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橘对视了一眼都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注意起来。
别是奈奈派来的黑社会坏蛋吧!?是的话那我们不就马上要遭殃了??
这么想着我又竖起耳朵仔细分辨楼下的脚步声是几个人的。如果只有一个男人也许我们能反抗一下但如果有两个以上的壮汉那就真的危险了。我和小橘目测都没什么力气,万一冲突起来,基本上就是挨揍的份。
难道这下真的要被麻袋套头塞进面包车送到荒郊野外挨揍了??挨揍倒还好,我就怕万一……那些男的兽性大发来强的怎么办……??
这当口因为紧张,我紧握手术刀脑内已经开始如脱缰野马一般疯狂。
我想万一楼下那人打开楼下锁着的门发现里面没人怎么办?他肯定会先找一通,然后上楼来碰碰运气。而这时我又突然灵光一闪有个了主意。
这个房子既然是两套打通的就相当于分成了四等分楼下两个套房中间有门楼下也是两个下面。我们手里还有一把钥匙能打开二楼通往另一边的门。等这个男进入楼下那个废弃客厅找我们的时候,我们就趁机溜到套房另一边,再从另一边的楼梯下楼再从大门逃跑不就行了??
这么一想还是可行的但必须只有他一个人才行。万一有人在门口把风,我们这样出门,就是自己撞枪口,自投罗网。
正当我还在胡思乱想,这时楼下又传来了另一个脚步声。这个脚步声更尖锐更刺耳,一听是女人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音,但又不是奈奈的。今天奈奈穿得的是双平底松糕长筒靴,是不可能发出这种脚步声的。
……那又是谁?难道这女的也是奈奈叫来的?还穿着双高跟鞋?
那就搞笑了。虽然打不过肌肉壮汉,但我可没说我打不过女人。除非那女的是个练家子,要不然还真的能拼一把。
这时外面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窗帘上的破洞隐约透进来些朦胧的月光,房间里一下变得很黑,只能看见物体大概的一圈轮廓。
因为看不见,我只能靠呼吸声和体温才能确定小橘现在在哪。正当我还在原地犹豫,突然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手紧紧抓住我手腕,着实惊了我一下。我瞪大眼四处看,却只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而这时有个热乎乎的气息在我耳边轻轻嘘了一声,意思是让我别出声。
然后我就被那只手牵引着往门的方向走了过去。显然小橘想法跟我一样,就是想先到门外边的房间看看情况再说,而刚才突然拉住我,是因为室内太黑了,不拉住的话,一会儿就走散找起来又麻烦了。
我们穿过客厅来到墙边,摸到了钥匙孔。小橘拿钥匙开门,而我整个人紧紧抵住门,双手捂住锁,尽量降低开锁时发出的噪音。然后只听清脆的咯噔!一声响,锁开了,门被我们拉开很小的一道缝。
我们两个缩着身子钻过门缝,终于来到了门的另一头。
就跟我之前推测的那样,门那头果然是个家具俱全的房间,分成一个客厅一个房间。
这里装档的档次很高,墙纸地板都透出种低调的奢华,木地板上还铺着一整块浅褐色的羊毛地毯,又厚实又干净,让人都不好意思用鞋子踩上去。这个房间的小客厅没有人,墙壁上微微闪烁着盏光线黯淡的壁灯,客厅深处的房间门是关着的,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你看这是什么?”
我正一个劲四下打量着,突然小橘拉了拉我的衣服,然后冲我指了指某个方向。
我顺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在客厅一个小角落里,有高高一大堆被白布盖着的东西。
隐约能看出来那堆东西似乎是个平板手推车,类似去医院挂水的时候,护士推得那种放盐水瓶消毒水的推车。这推车上面被白布罩着的地方果然也凸着几个圆弧形的轮廓,看上去很像无数药水瓶堆在一起,而且只要朝那个方向闻一下,就会闻到股很熟悉的那种混杂了酒精和盐的气温。
生理盐水?酒精?或许还有其他什么?反正肯定都是药。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在这里。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听过,祁泽恺把安置在了二楼……难道说!??想到这我立刻醒悟过来,说不定王淑娴就在这客厅尽头的那个房间里。而外面这些被这么大块白布盖着的医疗用具……难道它们都是给王淑娴用的?
我希望不是,但是除了她还能是谁呢?
到现在这个时候,我心里已经模模糊糊猜到了点什么,但却不愿多想,也不愿面对。
而与此同时,我更清晰地听见楼下那一男一女的脚步声,还有他们压死了嗓子的窃窃私语。
那两人似乎在商量什么,但是声音太轻了我听不清。然后就听见那女人的高跟鞋声出了客厅,貌似走到大门外面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放风了还是去干什么了。而那男人则在楼下貌似随意的晃了晃,步子听上去很悠闲,却一步步始终往我们所在的二楼靠近。
这让我突然毛骨悚然起来。
这个男的看似漫不经心,却一直仔细观察着这里的环境。他在一楼派对大厅转了一两圈之后,又去那个门那里敲了敲。然后我就听见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
我立刻紧张地握紧手术刀,额头都渗出冷汗了。
那男的会跟我猜想的一样,在楼下那个旧屋子里找吗??如果他花时间在下面找,我和小橘就可以趁机下楼梯,然后从大门逃跑了。就算另外那女的真在门口把风,我跟小橘两个人也能拼一把,再加上我有刀,怎么也要放倒那个女的。只要能逃出这幢楼就行了,毕竟这里是居民区,现在又是下班晚高峰,马路上都是人,我就不信那一男一女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
想到这我就屏着气,更加竖起耳朵听楼下那男人的动静,只要那男的一进楼下那个废旧客厅,我们就马上往楼梯那里跑。
然而事情并没按我想的那样发展……那男人拉开门之后却又突然没了动静,既没有进去,也没有移动,就一直站在门口没动。然后又过了几秒,他脚步声又响起来,却不是往旧房间里去的,而是笔直朝着通往二楼的楼梯朝我们来的!!
我的手和小橘的手一直握在一起,这时小橘的手掌一下子收紧了!我也紧紧抓着衣襟,心脏恐慌地剧烈跳动着,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怎么办!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被那个男的发现了!
我瞪着眼睛看小橘,她正跟我面对面,皱了皱眉头,同样瞪大一双黑圆的猫眼看着我,又拼命四下里看这个小客厅。这时那男人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然后就听见木楼梯被踩到时发出的吱嘎、吱嘎声,很显然已经上楼梯了。
楼梯很短,只有十一二级,那男人没几步就走到了中间,马上就要到二楼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小橘带着我往地下一个翻滚,直接滚进了客厅角落那个推车下面!与此同时小橘还把外面罩着的白布死命扯下大半,刚好垂到地上,盖住我们俩。我们就这样缩在窄小的推车下面,屏住呼吸,希望那男人找不到我们走掉,这样就能逃过一劫了。
不过这么缩着实在是种痛苦的煎熬。
我手死死地捂住鼻子和嘴,整个人缩成球,背顶着推车下面冷硬的铁板,感觉自己就要憋死了。这当口我视线完全被面前的白布给挡着,但外面有灯光,所以还是能隐约看见点外面朦胧的景象。就在小橘拉我躲进推车下的三秒钟后,一个男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楼道尽头,一步步地走了上来。
虽然隔着布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能看出来,这是个高高瘦瘦,长得很帅,却满头银发的怪异的男人。
年纪目测在二十五上下。虽然是冬天,不过这男人穿的并不多,里面穿了件白衬衫,外面套着件白毛领的风衣夹克,下面是条洗白做旧的牛仔裤,裤腿塞在靴子里。穿的很随意,衣服看上去也挺普遍,但组合在他身上就有种很时髦的感觉。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男人的头发。
我不知道他这个银发是不是漂出来的,但发色真的异常清澈,看不见一丝一毫瑕疵,纯粹像闪着寒光的冰似的。他头发半长不短,剪得碎碎的,刘海下面是一条很细很好看的浅灰色眉毛。他的眼睛也很奇怪,眼眶周围黑眼圈很重,就像熬了几天几夜没睡觉,但一双浅灰瞳孔却异常明亮冰冷,隐在眼眶里,眼神看起来很冷很锐利,好像随便冲你扫上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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