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孟子忧睁开眼,眼前甚是宽敞,古色古香的壁画先映入眼眸,那壁画看上去像是有了些年候,有些地方开始变的发黑。孟子忧准备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手上有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是花月白抓着她的手。此时花月白白衣上铺满灰尘,看起来像是被掩埋许久。 “嘿!醒醒,醒醒。”孟子忧扯了半天发现这人力气还挺大,根本拉不出来,便作罢,只得推搡着花月白。 花月白缓缓睁开眼睛,很是朦胧,抬头看清孟子忧像是缓了口气“没,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啊!我好着呢,你没什么事吧,还有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是在船上?接着我掉入河里,怎么来到这里了,这里又是哪里。”孟子忧拉着花月白起身,围着他身上看了一圈,应是没有何事。 “你说这里啊,我也不知道。”花月白瞧着孟子忧的动作甚是不好意思,原是白皙的脸上有了些樱色,“我看见你被拖下去了,便跟着你跳了下来。下来后看见一个很是奇异的洞口,周围布了些阵,我一脚便给踩碎了。接着找不到你,我很是着急,周围也没有其他去处,想着你该是被那女子卷入洞内了,我便进来找你了。” 花月白将自己身上的灰尘拍了几下接着道“进来后,只看见你不省人事躺在那床上。” “床上?”孟子忧边询问边拉着花月白向着壁画走去,那壁画着实怪哉。 “是啊,我想着将你带出去,便靠近床沿,越靠近越发现困难前行,像是有什么阻止我前行。”花月白点头,接着道“我不懂那些阵的法的,只看见床边横栏皆立了起来,一个一个棺材随即而出,一个一个看不清脸的尸首竟是活了过来,朝着我扭曲而来。” 说着花月白挠着头,“其实我也不太会使用仙术,只会随意乱放,接着就是你醒来看见的场景了。” 孟子忧琢磨片刻,“那些尸首都去哪里了?难不成被你给炸了?” “没有没有,我觉得这些应该是人类,就没有炸了,我把他们放在了泡泡里面。”花月白指着泅人道。 “你看这些壁画,你看出什么了。”孟子忧指着壁画问花月白,花月白虽然不是很聪明,这种看图说话应该还是可以的。 花月白听闻瞧着壁画看了良久,“你看上面有两个梳着辫子的小孩子,从穿着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互相对着欢笑。” 的却,壁画上虽是古朴陈旧,仍能看出两个很开心的小孩子,一男一女梳着冲天辫。“你说的很对,第二幅又是什么?”孟子忧很是欣慰的看着花月白,这破的跟鬼一样的壁画,她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许多时候往往一个干净纯粹的人却能看懂更多。 “第二幅应该是长大了,你看他们身形变大,头发也变长了,还在欢笑。”花月白对着孟子忧笑着道。 孟子忧只感受到了一丝光亮,像是寒冷黑夜一丝微弱的光芒,许久以前,她也曾见过这样的光芒,她曾穷困潦倒之时有那样一双手,那样一个笑容让她向前行走。 “很对,你说的很对!”孟子忧点头,来不及多想,拉着花月白看向下面的壁画。接下来的壁画,花月白还未开口,她都能感受到墙壁上一幅幅画散发的悲哀,悲哀与愤恨连接在一起缠绵。总是雨天,连绵不断的雨,女子每日都打着那把破旧的伞,站在门外遥望,年华空度,苍老圈住了那女子。 “子忧!子忧!你在哪!快出来,我把那个鬼抓住了!”染千珀提着那女鬼吊儿郎当走了进来,只见女子鬼叫一声“啊!这可是本小姐设了好久才弄好的阵法,跟着别人偷学了好久的,你们怎么一下子就进去了!” 花月白不好意思道“是我,一脚踩碎了什么东西就进来了。” “......”女鬼,“那死鬼,说什么很厉害,一脚就破了!下次本小姐定要打死他!” “这些壁画不小心被我们看了,还有,你抓住的那些人类也被他给收起来了。”孟子忧揉着耳。 “......”见鬼了见鬼了,女鬼很是愤怒,要不是被染千珀提着,足足像是想把花月白打死。 “不如你说说你的怨恨,本仙也好让你早日转世。”孟子忧开始了她一副风度翩翩很是正经的道士模样,一脸的慈悲。 “我的怨恨,我也没有什么怨恨,只是在等一个人,等啊等,一直等不到,最后等到苍老,等到我死了,但是心中的执念一直让我停留在这里,久了我便化成了恶鬼。”女鬼呵呵的笑着,只是那笑太过苦涩,随即忽的变了脸,“我不会走的,也不要什么投胎。” “没有什么怨恨,你将那些人留在这里作甚。”孟子忧指着那些被围在泡泡里的人。 “是他们活该,他们只要不贪得无厌,不去触碰我为我相公雕刻的雕像,便不会有事。” “你说的是外面那书生的雕像?”花月白一直在听着她们说话,这雕像他见过.“这书生我见过的。” “什么!你见过,在哪见的,他现在怎么样了!娶妻生子了吗!”女鬼似是激动,两只脚扑通着晃悠。可惜还是不能从染千珀手中逃脱。 “见过啊,我有次掉入黄泉了,正好看见这个人跳入彼岸河。”花月白点头。 “黄泉,他竟然已经死了吗,我一直都在等,其实早已经等不到了吗。”女鬼似是难过,似是疯癫,身体也开始慢慢变透明,她要去黄泉,不管什么原因,至少还能去见见那个人,你不来见我,那我便来见你好了。“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有一个叫缪的女子算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若是你见到她,还请不要伤害她,她也只是执念很深,爱一个人并没有错。虽做了这些错事,也希望能宽恕她一番。” “......”她能不能说那个唤作缪的女子已经被收了。孟子忧看着女鬼消失,掐指算了一卦半响自言自语道:“两个人注定要错过,男子弱冠那年去考取功名,路上竟是遭遇劫匪,再也不能回来见一见女子,死之前最挂念的也是女子。死后入了黄泉,一直不愿喝下那杯孟婆汤,在黄泉路上等了一年又一年,最后跳入黄泉,不灭不熄,魂魄永远安息在黄泉底下,也不愿意忘了一切。可不曾想到,那女子早已化为了冤魂,一直不肯入黄泉,一直在原地等待。真是可悲可叹。” 回到船上,孟子忧咳了几声,“那什么,美人你是不是该放开手了。”原来一直到现在花月白也是没有放开手,一直紧紧抓着孟子忧。孟子忧方才只顾解决女鬼一时没有察觉这厮竟然还在抓着她的手。 “呵呵。”花月白连忙松开,不知所措的笑着。 “你死了!”染千珀将孟子忧向自己身后拉扯过去,与花月白纠缠在了一起,一瞬间帆船摇摇晃晃快要翻过来。染千珀出手是那种招招凌厉不留半分余情,而花月白那个傻子,没有半点聪明,也不会使用自己的法力,只会硬来。 孟子忧很是扶额。“行了,船都快翻了。” 她自顾着朝岸上行去,抬头望见那雕像,还是那样风华绝代,书生郎朗,背上背着女子四处搜罗来的金银,看起来那样美丽而又金贵。孟子忧叹了口气,随手从自己背着的筒子里取出几张符印,绕着雕像转了几圈,取出一银币当作引子,在周围布下阵法,这样旁人便看不见男子了,就让他一直在这里,也圆了女子的心愿。 花月白瞧着孟子忧已经上了岸,收了招跟了上去。“子忧子忧,我要回天上了。走之前送你一件物品。” “啊!美人你要走了啊!” 孟子忧不舍道,她还没跟美人待够。 “嗯嗯,但是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这个送给你,你一定要一直放在身上。”说着花月白从怀中拿出一条颜色浅淡的玉佩,只见上面流光溢彩,一朵朵洁白的无忧花围着圆环盛开着,甚是精致古朴,湛蓝的光芒忽隐忽现,像是天空与大海融合在一起,点点相思豆系着红色的丝线,似是瑰丽又似无暇。染千珀是红色的无忧花,而花月白却是白色的,无忧花究竟有些什么意义。 孟子忧伸着双手接过来,“我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要不,送你一道符避避邪!”说着真的拿了一道符递给了花月白。 花月白悄声一笑,身影慢慢变淡,直至消失不见“子忧,子忧。我等你来。” 染千珀哼了一声,挠着头道“丫头,我也要回去了,不过你放心,我解决完就来见你!” “哎呀,本仙什么时候都在这里算卦摆摊,你们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的啦!”孟子忧拍着染千珀的肩嬉笑道。“刚刚听着大婶的话一直不言语是什么原因?”她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知道自己要离开你了。”染千珀不好意思道。 孟子忧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这话,只得拍着他的肩,“有缘千里自会相见。”语毕她摆了摆手朝前走去,饿了,该吃饭了。 没有走多远,天空突然变的很是低垂,像是要下雨的前兆,孟子忧本想着加快脚步,早点回到家中,谁知一声响雷直冲冲的劈向了孟子忧,像是对着她来的?一般这种场景不是被劈死,就是要飞升,她自知自己没有干过自己惊天骇地的事情,不至于被劈死也不至于飞升,人类飞升有多难她很是知晓。不是努力或是助人就可以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可。 “我他妈!”孟子忧忍不住要爆粗口,她发誓她不想的,只是这雷来的轰轰烈烈势不可挡,她仿佛已经看见人生的走马灯,她还没有找个美人成亲,早知道应该亲花月白一口的。说是死之前会看见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没想到是亲他一口。 孟子忧腰间的佩饰随着雷声轰鸣而来,开始疯狂运转,原是一动不动的无忧花也开始运转,一阵湛蓝色的光芒直接升天。天庭传来完全没有节奏的叮叮叮的钟鸣声,祥云飞快聚拢,许久没有有凡人飞升了,难怪这钟声跟疯了一样,瞎摇晃。一个带着白花花胡子的爷爷嘟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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