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成年的吻

第十五章：成年的吻　　　　这一天，我微信中出现了一个要添加我的好友，我点开一个，上面写着‘是我，叶生’，是二弟？当我看到验证信息上的那四个字，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既开心又难过的紧张感，手指在电话上停留了好久，是否要点击‘接受’，我不知道，我在犹豫。　　　　已经四年了，我没有在和二弟见面，我听老妈说等二弟高中毕业后，他们一家就打算去上海，去他的外婆家，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更加少了，我是要就此不再联系，还是找个机会再见最后一面，我也在犹豫。　　　　我是天秤座的，所以做事情总是喜欢犹豫不决，拿不起放不下，而且还喜欢装摸做样的告诉别人，我没事，我很潇洒，最后一个人哭鼻子。　　　　我拿着电话，看着二弟的微信头像，是一只猴子，猴子？是什么意思，是我吗？还是只是凑巧，也有可能二弟早就忘了关于猴子姐姐的称呼了，只是自己还在自恋的胡想罢了。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二弟当成自己的弟弟，或许偶尔心脏会不由的跳动一下，不过我心里的声音一直在督促我，控制我，告诉我，他就是弟弟，也只能是弟弟而已，所以，既然是弟弟，我又何必想那么多，我决心一下，就点击了‘接受’二字，然后我和二弟就成为了微信好友。　　　　我刚刚接受，就看到二弟发过来的信息‘明天周六，有时间吧，回来一趟。’　　　　语气没有陌生，感觉还是那么熟悉。　　　　‘什么事情啊？’我回。　　　　‘我的成年礼’　　　　‘哦，这么快，你都成年了，在哪里办啊，蔡阿姨他们也去吗？几点开始啊，我应该会到的比较晚’一股脑我问了好多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多年憋得，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就聊不停，像个啰嗦的阿姨一样。　　　　‘订好机票发给我’　　　　二弟没有和我一样，没有好久没见的热情，话语还是那么简单，从不废话。　　　　其实我还想多聊聊的，想问他这几年过的怎么样，考上了什么大学，是北京吗，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长多高了，是不是更加帅瞎我的眼睛了，还有，在高中，有没有谈过恋爱。。。。。。　　　　可是，如今我只能回一个‘好’字，简单的回答，也就显示出了我们简单的关系。　　　　我翻看二弟的朋友圈，没有自拍，没有晒生活，只有那么几个转发的文章，还有几个自己写的话，都很简略，其中一个是‘等了这么久，终于，长大了’，配了一张一个男生牵着一只猴子的背影图片，又是猴子？我的心再一次不安分的跳动。　　　　我穿上自己挑选了一晚上才选出的白色连衣裙，将长发用卷棒卷弯，然后带上去年生日拉拉送我的一对星星钻的耳钉，整个人透漏出一股淑女风、文艺范，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啧啧啧，都不像我了，这完全就是小公主一枚啊”　　　　然后我便早早的来到了机场，准备踏上回家的旅程，不过这一次和以往回家的感觉都有些不一样，多了些不安，更多了些期待。　　　　飞机落在了沈阳，然后我打开手机，就看到二弟发来的信息‘你到了吧，记一下车牌xxxxx,他在到达口接你’　　　　这个二弟，服务这么周到啊，连接我的车都准备了，真的和以前那个幼稚的他不一样了，成年了，真的就长大了，就从这种小细节，就能体现出来。　　　　我按照二弟给的车牌，找到了那辆车。　　　　司机是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人，他问“你是窑（垚）姐？？吧。。。。是这样，是一个姓叶的小兄弟雇的我的车，让我来接你”　　　　这个司机一定对我的名字有点误会，也导致对我的工作有那么点误会，就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　　　　然后，我上了那辆车，车开了，一路上，我总会通过内视镜看到司机传来的异样眼神，好像有些诧异，也有些嘲讽，好像在说‘小小年纪不学好，现在这女孩都怎么了’　　　　车子终于在一栋三层的别墅门口停下，我刚下车，车子嗖的一下就走了，生怕我能给车子或者他的人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我不在乎，然后给二弟发微信“我到了，在门口”　　　　刚发送成功，没过一秒，就收到了二弟的回复“进来”　　　　我听话的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进了这栋别墅。　　　　刚进去，眼前的一切就吓到我说不出话，用蜡烛围成的心形，心形中间是一个猴子的玩偶，玩偶上面贴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上楼”。　　　　我拿起玩偶，然后心律不齐的迈着艰难的步子一步步上了二楼，此时我的脑子里出现了N种画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乱想，可莫名就是在期待着什么。　　　　到了二楼，墙上都贴着我的肖像画，每一张画都是那么神似，从十八岁的时候开始，发型的转变，情绪的不同，在这里的肖像画中，我似乎回到了那个过去，看见了过去并没有发现的自己，而在每一张画的最尾部，都有一个落款“your ED”。　　　　我想只有我懂，这个ED说的就是二弟。　　　　而更让我惊讶的是，二弟的画工，竟如此之好，我怎么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不了解他。　　　　我的心里更加充满了忐忑和期待。　　　　就在这个时候一帮男生女生们每人手捧一朵红玫瑰出现，围成了一个心形，然后我看到了站在中间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二弟身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手捧着一个房子的模型，许久未见的二弟似乎又长高了，而且更加成熟了，精致的五官和硬朗的轮廓，让我已经忘了他是那个小时候总喜欢跟在我屁股后的小弟弟了，十八岁他，俨然从一个男生成为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我控制住自己有些哆嗦的声音，问“这，这是做什么？不，不是参加你的成年礼吗？”　　　　“这就是我的成年礼，而你，就是我想要的最好礼物，那，你可以把你自己交给我吗”二弟特别深情的看着我。　　　　这是四年后的第一次相聚，我们之间早已有些陌生，可二弟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更让我不知所措。　　　　然后二弟走近我，继续直勾勾的看着我说“我，成年了”　　　　“哦，恭喜你”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竟然说了恭喜。　　　　“我成年了，是大人了，我可以谈恋爱了，我更能终于可以将自己多年的暗恋说出来了，垚姐，你就是那个我多年的暗恋，我现在不想做你的弟弟，只想做你身边一辈子的男人，因为我不放心别人照顾你，所以只好自己亲自照顾了，你愿意让我来照顾你吗？”　　　　“啊，我？我，不知道，不是，你，怎么会”我发觉我的大脑容量似乎不够了，平时口才很好的我，竟然结巴了。　　　　此时的我，脑袋已缺氧，呼吸已不正常，就快要心脉断了。　　　　“鉴于你的智商，我就再和你说明白些。小时候，我喜欢逗你，后来，大了一些后，我就喜欢跟着你，再后来，我就总想看见你，直到你和我哥谈恋爱，我就发觉自己的心里很不舒服，总喜欢莫名其妙的和我哥生气，可是我一直都搞不明白对你的感觉，我也曾以为是一个弟弟对于姐姐的喜欢或者是依赖，可后来我渐渐长大了，你和我哥分手，那个时候我才认识到原来我对你的喜欢早已生根发芽，拔不出来了，可是因为我还小，我们的差距也很大，我不能说，我也不想让你为我的早熟去困扰，给你造成负担，所以我把这份爱控制住了，四年里，我没有在与你联系，我将对你的感情全部放在了学习里，为的就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会去北京找你，和你一起，继续走下去，现在，你明白了吧”　　　　二弟将他对我的长时间暗恋，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我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一种是高兴，他能够喜欢我，还喜欢了这么长时间，而更多的是担心和不安，毕竟我们之间的差距真的不光是年龄。　　　　我停顿了好久，整个空间很是压抑，都在等着我的说话，我左思右想，终于冒出了话，然后说了句“那你考进北京了，太好了，真棒”，还顺带点了个“赞”的手势，此时我真想有个地洞就立马钻进去。　　　　“你别岔开话题，看到我手里的这么房子模型了吗？这是我做的，我们未来的房子，或许现在只能给你一个模型，但是五年后，我保证，这就是我们的家，这个家的女主人，只要你愿意，一直就会是你”　　　　哇，这个二弟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了，撩女孩子的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我的这个心啊，都快要心肌梗塞、心率衰竭了，这真叫迷死人不偿命，像我这一个寂寞空虚的老女人，在这种满满的浪漫氛围里被帅气的小男生告白，我想这真的是我太善良了，才会有这样的好运，可是，我同样也知道，这种运气，就像踩了狗屎运一样，只是一瞬间的。　　　　“不行”我要么不说，要么就说的这么直接，还真是无法做一个虚伪的女人啊。　　　　“为什么”二弟的语气突然间冰冷了下来，眼神很是犀利的盯着我。　　　　“不适合”　　　　“哪里不适合”　　　　“哪里都不适合”　　　　“你在玩琼瑶剧吗，我不喜欢推拉，直说，为什么，不行”　　　　“你太小”大概这就是我真正的想法吧，不是不喜欢，而是无法喜欢，九岁的年龄差不是说相互喜欢，就能够跨越的，他小，可以只凭感情，而我，不行。　　　　“拿着”二弟将手中的房子模型递给我。　　　　我听话的拿着了。　　　　然后突然，二弟就捧起我的脸，一下子吻上了我的嘴唇。本身很会接吻的我，竟然一时间忘记了闭眼睛，只是瞪着两个眼珠子，直直的看着超不过三厘米二弟那张帅气的脸庞，不知为什么，这一近看，更帅了，长长的睫毛，浓密的眉毛，还有，还有那个贴在我嘴唇上温暖湿润的嘴唇，然后很快，嘴唇就和属于它的主人离开了，就像蜻蜓点水一样快，我都来不及感觉更多，吼，自己还真是一个老女人啊，竟然还想着能够时间长一点就好了，我看我真该拿凉水好好浇一下自己现在火热的身体了。　　　　然后二弟说“怎么样，技巧还可以吗，还是小孩子吗？要是不知道，那就再来一次”　　　　此时我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想他成为我的男朋友，不过我知道，那种邪恶的小思想，应该尽快铲除，所以我用了一种老女人的特别手段，狠狠地伤害了二弟。　　　　我收住期待的表情，转换为冷漠，我冷笑“看来还是小啊，技巧真的不怎么样，让我这个老女人教教你，什么才叫接吻”我走到二弟身边离他最近的一个小男生那里，将房子模型放在他手里，说“帮我好好拿着”。　　　　说完，我就狠狠地捏住二弟的脸，又狠狠地吻上了他，和他的吻不一样，我的又深又长，我吸允着他的嘴唇，但我并没有伸出舌头，我知道我这样真的很大胆，很不理智，或许，我一方面是为了找出理由拒绝二弟，亦或许，是我真的想吻他，因为我知道，我要错过他了。　　　　二弟搂住我的腰，我们俩进行了好长时间的深吻，在众多的刚刚成年的少年少女们面前，我像一个诱拐未成年人的坏女人一样。　　　　我将踮起的脚跟放回了地上，然后对二弟说“看到了吧，你的吻没有技巧、不够成熟，就像蜻蜓点水一样，而我想要吻是我刚刚的那种，细腻而深情的吻，这也就是说，我一个二十七岁的社会阅历、感情经历丰富的老女人，和你这样一个年轻帅气的十八岁小男生之间不可以在一起的差距，我就当你是青春期的荷尔蒙控制不住自己，想尝试一下比较大胆的感情，新鲜又好玩，所以，我不会怪你的莽撞，你也不要怪我的冷漠和严词，你呢还是我的好二弟，我还是你的邻居姐姐，等你去了北京，我还是会好好照顾你的。”　　　　“呵呵”二弟冷笑“你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为了让我死心，竟然用这么可笑的办法，我还傻傻的对你刚刚的吻激动到不行，姜艺垚，你听着，我就当你还没有想好，我会在给你一次机会，明年我会去北京上学，如果你还是不同意，还用这种烂借口拒绝我，那我就真的会放弃你，不会在继续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做你的弟弟，我会和其他女生谈恋爱，你自己好好考虑吧。”说完，二弟就离开了，他的同学们先是愣了一会，然后也都尴尬的跟着二弟走了，那个帮我拿着房子模型的小男生，不失礼貌的将模型再次放回我的手上，然后很客气的说“姐姐，再见”。大家都秒速离开后，就留下我一个人，在空空的屋子里，捧着那个二弟亲手做出的属于我们未来的房子，不知不觉，我的眼泪突然间流了下来，滴落在了房子上。　　　　我是怕，还是不安，还是为他好？　　　　都有吧，我怕我玩不起，等不了，我不安他太年轻，不懂爱，不知爱，不能够一辈子爱，我也是为了他好，不要他去耽误在我的身上，因为我自卑的认为我配不上他，他应该和一个年纪相仿，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在一起，或许那样对于我，对于他都好。　　　　真是复杂而突然的一天啊，仅仅这么大约半小时的时间，我的人生、还有我的心似乎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到现在为止，我都还像做梦一样，在这栋别墅里回忆着这场刺激着心脏的突然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