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刚没了孩子,你知道,这对于一个失去贞洁的女人意味着什么。”楚歌可怜兮兮地说。  杜江激动地踱来踱去,他点了一根烟,猛力吸着,“她被吴老板白白糟蹋不说,结果连半条命也剩不下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诱你为娼,本就是不可饶恕的了,如今落个这样的下场,又能怨哪个?”  突然地她把脸埋在手绢里。  “我不是有意让你伤心。”杜江说,手温柔地放在她肩上。  这样的一来更糟了,她像任何处于困境的少女一样痛苦。  “杜公子,”楚歌揉着眼说:“我不知道怎么办......你明白像我们这样的女子大都命薄,我不奢求什么,只要公子不嫌弃,让我做个粗使丫头也好......”  “你放心,”杜江说:“我不会对你不管不顾的,只是赎你出来的人是上官睿凯,他才有权决定你的去留。”  “是少帅?”楚歌讶问。  杜江点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楚歌没有答话,那个救她性命的人,直到如今她还毫无表示的铭记着,现在她终于可以报答他了。  上官公馆。  温暖的晌午,怡容怀抱菲宓来到沫嫣的卧房,满室弥漫着一种麝香和琥珀的气味,她正沉醉在暖房花朵的气息和幽幽清香里时,蓦地想起去打开窗门,走到阳台上去,这时庭院十分静谧,阳台上摆着一两把椅子,她坐了下来。  忽然有人从盒里取出一支雪茄。  “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到这里睿凯停顿了一下,同时拿出一根雪茄点燃了。  他把雪茄放到嘴里,把一缕哈瓦那烟云雾喷进略带风的空气里。  “沫嫣小姐看起来并不快乐。”怡容摸了一下菲宓柔顺的背上毛,不禁感叹。  睿凯一边吸烟,一边凝望在一条长长的布满鹅卵石的小路上散步的沫嫣,她穿着一条旧的羊绒裙,松松的披了一件棕色的围巾,漫无目的沿着小路走。  “她曾深爱过一个男人,可惜那个男人太懦弱,根本无力给她幸福,只是和所有别的痴情汉一样的命运......自此,她走向通往耻辱和毁灭的新路,不停地游走于各种交际场合,不停地与男人恋爱,却都是一一以分手告吹,我想,她应该是痛苦的......”  “原来她也对爱情抱过幻想......”怡容起身,微微笑了一下:“那么你呢?堂堂少帅身边的女人一定不少,可又让你动心的?”  怡容几乎预料他会拒绝回答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可是恰恰相反,他从一脸愁容,茫然若失之中醒悟过来,把目光转向她,眉宇间的阴云也似乎消散了。  “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惜珍轻轻走进来,瞬即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睿凯移了移座椅,又唤秋棠摆水果,然后他便抽身离开。  “吃水果么?”怡容说。  “不,”她抬起头,微笑着说,“真弄不明白,你到底喜欢哪个?”  “我从来不想这样的问题,因为它还没深刻到让我必须去思考。”怡容皱着眉道。  “那么,那么有一日你真正喜欢上了谁,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  “为什么?”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正经地说:“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  “好。”怡容望着明朗的天空,好像不很注意她谈话似的说:“菲宓。”说着用筷子夹一块鱼放在匙碟里推过去,菲宓开始享受美食。  惜珍笑了,凑到她身旁,小声嘀咕了几句。  “我不知道这是恭维我的话还是侮辱我?”怡容避开她的视线,转过身去。  “我的意思是说,假如你参加比赛,你绝对摘得桂冠。”惜珍信誓旦旦地说。  怡容沉默,良久才说:“我对那些根本不感兴趣,更不想去看什么决赛。”  “权当陪我,也不可以吗?”惜珍有些气馁,刚拿起的橘子又放了回去。  怡容不想扫她的兴,拉起她的手,笑道:“陪你可以,晚餐你请。”  惜珍点点头,“自然。”  决赛在丁香花园举行,厅里聚集的新闻记者的闪光灯,像云里的雷电,顷刻之间,酿成一场风流雨。  小姐的每一次出现都被优美的音乐伴随着,她们摆动着皇后应有的尊贵姿势,无限风情,无限娇媚,挤在人群中的怡容盯着台上最美最耀目的乐彤,水晶王冠仿佛已经戴在她头上,台下的轰动,更证明了她就是天生的皇后,毋庸置疑,不可一世的美。  忽然,一个熟悉的面孔进入她的视线,怀抱着花篮的男人从幕后走出,躬身放下盛着康乃馨的篮子,一语不发,蓦然转身离开。  “郑祺?!”怡容脱口道,也顾不得许多,拨开人群,迅速走上舞台,四下里寻找着。  “这位小姐,你也是参赛的候选人吗?”女司仪含笑面对这位误闯者。  怡容怔住,在这一刻,剧场里好像下了一场康乃馨的雨,台下的人纷纷朝她投来康乃馨,欢呼声此起彼伏,其他参选小姐呆立一旁,有嫉妒,有怨恨,更有含泪欲哭的。  当如雷的掌声响起,灿烂的金冠戴在了怡容头上,令人目眩,怡容感觉有一只手,领她到了舞台中间,她耳边嗡嗡的,全是掌声,听不见说什么,只是茫然地站着。  亚军的银冠则戴在了乐彤的头顶,明显她的目光带有憎恶,似乎唾手可得的东西被莫名其妙的夺去了。  怡容定了定神,略觉尴尬,想要对乐彤解释,她却早早地离开舞台。  台下的惜珍正欲高声喝彩,却意外地发现沫嫣眼眶湿润,黯然落泪,直直望着立在窗下的清俊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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