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把原本的小电影以讲故事的形式压缩整合到一章了,看起来有点苍白,没有直接陈述电影那种方式舒服,但是为了不耽误字数,还是别因为与整体无关的剧情浪费太多篇章,原本的小电影情节应该会重新改成短篇另开一本小说。*小电影情节会穿插一点女主心理的,最重要的内容在最后在最后在最后-.-  故事开始了——    “女主角是一对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姐姐叫白绯,妹妹叫白缨。一样的长相与学习成绩,却被不同的性格造就截然相反的人生。”    “白绯八面玲珑,在哪里都是焦点,父母非常偏爱她,连去巴黎留学的机会也只给了她。而白缨低调内敛,像姐姐漆黑的影子。她们之间就像拥有相同的脸与血液的陌生人,白绯的朋友都不知道她还有双胞胎妹妹。”    “两人第一次促膝而谈是白绯放暑假回国那天。白绯失恋,原因是男友不能接受她与异性朋友模糊不清的关系。去接机的白缨没谈过恋爱,只能站在理性的角度为姐姐提出建议。”    “在白缨的陪伴和劝慰下,白绯想通了一些,然而回家路上,白绯出了意外,能否醒来很难说,最差情况是终生植物人。白家父母居然将这场意外全部归咎到白缨头上。”    “白缨毫无怨言,也为自己没能阻止这场意外而自责懊悔。但在接触到父母那‘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不是你?!’的怨恨眼神之后,还是很受伤,她以前以为父母只是不喜欢她而已,现在甚至觉得如果真的换成她躺在里面,父母都会感到庆幸。”    “两个月之后,巴黎即将开学,白绯还是没苏醒。父母不舍得她的人生半途而废,决定在她醒来之前,让白缨代替她继续学业,以‘白绯’的名字生活。”    “面对这个荒唐的计划,白缨本能地疑问她自己怎么办,母亲却不耐烦地扇了她一巴掌,厌恶地说她一无是处的人生没有继续的必要。至此,白缨对自己被遗弃的人生算是彻底妥协了,也放弃了……”    听到这里,宁彦馨的脸垮了下来:    “你们是为了剧情故意虐待妹妹吗?”    看到宁彦馨的反应,秦湘笑得心花怒放:    “剧情主体是编剧掌控的,总要适当来点狗血嘛,没关系,男主来了。”    “九月二号是白缨来巴黎代替白绯的第三天,她一个人在塞纳河畔看风景时,发现河面渐渐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就是白绯的男友Eden。”    “她完全没料到会碰上姐姐心爱的人,而更超出预测的是Eden的开场白——‘能给我一个机会,与你重新认识吗?’但是,他的目光中没有期待,也没有紧张。”    “她知道姐姐很爱他,若是她拒绝他,等姐姐醒来后恐怕就无法挽回了。可倘若她同意,一旦穿帮,姐姐的爱情和学业定然全部付诸东流,她不可能冒险对Eden坦白事实。”    “突然,一个很对不起姐姐的念头闯进脑海——想要不穿帮,在Eden面前,她只能活成白绯的样子。她也发疯地想知道,用另外一个样子去接触这个世界是否会好过一点?”    “她想,就当上帝赋予她的最后一次机会,所以她怀着愧疚答应了Eden。”    故事进入转折点,宁彦馨很心疼白缨,眼神中恻隐闪烁:    “她的遭遇那么惨,没有黑化已经很好了,在帮助姐姐的同时为自己做最后一次争取挺情有可原的。”    秦湘抿了抿微微发干的唇,“是啊。可她觉得自己想利用与Eden的相处去尝试改变自己,觉得利用了姐姐的男友。”    宁彦馨沉默数秒,道:“我还是觉得情有可原。”    旁边,乔曦晴有意无意地望向窗外,不知是不感兴趣,还是躲避。    秦湘同意宁彦馨的想法,点点头继续道:    “和Eden的相处并没有白缨想象中那么如履薄冰,好像她抓住了模仿姐姐的精髓,没让Eden生疑。毕竟Eden说的是‘重新认识’而不是‘重新开始’,他们不需要牵手拥抱接吻,就像朋友一样。”    “唯一奇怪的是,他从未叫过她的名字,就是‘白绯’二字……”    宁彦馨脱口而出:“为什么没叫过?”    又一次被打断,秦湘伸手挡住了宁彦馨的脸,“住口!我不想提前剧透!”    “一天,Eden带白缨去了杜伊勒里花园,那是一个很安静很适合感受秋天的地方。白缨问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他的答案是:‘猜到你会喜欢。’白缨不确定白绯是否会喜欢,但她确定自己很喜欢,便对Eden说了句真心话——‘猜对了。’”    “在他允诺她可以常来时,她却没有回答。因为她没有权力对他的承诺当真,也没有权力以白缨之名在巴黎留下任何痕迹。”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他会在她为课业熬夜时准备咖啡,在她空闲时带她游玩巴黎,在她学习下厨时耐心教导。她撒娇着让他品尝堪比黑暗料理的失败成果,他也会纵容她的小把戏,毫不勉强地吃下去。”    “但其实,她只是在扮演白绯。”    “她来巴黎的第一个雷雨天,他整夜坐在她床边陪她,因为白绯害怕打雷。那时她觉得他真的像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守护者,只要他在就会很安心。她从未想过自己能被人如此小心翼翼地呵护,真的很感动。可惜,她是白缨。”    “那一晚,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之后的某一天,他照常接她下课时,她竟然看到一个女生很谄媚地对他做出亲密举动。他不推拒也不迎合,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假装无视,钻进汽车后,他也把那女生留在原地,若无其事上了车。”    “一路回家,她始终黑着脸,他却忍不住笑了,似乎她越生气,他就越开心。终于,他认真起来,低下头,越来越贴近她,在即将吻上她的前一刻,她却像逃命一样飞快地将他推开。”    “跑回房间以后,她很挣扎,一方面担心自己过激的反应会被他看出来什么;另一方面,她有点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了。”    “第二天,她正为如何继续面对他而为难时,母亲发来一条短信:你姐姐醒了。收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她当然很高兴,而且姐姐在这个节点醒来也算是让她脱身了。”    “可是,一想到要离开巴黎,她很舍不得。她不想、也不敢承认,可偏偏,她就是入戏了。她只能告诉自己,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必须掐断,绝不能做出背叛姐姐的事。”    “她和姐姐,该各归各位了……”    ……    「十月三号,巴黎戴高乐国际机场——    白缨与Eden在送别的人群中是那么特别,只有他们,并肩站在窗边,久久不语。    登机广播无情响起,白缨十分干脆地转了身,从Eden身旁擦身而过时,道了声:    “再见了。”    是告别,也是诀别。    Eden连头也没有回,可那双始终映着无边天际的湛蓝瞳孔,却在悄悄颤抖。    航班起飞,白缨望着越来越小的巴黎,终于,还是落泪了。手掌轻轻贴在透明的窗,巴黎就在手中,可怎么也摸不到、抓不住。    她就这样离开了,连名字都没资格让他知道。    一个月的时间,在她十九年的人生中是多么微不足道,可这一个月的经历,却值得一生镌骨铭心,也只能珍藏在心。    ……    画面切换,上演另一个视角——    Eden在机场窗边伫立两个小时,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做什么,一开始就不知道。    一年前,学校新生报到第一天,一个急于交际的中国女孩让他很没有好感。第二天为了躲清静,他沿着塞纳河在学校附近闲晃,竟然遇到昨天那个中国女孩。    她面向塞纳河,双手交握抵着下颚,像在祈祷,又像在许愿。昨天那张活灵活现的脸,在此刻仿佛静止。    好像变了个人。    黄昏的阳光将她温柔包裹,她闭着眼,像一幅生动逼真的油画,任何打扰都是对她的亵渎。    心动就是一瞬间的事。    之后他有意参与了有她的活动,也知道了她的名字——白绯。两人越走越近,直到确定关系。    可是,他再也没从她身上见到塞纳河畔的那个影子。为了守护那一瞬心动,他尽着一名男友该有的体贴与绅士,把她小心翼翼呵护在手心。    他很爱她,可她却会亲密地拥抱其他异性,与其他异性开没有尺度的玩笑。尽管他一直坚定地做她最可靠的避风港,他还是愿意尊重她的自由,不想禁锢她。    她放暑假回中国的前一晚,她的朋友为这份短暂的离别举办欢送派对。    竟,彻夜未归。第二天她携带一身酒气回来,他终于决定放手。    他为她做醒酒汤,送她去机场,以男友的身份照顾她最后一次……    暑假过后,他不由自主又去了塞纳河,这次,他见到了白绯的妹妹。她坐在围栏上的样子,像极了白绯让他心动的那个瞬间。    他已经从白绯母亲那里得知白绯发生意外,也知道那个荒唐的计划。    放手谈何容易,尤其在知道白绯也许无法醒来之后,他每分钟都在后悔与白绯在一起的最后时光是对她提出分手。    见到白绯的妹妹后,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中冒了出来,他居然妄想在一个长相相同的人身上补救那份后悔,哪怕那个人是虚假的幻想,他也愿意麻痹自己,把她当成白绯。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说的是“重新认识”,而不是“重新开始”。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无法以“白绯”二字称呼她。他看得出来,她有心在他面前模仿白绯,可其实,一点都不像。    她喜欢安静的杜伊勒里花园,白绯喜欢热闹的蒙特吉尔街。她熬夜为了课业,白绯熬夜为了社团活动。她厨艺很差,白绯厨艺却很好。    他知道她对巴黎很陌生,所以会在她难得抽身课业时,带她游玩巴黎,带她散心;可白绯早已对巴黎每一寸空气都了如指掌,更不会为课业压榨自己。    他也无法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到理由,只能告诉自己,他在落实“重新认识”四个字。    那个雷雨天,他明明看出她不怕打雷,却还是整夜陪伴她。就好像故意找理由与她在一起。    在女同学主动贴上来的时候,他看到她就在不远处,突然,他很想试探她。如愿见到她生气的样子后,他无法控制地开心。    当他终于尝试迈出一步,她却将他推开了……    他也真是可笑。    从一开始,她只是在扮演白绯,而他,也只是把她当成白绯而已。    今天,她走了,这份错误的感情也该结束了。」    ……    “电影也结束了?”见秦湘停止讲述,宁彦馨不由得出声询问。    秦湘叹了口气,意味深长:    “按照曦晴的想法是该结束了。起初曦晴提议只要双胞胎姐妹,只写两个不同类型女孩的自我成长。编剧为了剧情丰富才加入男主,也是考虑到市场,才给了圆满结局。”    “男主独白结束之后就是三年以后了。白绯参加完毕业典礼约Eden在塞纳河畔见面,向他坦白自己从未来过塞纳河,是她骗了他,也骗了自己四年。”    “她知晓他早已猜到却并未戳穿她。如今她想通了,两个互相不理解的人在一起只是折磨。也告诉他,她妹妹的名字,叫白缨。”    ……    「下午,来接白绯回国的白缨一落地就被白绯带到一家女装专营店。橱窗有一张很醒目的主题牌——“Look for yourself”    寻找你自己。    三年前离开巴黎后,白缨一直欲盖弥彰地改变穿衣风格。只从表象看,确实成了另一个样子。    此时此地,看到这个主题牌,她总觉得许多心情与回忆统统挤在心中喧嚣。    “看什么呢?”    身旁的镜中人柔声一问,她醒了醒神,将千头万绪都拢下去。    这家店的风格很全面,白缨穿梭流连,还是换上了自己三年前最喜欢的装扮。    站在镜前,她由衷觉得安逸极了。    兜兜转转,还是找回来了。    ……    离开女装店,白绯带白缨去了塞纳河畔。    “还记得我曾对你说,与异性模糊不清是因为我要在社会立足必须带着各式面具与各种人接触,可后来我自己都不清楚面具究竟伪装还是本性。那时你让我给自己一个机会,把真正的自己找回来。”    “三年了,我不得不承认我的面具就是本性,没办法再自欺欺人说什么伪装。”    “明明从小到大亏欠你太多,明明承诺要做一个真正的姐姐,明明知道让Eden心动的人根本不是我,我却还是选择再一次夺走属于你的东西。”    说着,一滴泪从白绯脸颊滑落,坠入塞纳河中。    白缨从未怪过姐姐,但她没有将这话道出。为的,是成全姐姐骄傲的尊严。    “不过现在,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泪痕还未风干,笑容已在白绯脸上绽开,那笑很美,一点也不勉强。她疼爱地拍了拍白缨的肩膀,而后,转身离开了。    白缨望着姐姐的背影,直到姐姐在视野中消失,直到,另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走来,停在她面前。    “四年前的九月,在塞纳河畔的人是你吗?”    这话,并不像疑问,而像开启回忆的默契密码。    Eden轻轻笑着,对她,对真真正正的白缨笑着。    “还重要吗?”    “不重要了,再也不重要了。”    河面阳光闪烁,微风吹落几片枫叶,随河水流动渐行渐远。    一如初见。    最后,是白缨的内心独白——    “四年前,一家人送姐姐来巴黎上学,和以前一样,父母在为姐姐操劳,我又被完全忽视。    仰望着在新生中成为焦点的姐姐,我很羡慕,可我不确定,我到底想不想成为她。    怀着心事,我一个人来到塞纳河畔,这里真的好美。情不自禁,我闭上眼,双手交握。内心自发涌出了一道声音——    ‘希望,我能一生坚持做我自己。’    现在,我做到了。”    ——电影结束。」    ……    对结局很满意,宁彦馨点评道:    “最后那句话挺好的,与爱情没有直接关系,却因为遇到爱的人而有了实现这句话的机会。况且那时候的妹妹根本无心考虑爱情,这样写也能顺理成章贴合品牌的主题语。”    终于把故事讲完,口干舌燥的秦湘又续了杯玛奇朵,“咕咚”一大口酣畅下去,道:    “嗯,品牌新季度的女装风格很全面,主题也是寻找自己。原本拥抱接吻之类的爱情片的主旋律也有,是曦晴说保持一层透明的纸更耐人寻味,毕竟主要凸显的还是‘寻找自己’,不是‘寻找心上人’。挺有创意的,三个主角都有自己的内心,都不是很正面的设定,好在结局时都成了自己最好的样子。”    然而,乔曦晴并不太喜欢这个结局,望着窗外的视线也没有收回来。    “不觉得妹妹这份爱情收获得太轻而易举了吗?而且直到最后,在爱情以外的世界里,她依然是姐姐漆黑的影子。”    三人之间,十秒之内,鸦雀无声。    秦湘似梦初觉:“好像是啊!不过……寻找回自己就好了,电影而已嘛。”    眸光一滞,乔曦晴将视线流转回可可上。    “啊,也对。”    ……对啊,只是她演的电影而已,又不是她自己,她认什么真。    宁彦馨似乎想到什么,“为什么要叫《I've been waiting for you》呢?”    抱着同样的疑问,秦湘与宁彦馨一齐看向乔曦晴。    可可凉了,乔曦晴避开那四道整齐的目光,一饮而尽。    “大概,是藏在心里没办法表达出来的话吧。”    I've been waiting for you——    我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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