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守正听了只哈哈一笑,说道:“步大侠言过太谦,中原四仙行侠仗义,江湖中又有谁人不晓?当年平帮定派,不知解决了多少老百姓的心头难事。当年我兄弟也曾有平定扬州之功,若之前没有四位先将部分势力清除,我那守信老弟恐也无那么顺利得胜而归了,试问这又怎么是乡野匹夫所能抬比的?”倒起酒来再敬一杯。  李氏在一旁听得他们当年英勇之事,也不禁拍手叫称,她喜道:“当年扬州城内帮派四起,纠纷瓜葛不断,我后来听说是有人出面就轻易地解决了,没想到那些人原来就是四位大侠呀!”  龙玲女听了她的话以后也回忆起往事来,满面春风地说道:“不错,当年扬州结帮四起,百姓们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唯恐又会出现什么纷争祸乱。当时城西有虎头帮,城东沿带则有狮子帮。在城北和城南却还是分属虎头帮管辖的领土。狮子帮原意是想将两地的其中一份领土划归过去,以示公平,可那虎头帮说什么也是不肯,于是他们两帮便相约某天来以武力解决此问题。刚好在那时我们回到扬州,也正刚好让我们遇上了这件事情。”  老酒仙接着说了下去:“当时两帮的人已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个个都是怒火鼎盛,剑拔弩张的,我们知道若真的开战必然会是两败俱伤、殃及无辜。因此我们几人商量,分人先将虎头帮给打退下去,然后再用同样方法将狮子帮的人也用武力制止,最后再找个时候,两帮派代表出面商议和平地解决问题。”  厅上众人都是缄口不语,细细听来。那黄守正饮下几口,再问道:“那后来怎么样?”震地锤接过步万里的话继续说道:“我们四人亲自出马,还有什么不能解决?他们两帮派人与我们决斗,他们哪是我们对手?最后那两帮的人才达成协议,合帮一派,不得再为领土之事起纠纷。此事就算是摆平了。”  “哼!就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忽一句粗吼的声音传了进来。厅上之人刚才只顾着听那四人讲话,浑无发觉此者,四仙们回过头来一看,只见一位身穿袍子长巾的汉子,他脸上是一丛的虬髯铁须,手持一根蝎杖站在门口当中,正与一位华衣锦袍的中年站于一旁。  老酒仙心下暗疑不止:“这家伙是什么人,在黄将军的府中也竟敢如此语气说话?”当他们四个相互对望一阵时,他们两个已经是走入了大厅中来,也不与主人家打声招呼便迳自在桌旁坐下了。  震天锤性子躁急,他听对方刚才语出惊人,明显就是瞧不起自己,当下也不顾其他人如何看待,怒吼出声道:“你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我们说得不对做的也不对是么?”陈锋眉毛一耸,斜睨地道:“你们做得太对啦,只不过我觉得就这种小事根本没必要拿出来炫耀罢了。领土纠纷是官府的事,又与你们何干了?”  步万里听了心有不忿,喝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四兄妹要做什么与你又有何相干?”黄守正听了他们几人言语间起了冲突,唯恐他们一时激动而动起手来,当下出声制止道:“二位且安定下心来,且让在下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朋友。”走出座来到他们跟前,向陈锋说道:“陈锋先生,他们是鼎鼎有名的......”正欲将话说出口,忽见他摆手示停,侧过张脸来道:“黄将军就无须与我介绍了,他们是谁我亦不屑于知道。”  黄守正略停了阵,只得作以一声苦笑,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上。其余众家丁早已对他的行为有所不满,再加上今此时刻的态度,就更是让人火冒三丈的了。  中原四仙听了刚才黄守正道出他的名堂,无不是心中一凛,没想到他就是江湖中人称的四绝之一。他们早听说过此人的行为处事均是极为狠毒,最擅长的就是趁火打劫,背后捅刀子,下毒害人,与自己的行事惯例一向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恰是全然相反。原想着黄守正是个英名远扬的光明磊落的人物,只没想到却和他这种人混在一起。老酒仙得知此,当即拍桌直起,头也不回地便往门口外面出,其他三人同是一脸愤然之貌,舍座而去。  老酒仙在门口停住了,侧脸苦笑一声道:“嘿嘿嘿!黄将军不单止有皇帝撑腰,更有四大高手的陈锋在背后撑着,我们今天真是走对门啦!让我大开眼界啦!”仰天凄苦地惨笑几声,猛回过头,大步迈出了厅门。  黄季飞进来后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见得事情居然弄得这个样子,为了信守承诺,当下扔下碗追了出去。  黄守正正要起身追出,那石守信却一把将他拽下,示意不要追出去。而那个陈锋对此则仍如同未见,仍是安安稳稳,嘴角见笑地坐在了椅上。  一时之间厅上的人都静坐无语,石守信见得如此氛围,当下只轻笑了几声,代陈锋向黄守正道歉道:“守正兄,刚才陈先生他有些地方的确是语出不逊,那定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想必也是无心,看在愚弟的薄面上就请多包涵!”又向陈锋瞥了一眼。陈锋见状才狞声笑道:“黄将军,适才言语之中多有冒犯之处还望请你大人有大量,陈某给你敬酒赔个不是便了。”倒上一杯酒给他。  黄守正根本没有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倒是觉得中原四仙对他的一番误会尤感难过。想自己本就是爱国之人,对兄弟、国家和民族可谓是忠肝义胆,誓死效忠,绝不可能做出那种背叛同胞和背叛民族的事情。只不过这陈锋却是石守信带过来的,既是兄弟之友,亦即自己之友,怎能不热情以待?他忙接过陈锋手中的酒杯,复又重新地喝起了酒来。  过得约有一个时辰,他们几人已经喝下了不少的酒了,脸色也开始泛现微红,那地上摆着的,是他们几人喝空了的几大盅的烈酒,厅上一时是酒香四溢的。  黄守正略带醉意地道:“守信老弟和陈锋先生,在府上住得可还都觉习惯?”石守信面色不减地道:“守正兄你这是哪里话,我们亲如兄弟,别说是住在这里,就是在茅房我也无觉不妥!”黄守正眼皮似乎都快撑不起来似的。  那陈锋见他已有六成醉意,狞笑了声道:“久闻黄将军武艺超群,陈某不才,想要向您讨教几招,不知黄将军能否答应我这小小的请求?”黄守正苦笑了几声,说道:“陈先生你太谦虚啦!你的威名江湖中又有谁人不知?武功天下第一又谁人不晓?我区区一个无名小将,又怎可同你相提并论?”陈锋心中窃喜,想来这话却也不假。又再说道:“哈哈哈!黄将军双剑杀敌名扬天下,却还说是无名小将,真是给我们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了。”石守信在旁怂恿道:“是啊守正兄!你的本领如此高强,小弟向来佩服得紧。何况今天难得陈先生有此兴致,何不与他切磋一番?大家点到为此就行了。”  黄守正知道再推迟下去也不是办法了,犹豫了一会儿后再说道:“那好吧,既然两位如此盛意拳拳,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两人听言心中同时大喜。黄守正也兴致盎然地走出位置,从墙上取下烈焰和冰魄双剑。  陈锋这时也从座上直身起,与石守信交换了一个眼色。而那李氏只交待了刀剑无眼,万般小心之类的话后,便与几名家丁继续用着膳宴。    黄季飞冲出黄府急奔而走,东找西寻的他逢人便问,但却是没有那四人的消息。走得那么长的路子也无发现他们几人的身影,想来会不会是找错方向了。眼看再过了前面就到了东门,此时的大门已经是敞开着了,行人进出无序。他跑了这一大段的路,额上已经是汗如雨下般的,不时还急喘着粗气。  “难道那四个大叔阿姨们已经出城去了?不好,我答应了他们要留家居住,可不能食言。”他鼓起干劲,在人群当中急蹿穿走往东门奔出。  他从城里跑出来后又行了有小半段路,已是来到了一片小树林之中。这里树木参杂而且枝盛密绕,别说是人了,就连个鬼影子、鸨鹎子也是瞧不见半只。此时已刚过了辰时,离巳时也还有一段时辰,风势忽然是大吹急起,风声呼呼的将树林吹得哗哗震响。阳光又变得更加的猛烈些了;山高路陡,天气炎热,他冒着烈日走得这一大段路程,委实已是走不动了,只得是在一处的石岩上坐了下来,歇了阵脚。城里边人群涌集,城外边却是人不见影。黄季飞的目的是在于找人,眼前纵使是繁华如锦,树翠花香的,对于他而言也是无心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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