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顾衡和冉一的初遇是三年前的故事了，那一年对于两人来说都太过深刻。一场场阴差阳错的际遇，让他们变成了仇人，又变成了爱人。　　　　那年顾衡不过二十有三，年少气盛，正是施展拳手的好时候。他一向杀伐果决，雷厉风行，年初更是亲自领头策划了一场戏耍南省警界的戏码，彻底使他名贯黑白两道。　　　　他自然是那出戏得益者，既报了叔父的仇，鼓舞自家士气，又在短短时间内名声大振，使那些因为叔父的死而蠢蠢欲动的势力闭紧了嘴巴，从此坐稳了叔父留下的头把交椅。　　　　所谓春风得意少年时，不过如此。　　　　但顾衡却不知，对于冉一来说，那出戏剥夺了她的全部精神支柱，她唯一的亲人，她相依为命的弟弟——冉安。　　　　他们的初遇也是在一个纸醉金迷的艳场，当年悦豪还不叫悦豪，叫至尊豪享。那日顾衡带一帮兄弟们去那找乐子，领班殷勤的领来了一批新鲜的学生妹，他手底下那群俗人酒后不免手上不干不净地有些动作，一些子脸皮薄的女孩初入艳场，当下就有些不情不愿的抗拒。　　　　当时顾衡有个挺仪仗的手下叫虎子，喝大了就往身边姑娘身上磨蹭，那姑娘推了几把。倒把虎子的脾气惹上来了，反手就给那姑娘了一巴掌。登时姑娘的脸就肿的老高，嘴角还往外冒血。虎子可不是个手软的，即使那姑娘已经害怕地啜泣着连连道歉，他还不依不饶地过去扯人家头发。　　　　一个大男人打女人，场面确实有些难看。顾衡看虎子动了几下手，气差不多出畅快了，这才出声呵止。此时那姑娘瑟缩着靠在卡拉ok的麦克风边上，满身狼藉，头发也被扯的散乱，唯有一双明亮绝艳的眼噙着泪委委屈屈地看向顾衡，似有千言万语。　　　　那是一双勾人的，似狐狸一般妩媚的眼眸。　　　　顾衡喝了几杯，有些醉意。对上姑娘那般婉转的眼神喉头不觉一动。他眯了眯眼，站起身走过去将那姑娘扶了起来。　　　　姑娘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靠在他身上依旧有些发抖，似乎还是十分害怕。她紧紧地捏住顾衡的衣角，就好像害怕顾衡逃走一样。　　　　这个动作无形中取悦了顾衡，他微微掀了下唇角，问她：“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垂着头看不出神色，轻声回道：“孙染伊。”　　　　染伊啊，顾衡在脑子里转这个名字，只觉得好听好念。但他也没想追问到底是哪两个字，此时他的怜香惜玉，不过是心猿意马下的肾上腺素支配罢了。　　　　当夜冉一躺在顾衡身下，顾衡超乎寻常的有耐心。吻落遍了她的身体，足够湿润了才慢慢把自己推了进去。即使这样冉一的身体还是崩的僵硬，推进去那一刹冉一痛的发颤，但她没有喊叫，双臂死死环着顾衡的脖子，只是依旧睁着一双美目炯炯地盯着顾衡。顾衡被她未经人事的甬道夹的差点丢了魂，哪里会去深究冉一目光里闪烁着的恨意。　　　　顾衡只觉得这学生妹果然比嫩模新鲜，更何况自己身下这个身材脸蛋绝对一流。他审视了一下冉一，檀口香舌，洁身玉体，他有些满意地低头噙住冉一的红唇，在几次急速的□□后尽情释放在冉一体内。　　　　事毕，顾衡去冲了凉，换了身浴袍，走出洗手间才觉得清醒。他甩了甩发上的水珠，走到桌边拿起包芙蓉王抽出一只慢慢吸了起来。　　　　冉一也没有睡着，luo身裹着乳白色的被子靠在床背，也不做声，有些怯生生的看着顾衡抽烟。隔着缭绕的烟雾，顾衡的眸色落在她脖子和肩上深浅不一的红痕，那是他的杰作。　　　　“多大了？”顾衡抽了两口便把烟摁到烟灰缸里。　　　　“…二十一。”　　　　“大学生？“顾衡隐约记得叔父的女儿林荷也是这个年纪。　　　　“没…没上大学。“　　　　冉一的声音软软的，听的顾衡十分舒服。他素来喜欢乖巧的女人，百依百顺，在床上也是，能让他得到尽兴的释放，顾衡不禁去想冉一这种软糯的声音叫起床来是什么滋味。　　　　“没上大学？”顾衡有些邪气的挑了挑眉：“那叫什么学生妹？”　　　　冉一被他问的脸发烫，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头。顾衡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直发笑，想她还真是初出茅庐，单纯的可爱。至尊豪享这种地方明的暗的哄人的把戏多了去了，学生妹多也是骗人的噱头，真正的学生哪里会出来做这等事。　　　　不过，眼前这个“学生妹”还真是挺对他胃口。　　　　顾衡上前几步，坐在她身侧，修长的食指挑起冉一的下巴：“你挺不错，在这儿呆着倒不如跟了我？”　　　　冉一看着他良久，唇边忽地牵起一个浅浅的笑：“你有妻子吗？”　　　　这是冉一第一次对他笑，剪水秋瞳，梨涡浅浅，饶是见过许多美人的顾衡看着她也不禁有些失神。　　　　从前帝王千金博美人一笑，此时听来或许真的所言不虚。　　　　不过最让顾衡最惊讶的是她的问题，瞬地敛起有些失态的神色。收回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很重要吗？”　　　　冉一轻轻点头。　　　　顾衡看着她面上坚定的神色，半晌，笑了笑，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