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墨看着毕方将若少绾抱到床上,又细心的盖好被子,温柔的动作实在是让人不适应,于是走到桌旁倒了一杯凉茶,赶忙找了一个话题说道。 “师隐去了沉星湖,恐怕没有那么快回来。” “我知道。” 毕方确实变了不少,虽然依旧会和自己打打闹闹,但在正事上,却比自己都冷静,守墨心想。 “那么,在师隐回来的这些日子里,你就不打算做些什么了吗?”抿了一口茶,眸色深幽地看着毕方。 “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就是了。”他还不了解他吗,一有什么主意就开始臭屁起来。 “知我者,毕方也。”随手将抿过的茶递给了毕方。 看他笑的猥琐,毕方打了个寒颤,“得了,快说吧”,随后,就着刚刚的位置也抿了一口凉茶。 茶虽凉,眼前人却是暖的,毕方心想。 “我初初将你找回来,还有一个原因。”看着毕方完全不搭理自己抛出的梗,守墨只能继续说道,“十万年前的洛水之战,阡离魔君重伤,随后逃回魔界,却被魔界的那几个臭老头篡了位,扶持了新的魔君上台。” “魔君魉坤,我听说过,嗜血残暴。”所以这次又和新魔君有何关系? “对,我们在魔界的探子回信说,最近魔界动荡不安,阡离魔君退位后成为了魔界大祭司,终日被人看守在祭坛,然而却在近日消失不见,只留下了祭台上的黑金面具。”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对于此事,有传言说阡离大祭司是被魔君魉坤谋害了。” “阡离魔君,不对,阡离大祭司那么简单就被谋害了?”那个可以和帝君抗衡的人,怎么会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小辈手里。 “我也是这么怀疑的,魔君魉坤集结军队,放言要活捉阡离。” “集结军队?所以你怀疑……” “对!我怀疑阡离魔君之事不过是个幌子,重新开战才是他魉坤的目的。” 毕方听着毕方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也能理解他要将自己带离失语林的好心,毕竟魔族军队要抵达洛水,必定会经过失语林。可是细细一想,又有哪里不对。 “韶关,你想过没?”毕方打算说出一个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嗯?”难道自己分析的还不够完美吗? “我们从未见过阡离魔君的模样,若阡离逃脱魔界是事实,我们应该如何?”不能抛却那些未定的可能,因为它始终是一个潜在的危机。 “……”这个问题他要怎么回答? “如果他真的逃离了魔界的话,他必定会全力躲避魉坤的追捕,应该不会有机会对仙界使绊子吧……可是就怕两人联手对付仙界……”看着毕方自言自语的思考着,守墨感到头大,毕方变聪明了,可是怎么就那么令人恼火呢? “我主张武力解决问题。”没有什么事情是拳头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上脚。 毕方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难怪当年织云仙子看不上你,若你有我家帝君一半文墨书香之气,也不会被那么直接的拒绝了。” “你说什么?”守墨知道,毕方这么说必定是故意的,这屋子里,除了床上的“死猪”外,就他们两人,他怎么可能听不见。 “说了能怎么着,难不成你还真喜欢着织云仙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提及此事,可是就是想从他嘴里听一个答案。 “难道我表现的很喜欢她?”他就不懂了,怎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还喜欢着织云仙子,难道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刻意刁难还不够?看来要加大力度了。 而另一边,毕方却在想,他都这般说了,必定是不喜欢了吧。 得到了答案的毕方很是欢喜,虽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你那日接下她的拜帖,仙界都传开了,自然有人朝这方面想。” “瞎想。”他该怎么说呢,他当日之所以接下拜帖,单纯是因为那张拜帖模样好看罢了。 稀饭最喜欢那种花花绿绿的东西了,再加上那张拜帖远远地就能闻到香味儿,好看又含香,稀饭一直在桌下扒拉自己的袖袍,表示自己很心悦这张拜帖,作为主人,怎么能不满足宠物这点儿小小的愿望呢? “我虽接下拜帖,却也一直没有找她过来,其他仙君又在瞎传些什么呢?”他真是搞不明白了,这些文君,就不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吗? “所以,大家都认为你还心悦她,却又对曾经的事情怀恨在心,故而接下拜帖又不宴请她,借此来戏耍她。”不得不说,九重天的仙君们就是太闲了。 “我看起来像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显然,他已经忘了前一刻还在计划的加大刁难力度的事情。 毕方犯了一个白眼,在心里反问道,难道你不一直很小肚鸡肠吗? “对了,我又想起个事。”守墨出声道,其实这件事情他早就想说了,但是之前一直顺着毕方的思路走,就忘了说。 “嗯?” “是关于‘魄荫’的。” “唔……”睡醒了的若少绾伸了个懒腰,不得不说,伸懒腰真的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情了。 “醒了?”看着若少绾满足的小表情毕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孩子,总是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嗯……”其实,她还是有点儿懵的。 “绾绾,我以前对你说过什么?”他倒要看看,她记得住什么。 若少绾愣了一秒,开始细细思考这个问题。 完了,过去犯的错太多了,毕方教训的话也太多了,到底应该说哪一条呢?自己又究竟是怎么招惹到他了,怎么一大早的就开始批评会了。若少绾捶胸顿足,开始懊恼自己这不堪重用的脑子。 “哼。”看着她纠结的模样,毕方也不想太过为难,“我是不是说过,你年纪还小,不能喝酒。” “我没喝……”她昨天出了吃了两碗饭、啃了一只猪蹄、扒完一只烤鸭外,真的没有多吃。 难不成是最后那一瓶还花酿? “我就知道,定是稀饭那个小混蛋教唆的,我们绾绾那么乖巧,怎么可能会在知情的情况下还去吃酒。”毕方恨恨的说,看着若少绾的眼光中充满着正义与赞同。 稀饭,只能牺牲你了,若少绾心想。 其实就在刚刚回想吃食的时候她就想起来了,稀饭昨晚饭后还特意提醒过自己,说还花酿里含酒,让自己少吃一些,但是她心想,少吃一点也不会有事的,毕方是不会知道的,于是就放宽了心,大胆的吃了两口,没想到就这两口也醉了,还恰巧被抓了包。 起初,她是想大方承认的,但是看见毕方信任的眼神里闪烁的光芒,她还是决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大不了自己过后赔偿稀饭一个包子,即使再心疼,也要赔偿。 “绾绾,你记住了,不是因为你年纪小不能喝酒,其实两万岁也不算小了,主要是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喝酒,你可记住了?”没有在意到若少绾痛苦挣扎的表情,毕方继续婆妈道,“下次稀饭再忽悠你,你就来找我,我定要……” 实在不想听他的唠叨,若少绾决定使用苦肉计,“毕方,我头疼……” “嗯?头疼?我替你揉揉。”于是,毕方不再说话了,认真的替若少绾揉按着脑袋。 呼,世界总算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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