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霍之珩，”，秦攸宁的声音带着些许抗拒，“我要登机了，不然就错过航班了。”　　　　“我知道。”，他仍旧不松手，“我买了你同一班的机票，把你送过去我再回来。”　　　　秦攸宁呆愣在原地，前一秒钟，她才刚刚说服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下一秒他就突然不讲理地出现了。　　　　“不用了，叔叔会在伦敦等我，而且你请假出来很麻烦吧。”，秦攸宁挣脱出他的怀抱，仍旧抗拒。　　　　霍之珩直接把登机牌递给空乘，“我送你过去，不然我不放心。”　　　　他的语气很坚决，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秦攸宁捏紧登机牌，紧跟上。　　　　刚上飞机，霍之珩就拿了一本书看着，没有和秦攸宁说话，秦攸宁见状，也拿出书看了起来。　　　　十个多小时的飞行中，两人的交谈加起来不超过十句话，就快要到希思罗机场，秦攸宁斗争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霍之珩，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抱有的感情是喜欢或者还是其他的什么，但是我觉得它大概是不对的，所以我现在选择把它丢掉，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外面待多久，但是我回去的时候，我一定可以坦然面对你就了，你就只是对我很好的一个哥哥了。”　　　　霍之珩拿着书的手指直直地按住书页，书页被生生按出了痕迹，“好。”　　　　秦元早早就在机场等着了，秦攸宁并不想让他看见霍之珩，她不知道老爷子和秦元说了多少，但是真的不希望再被说教了。　　　　“我到了，叔叔在外面等我，你把东西给我吧。”，秦攸宁伸手要回背包，等着行李箱过来。　　　　“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等你们走了我再出去。”，霍之珩帮她把行李箱拿出来，拉出拉杆给她。　　　　他的眼神里有太多秦攸宁看不明白的情绪，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宁宁，这边。”，远远地，秦元就挥动着胳膊招呼秦攸宁。　　　　秦攸宁走出机场，回头望去。那人依旧站在行李托运处，她盯着那个身影许久，最终和秦元上了出租车。　　　　语言学校不能住宿，秦元帮她在学校附近找了一所公寓，公寓临近闹市区，治安还算不错。　　　　“宁宁，下个礼拜他们新学期开学，我带你去班上报道，这几天我可能还有点儿事情，我找个朋友带你在附近逛一下，熟悉一下。”，秦元把行李放在公寓里，这里他已经以前找人清理过，很干净。　　　　秦攸宁把窗户打开通风，“谢谢叔叔。”　　　　秦元稍微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什么安全隐患后，补充道，“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一手都准备好了，这张卡上面是你的生活费，我会定期打钱上来，如果不够的话你打电话和我说。”　　　　说完，递给秦攸宁一张银行卡和一些现金。　　　　“谢谢叔叔，我……”，秦攸宁拿着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地话。　　　　秦元心领神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多说什么，你想什么叔叔都知道。好好上学，以后回报社会回报叔叔阿姨都可以。”　　　　伦敦的天气一向变化莫测，“轰隆”一声，外面传来了一阵惊雷，秦元看了眼时间，面带抱歉，“宁宁，抱歉，叔叔公司还有事情，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你开学前我再来找你，你一个人可以吧？明天我让朋友来找你。”　　　　秦攸宁理解地点了点头，“叔叔你去吧，我没事的。”　　　　秦元很快出了门，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秦攸宁逐一关好窗户，又打开了加湿器，伦敦的阴雨天潮湿得厉害。　　　　公寓里有电脑和电视，秦攸宁没有事情做，打开电视，凭着以前的英语底子，只能听懂一半，看了一会儿，秦攸宁就觉得乏味了，关掉了电视。　　　　国内这个点已经是凌晨了，她有些犯困，迷迷糊糊地沙发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秦攸宁的肚子不给力地叫了几声。　　　　拿着秦元给她的现金，秦攸宁拿着钥匙下了楼，准备随便找家店买点东西垫饥。　　　　刚到公寓楼下，秦攸宁就看见了霍之珩，他半靠在电梯门旁边，抽着烟，整个人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他的气质太独特，让秦攸宁想要忽略都不行，“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乘飞机回国了么？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霍之珩掐掉烟，扔进垃圾桶。　　　　“我肚子饿了，想出去买点东西吃。”　　　　“我陪你去。”，霍之珩从她手中抽出雨伞。　　　　秦攸宁看了一眼他，不作声，静静地走在他身旁，雨下得淅淅沥沥的，大半边伞都在她这里，霍之珩的一边身子淋湿了不少。　　　　走到第一家餐厅的时候，秦攸宁就提议，“就这家吧。”　　　　霍之珩没有异议，两人走进了这家传统伦敦牛排餐厅，大概是下雨的原因，餐厅里没有几个人，连服务生都很少。　　　　等他们坐下来了好一会儿，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白人男孩拿着菜单过来，他说着一口流利的伦敦音，秦攸宁只勉强听懂了三四成。　　　　霍之珩毫无障碍地和他交流着，他语速很快，秦攸宁还没来得及弄明白，他又问她，“你吃什么，要几分熟？”　　　　“都行的。”，她不是很讲究这些。　　　　霍之珩又转头和那个服务生说了几句，他就拿着菜单离开了。　　　　四目相视，却没人主动开口，秦攸宁低下头把玩起手指。　　　　“学校确定了没有？”，霍之珩看了一会儿手机，问她。　　　　“定了，先在这里读语言预科，明年直接参加这边的考试，我在国内学的知识，应该够考德国的大学了。”，秦攸宁大概说了一下秦老爷子和秦元给她安排的计划。　　　　“嗯，我在欧洲这里也有一些朋友，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找我。”，霍之珩放下手机，看向她。　　　　“哦好。”，秦攸宁木讷地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她好像没有拒绝的道理。　　　　语毕，霍之珩不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压抑了起来，秦攸宁继续放空，希望时间可以过去得快一点。　　　　服务生很快端着牛排上来了，霍之珩给她点的九分熟，吃起来和全熟没什么太大区别，加上她现在饿得厉害，一份牛排很快就吃完了。　　　　“吃饱了没有？”，霍之珩看着她面前的空盘，考虑要不要在替她买一份别的吃的。　　　　“吃饱了吃饱了。”，秦攸宁有些不自然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空盘，又看了要霍之珩面前还没有动一半的那份，脸颊微微发红，她不喜欢飞机餐，中午就没怎么吃东西，刚刚实在是饿得太厉害了。　　　　“没事，你这个年纪在长身体，多吃一点儿才能长得高。”，霍之珩一句话化解了她的尴尬，两人之间好像又回到了一种比较自然的状态。　　　　出餐厅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霍之珩把秦攸宁送到公寓门口，秦攸宁伸手拉住正要转身离开的他，“你住在哪里？如果你没有订酒店的话，你可以先在我这里住一晚的。”　　　　她说出这话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这是间开放式公寓，不说只有一张床，就算让霍之珩睡在沙发，两人晚上也是共处一室。　　　　霍之珩停下脚步，眼神里有些玩味，“你这是让我在你家里过夜么？”　　　　“我只是怕你这么晚了一下子找不到酒店，我听说伦敦晚上的治安也不是太好的。”　　　　“治安不好你还晚上一个人出去买晚餐？”，霍之珩反问她。　　　　她好心留他，他却不领情，秦攸宁的小脾气也上来了，打开门赌气道，“你去住酒店吧，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我回去睡觉了，再见。”　　　　说完就要关上门，却被霍之珩从外面拉住了门，他笑了一下，“谁说我要住酒店了？既然你都说了，今晚我就住在这里吧。”　　　　就这样，他拉开门，镇定自若地走了进来，就好像这是他家一样，秦攸宁默默地关上门，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双秦元穿过的男士拖鞋，“只有这双鞋了，我叔叔的，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穿。”　　　　“我不介意。”，霍之珩接过来，脱下鞋子穿上，他在公寓里晃了一圈，最终走到玄幻处，看着公寓大门，“这个门不太安全，明天找人加一道保险阀吧。”　　　　“哪里不安全了？”，秦攸宁反问。　　　　霍之珩打开门走到门外，“连安全锁都没有，我刚刚用力一拉，门就开下来了，你一个女孩子独居，这种安全性能的门怎么可以？”　　　　“叮咚”一声，楼层的电梯门打开了，秦元拎着一大袋子东西朝这边走来，正好撞上了在门外的霍之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