手上的白玉扳指道:“刚才剑飞说的,秋怀林不是从驿馆得到的消息,那么这个消息的来源在哪里?”  “小主子,您怀疑朝里有人暗中指使大风堂劫夺军饷?!”花富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水溶点点头道:“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单为了钱还是为了别的。”  “上百万两的军饷足够成为犯罪的原因了吧?!”花富觉得这个诱惑对谁都算得上大了!  “那么要钱的原因呢?你会无缘无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劫夺饷银吗?”水溶站起身伸伸懒腰。  “这?!”花富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按正常来说任何人都不会冒天下之大不为去光天化日之下在禁军手里劫夺军饷,这个不但风险太大,而且无论成功与否这辈子都会成为朝廷的通缉犯。  “走吧!”水溶长出一口气道:“总会有答案的。”  大部队启程,除了那个被水溶带走的奸细,其余的驿馆官员被交给了连夜赶来的附近州县的县令,毕竟驿馆里有奸细这件事其他人也会被连累。路上水溶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他靠在软榻上伸伸两条长腿对着面前的书本没了兴趣,他掀开车窗的一角看到不远处冷剑飞的背影就在近前,他放下车窗对花富道:“富叔,麻烦你换剑飞进来吧!”  “是!”花富出了马车,一会儿冷剑飞进来,他盘膝坐在马车里,水溶对他道:“累了一晚上休息一下,没准今晚还有重头戏。”冷剑飞不会问会发生什么,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水溶这种神神秘秘的性子,他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无论晚上会发生什么他相信这个主子的心里都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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