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一个,对喜欢从来不会有所保留的人。矜持也好循序渐进也好,她都抛之脑后,只想在感情最炽热的一瞬间把这些情感全部释放出来。    喜欢,热爱,不想分离。    在扯掉他上衣的同时,她禁不住分心了一下——他的身材真好啊,哪怕是烂大街的爆款穿在他身上怎么就那么好看,狂甩别人十条街呢。手下的肌肉块线条分明,和她那马甲线不同,他的腹肌是结结实实分布成一块一块的,以致于她指尖向上滑的当下,跌宕起伏的触感让她手指移动的速度越来越缓慢。    “痒。”他轻笑时的鼻息就喷洒在她的耳后,连带着她白得近乎透明的一寸肌肤烧成粉红。他捉住她的五指,还不忘放在自己手心里揉捏一番。    解皮带的动作实在太过刺激以及流氓,阚冬青呜咽一声捞过被子盖在自己眼睛上。他却穷追不舍地抓住她的手腕,轻柔地把她往自己这边拉,直到她泛白的指尖碰到那冰凉的搭扣。    他一手按着她随时想逃脱的手腕,一手掀开闷在她脸上的被子,因为呼吸不畅通而通红的脸上有着极其不自然地神情,只看了一眼他精壮腹肌下被扯开一半的皮带,就招架不住地用手捂住眼睛,此时的她不管是眼角还是眼角、从耳际到脖子,没有一处的肌肤不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被染红的,就好像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让她的大脑都快爆炸了——    但血液或许是在往下冲……这么深奥这么严谨的生物问题,大脑早就宣告报废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她只知道自己的手被他拉扯着取下腰带,扔到地上的那一瞬间金属和地面的碰撞声让她全身紧绷了一下。而他还在得寸进尺,她圆润的指尖已经摸到了他腹部以下的那块布料。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了下,但他装作没有感受到她的紧张一样继续把她的手往下按。阚冬青空余出来的那只手死死地遮住双眼,就像是她一旦看一眼面前的场景就会死亡一样。    “刚刚脱我上衣的时候那么勇猛,怎么一到下半身就怂了?”他全身上下只剩下那一块布,闷声笑着就再次压上来,他说话时就故意埋在她耳边,唇角有意无意地蹭到她的耳垂,以及耳后那一小块凹陷下去的皮肤。闭着眼睛反而放大了其他感官,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对她做的所有小动作,而这一切都让她紧绷着颤栗,明明不想让他折磨自己,背脊却弓起,身子微微向上抬起,更加靠近他,像是饥寒交迫的流浪汉那样渴望汲取一点他身上的温度。    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回应他的问题,埋头苦干的他也没有因此而分心或者停下,她就是条案板上的鱼,身上那些碍人眼的多余的事物,三下五除二地被他扒干净,他修长的手指所到之处都能引来她一阵清晰的颤抖,直到她只剩下最私密的衣物。作为一个完美的女人,当然不能忽视她成套的内衣,真丝上是大面积的纯白蕾丝,没有什么额外的固定物甚至是海绵垫,舒适和美貌就是她准求的标准。    阚冬青不是一个多么保守的女孩子,她的穿衣风格向来都是随心所欲,大面积的皮肤暴露在外,让阳光亲吻在她的肌肤上,耀眼又迷人。所以他不是没见过她的胴体,只是此时此刻,看着她有着利落肌肉线条却笔直修长得有些夸张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是走线清楚的腹肌,痕迹清晰的肋骨最上缘消失在那层丝滑的布料之下——他觉得自己彻底迷失在了恋人美好的肉体之中,说是顶礼膜拜都不为过。    捂住眼睛的那只手还是没有放下来,直到他的手指挑开那冰丝质地的布料边缘,比他指尖温度低一度的湿滑触感让他愣了一下,下一秒,她的两只爪子用力地抱住他的胳膊,她睁开的黑色瞳孔中有迷茫和不安。    他俯身含住她的双唇,把她涌动的情绪,包括她本人,都拆吃进腹。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生气吗?”她被他烫到的同时,一字一顿的话语在她耳边落下,在她听来甚至有点凶狠。    “因为我喝酒了?”话音刚落,她的尾音就因为他突然发力的一下而支离破碎,下意识的惊呼也被他吞进腹中。他那突然的沉腰就是故意的!就是对她的回答不满意。    阚冬青几乎要崩溃了,她的脑子这会儿就是一团浆糊,什么有的没的都无法正常思考,更不知道吴桐到底是在气什么,只好带着哭腔求饶,一段话被他撞得断断续续,好几次她都恨不得干脆咬舌自尽吧,“吴……吴桐,你这样,我,嘶,我根本没办法回答。生气了,你,你就说啊。你这算是在我身上泄愤吗。啊,轻点,算我求你。”    “你觉得我是在泄愤?”他猛地停住,微眯着眼看他,表情很不妙,仿佛她点头说个是,他就会抬手把她的狗头打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讨好地去吻他,却被他躲开。    她一着急,眼泪就往下掉,这还真不是她理智可以控制的,就是单纯因为生理上的不适和急切而被逼出来的泪水。    但他还是在顷刻间就心软,轻柔地吻去她的眼泪,“哭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我不知道,我难受。”    “我是生气,气的不是你喝酒,是你瞒着我。再怎么样都得让我知道你去哪儿了,不然我会着急,也会害怕。只要我在,你喝得烂醉如泥我都有本事把你扛回家。怎样都可以,但别骗我,我怕我一不留神你就又惹是生非。”    阚冬青想说我也没那么不安分吧,然而他腰一拧再次开始动作,直接让阚冬青没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嘴里。    “什么泄愤。你说出这话才让我想把你吊起来暴揍。喜欢你,爱你,离不开你。这些话要说多少遍你才能听进去?听不进去也没关系,我讲一辈子就是了。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听那些虚的长远的承诺,你可以不信,可以当好听的话随便听着,但我都是认真的。一诺千金,我说到做到。”    当天晚上她再也没说出任何有意义或者实质性的话语,光是憋着不尖叫出声已经很难了。心惊肉跳的一夜最后由吴桐抱着阚冬青走进浴室为结局,累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的她只看到蒙蒙亮的天。    作孽啊,就这么被折腾了整个后半夜。    “我的腰到现在还疼!我都不知道作为一个每天运动体能正常的人还能被那啥到双脚发软!他今年是二十七岁不是十七岁啊!!太恐怖了!”阚冬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第一次拥有滚床单经历的她给过来人林染夺命call,发泄一下自己此时无处安放的操蛋心情。    林染笑到不能自理,“那你应该高兴啊,某生活兴奋指数相当高。”    “屁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什么意思?说我家老六不行?不过现在谁都没你那么腰疼哈哈哈哈哈哈。”    “我在旁边也敢说这话,你们两个女人很嚣张啊”,电话那边传来六哥的声音。    林染没理他,“刚开始都新鲜着呢,肯定不能每天都这样啊,不然怕是能暴毙在床上,打120的还是你——”    “你能别说这种又色.情又血腥的话吗?”阚冬青受不了地翻白眼,“我今晚就让他睡书房,天天这么搞我能少活二十年。”    林染在那边嘿嘿嘿地笑,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还把她这痴汉笑名其名曰为姨母笑。    还是讨论了点正经事的。阚冬青跟林染大致陈述了下自己接下来想推出的专题系列,就像昨天和KK说的那样,把自己的想法都表述了一下。    林染平静地听完她考虑到的优缺点后,也没有说完全反对和不妥,“想法是好的,就是真实行动起来绝对会很麻烦。你就不怕自己顾此失彼,最后所有人都说你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有没有想过,你的很大一部分受众群体存在的原因都是你目前的视频内容,如果你把注意力转向其他的从而忽视了这一块,大批关注者都会流逝的。”    “我尽量尝试看看吧,以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努力,但是现在我知道无论如何,身边还有很多人能让我依靠。你们这样的朋友,还有始终支持我的管理员们,当然还有他。我想我在累的时候,你们的肩膀是不是也可以让我靠一靠呢?”    “什么都不怕就怕麻烦别人的阚冬青说这话,天要下红雨啊。”林染连连感叹。    林染没有说什么“有需要就说,我们大家都在”这样的话,有些横亘在朋友之间的默契,是她们都心知肚明的。    她挂了电话去找吴桐,他正在厨房里,戴着手套把烤箱里一盘意式千层面往外端,香气扑鼻。他抬头看到角落里的她,一下子笑得柔软,向她招了招手,阚冬青就蹭到他身边,他侧身低头,在她嘴边啄了一下,“开饭了。”    她弯腰看着被他摆到桌上的千层面,浓厚的芝士让她分泌了点唾沫,简直是肥宅快乐餐喔。今天的阚冬青也不想管芝士就是热量这种事了,她睡过整个白天什么也没吃,之前又做了某些运动消耗的热量不可小觑,她这会儿已经快饿到不行了。    一勺子戳下去,浓浓的往下淌的芝士就让她惊叹了一声。    吃了一口她就感叹这是幸福的味道,捧着脸享受地眯起眼睛。他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眼角也跟着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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