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跟过来也就算了,你又是怎么回事啊!!!”穿着红色背心,上书‘暴力’二字的黑色短发雀斑男孩朝我这个方向咆哮道。 “不许你这么吼!悠黎最讨厌别人大声说话了!” “呜呜,艾斯……” 对不起,我又没出息的哭了。 “都说不要再哭了!!我又没死!!!我最讨厌爱哭鬼了!!!” “呜呜……都说过别吼我了!!!!!!呜呜呜……”我带着哭腔,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 呜呜……可是你在1520年的顶上战争里会死啊……为了保护我们的船长大人……还有,我这不是悲恸的哭,我这是激动的哭……果然还是难以想象自己就真实的处在这个世界里啊!呜呜呜…… 一瞬间我感觉到了自己的绝情。不过,只有一瞬间。 “啊——你们两个,烦死了!!!!”艾斯烦躁地大吼着,随即头也不回的往南边树林里奔去。 - 时间线稍微往前移二十天,我和三哥李华带着170多人在哥亚王国的废墟终点站下了船,浩浩荡荡的占领了一片废墟。 至于之后他们是怎么和哥亚王国交涉的我并不清楚,不过姑且是暂时安定下来了。 刚一下船,我就兴奋的带着三哥往废墟终点站东边的森林里跑去,满脑子想的都是萨博和艾斯,还有凶猛又可爱的达旦大妈。 不过最终以迷路而返。 我坚持不懈的每日只吃一餐早饭,在戈尔伯山森林里努力地寻找着达旦一家。终于在找寻了6天以后,第7天的森林河边,我们碰到了疯狂奔跑中的艾斯。 其实我那时并不知道,我每日带着三哥在森林里瞎转悠的时候,艾斯和萨博就在废墟终点站里胡闹——不,也许我知道,只不过我想要找到达旦家的心情太过急切,反而忽略了废墟终点站。 谁能说得清呢。 “艾斯——!”我毫不犹豫地脱口喊道,“是你吗艾斯!” 黑发少年停住了脚步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即以更快的速度离开了。 “呜呜呜……三哥!!那是艾斯,是艾斯——!!呜呜呜……!”我突然间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道。 大概是因为我出生以后再也没哭过,三哥有些慌了神,赶紧扶着我拍着我的背安慰道:“是是,是艾斯。……可是,艾斯是谁?” “呜哇啊——”我哭得更大声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涌。“艾斯是、呜呜呜……是路飞的哥哥……呜呜……嗝、” “呃,那……路飞又……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得了了,快跑啊悠黎!!!” 三哥牵起我的手开始往某个地方狂奔。 我边哭边抽着嗝边泪眼婆娑的往回看了一眼。 一头明显被惹怒的棕熊正在愤怒地往这边狂奔而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差点就丢掉小命的生死关头里,我满脑子想的居然都是‘艾斯好可爱好高冷,不愧是路飞的哥哥’这种无关紧要的话。 正常来讲,我应该在逃命之后暴怒至极,然后狠揍艾斯一顿不是吗? 所以在那之后的第三天,我们在刚吃完早饭出门正打算继续寻找达旦一家的时候,第二次碰见艾斯的时候,三哥李华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你差点害死悠黎!你差点害死我们!悠黎还那么急切地想找到你们,可是你却那样对她!”李华一边被狂扁着,一边含糊不清的道。 然而我满脑子都是‘不愧是路飞的哥哥好厉害啊’这样无情的念头。 黑发少年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又没出息的哭了。 他他他……艾斯竟然看我了,我果然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吗?! 艾斯皱着眉咆哮道:“烦死人了!天天都看你们在山脉里瞎转悠,一个怂包,一个爱哭鬼!!好不容易起个大早想避开你们,结果没想到你们居然住在这里!!!” “呜啊——!……”听到艾斯点了我的名,我竟然控制不住地哭得更凶了。 “不许你吼悠黎!”三哥大喊着撑起身子来,再次义无反顾地扑向艾斯。 几分钟后,我带着满头包的三哥试图追踪艾斯,可是却被体能超常的哥哥大人无情地甩下。 于是我们开始了寻找萨博的旅程,分头行动——三哥李华负责监视废墟终点站的异常事件,我则在南方的树林里胡乱搜索。 其实,别看我南方东方好像说得很明白的样子,但那仅仅是在地图上。 又花费了三天时间,我总算找到了萨博——他正扛着一口袋战利品准备回到秘密根据地,然后被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我发现了。 “萨博——!”我看着前面似乎在擦着小汗的高礼帽西装小男孩大声喊道,“是你吗萨博!” 萨博警惕地朝我这方望了一眼,仔细观察了一番才道:“你是……?” 再一次对不起,我……是的,我又没出息地哭了。 萨博跟我讲话了……我该如何形容我的心理状况?我形容不来,总之,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半个月以来我流的眼泪比我前面十数年加起来的还要多……是因为小孩子的体质太容易哭吗?我不知道…… “你怎么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萨博放下肩上扛着的口袋小跑过来,轻拍着我的肩膀温柔地安慰着,“你知道你家住在哪里吗?” “哇啊——萨博……!!”我泣不成声的哭喊着萨博的名字。“萨博,是萨博——!呜哇……” “嗯嗯是我,是我,”萨博好脾气地安慰着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这个爱哭鬼竟然跟到这里来了。”一个清冽的男孩声音插了进来,应该是艾斯,“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名字,一看见我就哭。现在,看见你也哭,简直莫名其妙!喂,别哭了,吵死了!” 我哭得已经差不多了,闻言赶紧闭嘴,但还是止不住的流着眼泪。我也不想变成爱哭鬼的,但是,我无法控制…… “这、这个给你,艾斯……”我抽噎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件特意寻来的‘无罪’背心,“这是见面礼……” “还有这个,是给萨博你的,”我又掏出了一副防风眼镜,文艺地说了一句,“请多关照……” 萨博愣了愣,看了一眼我背后的艾斯,然后对我扬起了笑脸:“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谢谢啦。”随即接走了我手中的背心和眼镜,将背心扔给了艾斯之后开始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防风眼镜,最后拴在了帽子上。“看起来不错呢!” “我,我是尤利!”我鼓起勇气自我介绍道,“我和路……我今年四岁了!梦想是出海冒险!” 总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一个人……嘛,算了,讨好哥哥大人们要紧。 萨博笑眯眯地看着我:“你该不会是偷偷跟踪了我们许久了吧?” 我突然觉得背后有股森冷的寒气袭来,让我混乱不堪的大脑精神一振。 “我都听说了,你们的事情!”我强装镇定地扯着谎,“我知道你们在偷偷攒钱准备出海航行,我还知道艾斯住在达旦山贼一家,我还知道萨博就住在这片森林里、唔……唔唔唔……” 我被艾斯强行捂住了嘴。 萨博用眼神跟艾斯打着交流,然后把我绑在了树干下,嘴里塞着一块破抹布,就如当初他们对船长大人所做的那样。 “麻烦了。事情居然已经传得那么开了吗,我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艾斯皱着眉看着我,“终点站那帮人寻过来估计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事态很糟糕。” “看来只有转移秘密基地了。”萨博也沉下了脸,凝重的对艾斯道,“我居住的地方也暴露了,这里不再安全了。” “唔唔唔唔唔唔!”其实我想说我是骗你们的,不过反正嘴巴也被堵住了,刷两下存在感得了。 “那这个家伙呢?”萨博指着我问道。 “先就这样吧,转移基地要紧。”艾斯虽然收下了背心但还是冷眼看着我,“回头再拷问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于是背后这颗树就跟着我从日出陪到了日落。 哦不,期间还有一群好奇的蟑螂,几群觅食的蚊子,几只找新家的蜘蛛……这些我都忍了,直到一只冰冷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蛇缠上了我的脖子,朝我的脸吐出了长长的蛇信…… 我连叫也叫不出,瞬间昏迷了过去。 - “悠黎,悠黎?醒醒……”三哥的声音从美梦中传来。 “嘿嘿,船长大人,副船长大人……”我循着声音往身后望去,看见路飞和卓洛正在微笑着朝我打着招呼。 “悠黎,是我啊!三哥啊!李、啊不,我是华生啊!” 我再仔细一望,路飞和卓洛突然间不见了,变成了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 “啪!” 随着这条件反射性的一巴掌,我终于从梦中醒来。 三哥李华正捂着自己的左半张脸,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唔……早上了?”我迷蒙着眼睛问道,意识还不是很清晰。 “什么早上啊!现在是半夜!!你被送到这里的时候意识已经完全昏迷了啊!!”三哥忍不住咆哮道。 “喊什么喊!!!!我哪里会知道啊!!!!”我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 “呃……”李华怔了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冷静了半晌,问三哥有没有水。 三哥无奈道:“大半夜的我去哪里给你找水喝啊……废墟终点站就这样……” 好吧。美梦没有了,连水也喝不上。我失落地从简陋的床上爬下来:“三哥你睡吧。我睡够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了。” “嗯……”三哥打了个呵欠,“你要去哪儿?我陪你。” “不用了……”我摇摇头,突然想起来问道,“是谁送我回来的?” “不知道……路易他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就自己躺在一处废墟里,”路易就是那个人群当中突然钻出来支援我的光头,“然后他们把你搬回来了,然后你就睡到了现在。” “知道了。”我面无表情地摆摆手,“三哥你睡吧,明天还要继续监视。” “悠黎,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你会这么着急的想要找到那些无情无义的家伙?还有,为什么你知道他们的名字……?” 最近发生的事都太过梦幻……从来到哥亚王国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处于一种恍惚在梦中的状态当中。因此也导致了我情绪的各种失常,以及各种无理由的事情的发生。 最重要的是,我没想好怎么去解释这些事。 “当然是情报啊。”我面无表情地撒着谎,“费舍尔大叔告诉我的,要想跟革命军和红发香克斯搞好关系,就一定要先跟萨博和艾斯——哦还有路飞,一定要跟这三个少年搞好关系。”这种程度的谎话用来忽悠三哥足够了。 说起来是不是差不多应该让路易派人去风车村驻守一段时间了?香克斯随时都有可能到来,还有霜月村……也需要尽快提上日程才行。 这样算来,似乎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浪费了。费舍尔大叔,您可是个伟人啊,原谅我吧。 同时也希望您能听进我的劝告。 我从路易的仓库里偷了一瓶不知道什么种类的白酒,独自坐在海边的沙滩上,享受着迷醉的状态和被烧得有些疼痛的肠胃,思绪凌乱着,想着许许多多的事。 凉爽的海风和海浪拍打着我,还有周围飞舞不断的蚊子,让我进一步地觉得我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里。 达旦家的艾斯,即将超越剧情提前搬去达旦家的萨博,风车村的路飞,霜月村的卓洛和古伊娜,我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吗……? ……不不,果然还是无法置信。 即使我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4年,即使我已经恶补了除了空白的一百年以外的所有的历史,即使我白天才亲眼看到了艾斯和萨博,还被他们无情地绑在树干上…… 这些都不足以证明我活着。 这个梦境太过逼真,逼真到让我怀疑人生。 我猛地摔碎了喝空的玻璃瓶,抓起一块碎片,熟练地往右手动脉划去,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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