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咯咯”鹿青小院子里的大公鸡从三更就打了一次鸣,算下来这已经是...无数次打鸣了。    因为昨晚是坐在床下趴着睡的,脖颈后背都还透着酸痛,不过睡的挺香的,听到公鸡的声音千久还自己问了一下自己,原来冰国也有鸡啊。    炕还是热的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晚,一旁炉子的柴木还着着火花,窗户半开着,却早已不见仙妙公子的身影。    千久推开南屋的木门:“好冷。”又退了回去,正打算搓搓手跑去穿外披的时候,柳杏跑了过来:“夫人是我柳杏。”待柳杏进来送了外披千久问:“公子呢?”    “仙妙公子早就起来了,我们四个起来收拾的时候,就看到他了,人家是大公子肯定住不惯。”,柳杏给千久整了整衣领:“先披着过去,一会洗手也要脱的。”    “柳杏你跟着仕茹倒是学了一个好处。”    “啥好处?夫人?”    千久笑道:“性格开朗了。”    柳杏稍微低了下头:“夫人是不是觉得柳杏太闹了。”    “不不不,挺好的,只是日后在我面前如此可以,在别的公子小姐面前还是要注意分寸的。”千久拍了拍柳杏,这一路走过来柳杏怼鹊衣她们的频率越来越高,对自己的相护也是越来越多,有些话得提醒,即便她们是维护的自己。“走。”她牵起柳杏的手“我们过去吧。”    屋里面的圆桌上,放了四张大大的热热乎乎的烙饼,是鹿大娘一大早在外面搭的棚子里烙的,现在正在烙着第七个。    千久洗漱打理完毕,仕茹伺候着整理了头发“你吃了吗?”千久指着饼问她。    “鹿大娘烙了六张饼,我们四个吃个两张。”仕茹悄声和千久说:“那个公子一口都没吃。”    千久点了点头,看来自己也不能墨迹了:“柳杏你去看看马车弄好了吗?”    仕茹喊住柳杏说道:“不用看了,弄好了,那两个姑娘早就弄好了,现在就等小姐动身了。”说完朝院子外撇了撇头。    柳杏看着千久:“可夫人还没吃饭呢!”    “我吃口饼就行,你们两个先去车上等我,就跟公子说我马上过来,我去跟鹿大娘说一声,你们去吧。”二人又给千久戴了帽子,系紧了领口,掖了掖裤脚才去了马车那等着。    千久捏着一块烙饼的角,一面吃着一面感谢道:“鹿大娘您烙的饼真好吃。”    “姑娘醒了啊,快去屋里头,这儿多冷啊,去屋里坐着吃。”鹿大娘把第七块饼翻了个个头:“好吃就多吃一个大娘再给你们烙。”    被大娘这么一弄千久反倒不好意思提要走的事,千久帮鹿大娘添了根木柴:“大娘,鹿大哥呢?怎么从起来都没见着?”    鹿大娘接过木柴笑着回道:“他啊一大早就回来了,瞧昨个你们余下的饭菜就跟我说去林子里打点野味,给你们弄顿好的。”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也快回来了。”    “鹿大哥人真好。”,只是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若再等鹿青回来,估计仙妙公子就要自己赶车走了,千久心想要是自己来的这儿,一定会和鹿青大吃一顿再秀一波烤肉的俊活儿:“大娘!”    “哎,咋了姑娘?”    “大娘这个给你,你拿着。”千久从怀里又掏出了昨天的那张银票,递给了鹿大娘。    鹿大娘双手挥舞,推搡着:“鹿青说了,姑娘要是给带字的纸咱不能要,说那叫什么来着...银票!姑娘是鹿青的朋友大娘怎么能要东西呢!”    “这不是银票,这是我给鹿大哥留的信,大娘你看上面这俩字‘银票’写的是‘鹿青’,后面这些小字是我给大哥写的辞行的话,大娘等鹿大哥回来,你给他,就说千久妹子给的别推辞了,他认的。”    “哦信啊,这行,大娘知道了。”鹿大娘把银票随意折了折,拿灶火旁的碗直接压在了土灶边上:“不对啊,姑娘你们现在就走?鹿青还没回来呢。”    鹿大娘的这一举动让千久的小心心有点小揪揪,可千万别当引柴纸给点了炉子:“大娘...这信...一定收好了交给鹿大哥。”    鹿大娘点头:“姑娘放心。”    “大娘,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只有就此别过了。”    “行,你们有正经事咱也不能耽误了,这块饼也烙好了”鹿大娘把刚刚烙好的热饼,用瓦盆里一个白色的蒸馍布子裹住,塞给了千久:“你爱吃拿着路上吃一口,大娘揉的饼好吃的!”    这被饼塞进怀里的一刻,千久忽然想起了去校园送饭菜的母亲和偷偷塞给自己零钱的奶奶,眼眶润了起来。    “怎么哭了?你这是咋了?别哭啊?”鹿大娘慌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盲目塞饼的原因、还是哪句没有说好:“姑娘要是不爱吃...大娘就给你放下。”    千久揉了揉眼眸:“不...不是,我喜欢吃,就是忽然想到自己的母亲了。”    “我当是哪里惹了姑娘不开心。”接着鹿大娘又去墙角的瓦翁里翻找了小会儿,拿出一小袋子东西,又塞进了千久怀里“这是我自己摘得岭上的野酸枣子,又酸又甜,鹿青平时啊偷着吃的,哈哈,大娘喜欢你,你这性子好大娘是真喜欢你,路上吃路上吃。”    听鹿大娘再这么一说,千久只差哭出声了,两行泪水淌河般流了出去“别哭了,你这是出嫁回婆家了吧?”鹿大娘搀着千久的胳膊眼中也闪着泪花“咱们娘们都不容易,大娘也不多说,好好过日子吧。”又拍了拍千久的胳膊,便跟着千久往大门口走去。    千久被鹿大娘逗的哭笑不得,咧着嘴扯出了一个较为难看的微笑:“大娘放心吧,我们也准备上路了。”    “行,去吧孩子,路上慢点。”鹿大娘看着千久上了马车“去吧。”,也许是鹿大娘自己想到了自己的娘家,她私底下偷偷抹了一把眼泪,一直等到马车走出了自己视野才回了屋里。    千久坐进马车,怀里抱着一个大饼揣着一袋酸枣,脸上还挂着泪水,仙妙忍不住摇头“你留的银票...”    千久带着哭腔回应道:“嗯,我留的银票。”    “我想说”仙妙顿了顿“你留的银票是癸北的。”    千久看着仙妙十分不解,自己当然留的癸北的银票啊,这是凛屠留给自己的“是啊。”    仙妙接着说道:“癸北与多达并不通行货币。”    此话一出,千久“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的是给鹿大娘的银票没法用!一边哭自己揣的这一怀银票瞬间成了废纸!!!尤其最后这一条越想就越难受、越难受就越哭的不行。    仕茹听着千久在车厢里面嗷嗷的哭,赶紧问道“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呜呜呜,想家了!”    因为从鹿青家出门千久就开始哭,加上一句想家,仕茹就觉得小姐一定是触景生情思念已故的丞相老爷,便不敢再提,柳杏见仕茹没敢多言自己更是不敢多问,专心驾车只想赶紧到了地方。    柳杏驾车的手法越发纯熟,等走出了鹿雪村,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就看到了多达国最著名的冰城!    美丽的冰雪之国,湛蓝的国之心脏,蓝色之都——冰宫辛兰!    这里是多达的首都,也是多达最为寒冷的地方,最神奇的是:辛兰都城里大大小小的街道、甚至店铺都是用冰块建造的,在凛冽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晶莹剔透。    “公子,要换乘吗?”鹊衣隔着车帘向马车车厢内问道。    “今日初几了?”    “公子,近月中十四了。”    仙妙稍加思索“走着吧。”    车厢外鹊衣尊恭的行了礼:“是公子,那马车和物品奴婢先放到使女阁。”紧接着鹊衣又说了一句:“千久姑娘,东西太多还望姑娘的婢女能帮忙前去,云衣留下保护姑娘与公子。”    闻言,云衣下了马将马绳交给了仕茹便立在一旁等候,千久也只好同意,毕竟仕茹和柳杏都不会功夫有云衣贴身保护还能安全。    如此分工仕茹柳杏二人虽不情不愿,可奈何东西的确太多又是牵马又是驾车,也只得跟着鹊衣前去安置。    辛兰的冰道上真的热闹的很!熙熙攘攘左拥右簇的人群!但是正经官道并没有那么拥挤,行车还是很方便的,千久见她们已经准备分头行动,又被仙妙叫下了马车,有点摸不清头绪“公子?我们为什么不乘车去冰宫呢?不是还有一段距离吗?”    仙妙看着街头,淡漠的回道“因为不去冰宫。”    “不去冰宫?”仙妙的话不仅没有给千久解开疑惑,反倒更加琢磨不透“我们不是来找米修的吗?”    这次仙妙没有回应,而是朝一条小道走去,千久只得乖乖跟随,才走了没有几步,仙妙先停了下来,极少的时候能见到他皱起眉头,也许这是第一次?    “仙妙公子!”一个身着戎甲带着两排侍卫的将首,打断了仙妙的去路,只见他摘下头盔深深的鞠了一躬“没想到,能在这里再见到公子!公子可还好。”    “不错。”仙妙清淡淡的回答,接着他看向来者“歇将军,米辛可好。”    那将首忙点头答道:“公子客气,唤我歇尔就可,国主现在正准备多达例行年度的祭祀庆典,若是国主知道仙妙公子到访!一定十分开心!”    “年度祭祀庆典?”有节目!怪不得人这么多,原来公子千里迢迢带自己来多达是要看一年一度的大庆典!太好了!千久看着仙妙开心的问道“什么时候呢?”    “今晚。”    “今晚?”    仙妙看了一下歇尔“不如将军来说吧。”歇尔哈哈一笑,替仙妙回道“这位姑娘是灵域山庄新来的吧,我们多达祭祀与它国不同,祭祀活动在每年七月十四的晚上戌时准时开启,一直到七月十七酉时结束,在这期间举国同庆!家家户户放下手里的活都要来观看巫女妈妈挑选降神。”    “挑选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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