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

想到这里，眼角竟迸有泪花。上官玖玖擦了擦眼睛，一翻身，红衣飘荡，竟翻到那石头下面去了。　　耳旁有风拂过，上官玖玖只觉降落到了一个软物上面——　　“……师父，你没事吧？”　　上官玖玖坐了起来，只见屁股下面是西陆的衣角，而西陆——正艰难地从石头上撑起上半身。　　“师父，你好轻。”西陆笑地满口白牙。　　上官玖玖跳到一旁。　　“不过嗌，师父你竟然是为了自己，真是奇怪。”　　上官玖玖低头，蓬乱的碎发盖住了他刹那间的表情，然后一把扯西陆的领子，笑道：“来，我们练习。”　　果不其然，西陆的身体里拥有无比雄厚的灵力，可是他却丝毫没有修炼。　　上官玖玖只得从玄气开始教他，这让上官玖玖郁闷地想一头撞死过去，觉得自己是在教导伤仲永。　　从玄气到地尊一阶西陆只用了短三个月的时间。　　按上官玖玖的话说他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能消化这么久没便秘说明天地不仁。西陆听不懂她说的话，只是在一旁傻呵呵地笑。　　一年之后，天地澄明。　　上官玖玖在瀑布中洗澡——　　“洗刷刷洗刷刷吼吼哈嘿……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师父，你这首歌很好听嗌！”　　“你TM别再在我洗澡的时候撞出来！”上官玖玖愤怒地把脚踢出瀑布外。　　这次西陆稍稍往旁边一撇，迅疾地躲开。　　“不错，徒儿，终于进步了，不愧为师我多年的教导啊！”　　上官玖玖披着一身红衣瞬间踏上草地。　　西陆看着他，眼睛都痴傻了，他从未想过，师父穿着红衣会是这样的惊艳，分明，他擦擦了擦眼睛，分明比自己还小，却是这么的——惊艳四方。想到这里，他自己竟有些惭愧。　　“你TM别一直盯着我身上看！”上官玖玖裹紧了袍子，又踹了一脚。　　这次还是被西陆稍稍躲过，他有些不自然地转身，背对着上官玖玖。　　“抱歉啊，师父，我忘了你是个女的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突然忘记你是个女的了……”　　这次，换上官玖玖的嘴里能塞下两个鸡蛋了——　　“你怎么知道……”　　“哈哈，”西陆红着脸摸了摸后脑勺，“毕竟，你两次洗澡的时候，我都在场——”　　西陆话音未落，就遭到了一记直拳，侧面而来，硬生生从他的腮帮子处出发，飞到了天外。　　“呼呼……”上官玖玖同样脸涨得通红，他把拳头攥到面前，“既然如此，你既知道，那就怪不得我了……” 　　午后三刻，不知从何处艰难地爬回来的西陆死死地拽住上官玖玖的衣角，说：“师父，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乱说话了，如若我再说出这等该杀的话，就让我天打雷劈把。”　　“不用，如果你再说出去的话，我只会把你变得跟我一样……”　　西陆拽住他的袍子明亮而有神的大眼盯着天空，半晌，他跪在地上，点头如捣蒜，“我保证不会说出去，我保证，我保证……”　　“嗯哼。”上官玖玖摸着下巴，突然开口道，“继承人选拔，就要开始是吗？”　　“嗯，没错，就在三天以后。”　　“嗯，加油。”上官玖玖摸着他在阳光下闪烁着靛蓝光泽的发顶。　　“师父，这是我的璞玉，到时你拿着这个前来观选，就不会有人阻拦你了。”西陆将一张刻着图腾的蓝玉递到上官玖玖手中。　　“知道了。”　　“那么师父，我先走啦！明天还要准备参选呢！”　　西陆走后，又过了一会儿，一扇尖利之物从上官玖玖袖中射出，深深地刺入远方的树中，三分入木。不论是上官玖玖到眼神，还是那片尖利之物，都闪烁着阴狠。　　“树下的美女，你可以出来了。”口气却是相当的流氓。　　此时此刻，树下才显现出一个靓丽的身影，白纱覆面，束带飘飘。　　“哦，原来是殷家的圣女啊，不知您在这太阳底下站立许久，有何贵干啊？”　　“不知您，为何非要让您的徒弟，参加西云家的继承人选拔呢？”　　“哈哈哈哈哈。”　　“不是我，”太阳底下的少年擎着一把芭蕉叶愈来愈近，“是他，自己选的。”　　风的气息把上官玖玖的话送到了耳边，微风拂过，树影慢摇。顷刻间，他就站到了白衣少女的眼前，芭蕉叶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那你，为何要这么做？”少女直视着他的眼睛。　　“问我为何，那你，又是为何？”　　少女看着他，眉头微蹙，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未开口。　　“让我来猜猜，你是为何，要阻止你亲爱的弟弟，参加继承人比赛呢？西妨小姐。”　　少年已然回走，背对着她，脸也没有看她。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哈哈哈，普天之下，只要我喜欢，都可以探知地到。”从不掩饰的狂妄。　　“那你的灵力是——”　　“我？我的灵力？不是跟你一样吗？”少年不知何时又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眼皮狡黠地对她扇动着。　　我……没有灵力。西妨心中是这么想的，我只是，一缕神魂而已。　　西妨抱起臂来，低头看着上官玖玖，眼神微眯：“至少，我在继承人大赛上帮助了你，你觉得，你对我应该是这个态度吗？”　　“哈哈哈，你终于想到怎么反驳我了，不错，我欠你个人情。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希望我回答问题来还清欠你的人情。”上官玖玖趴在石头上，慵懒地看着她。　　“没错。”她刚要开口，眼神却在刹那间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一枚木片，正晃晃悠悠地从面前飞过，晃晃悠悠地飞向面前的少年，它一边浮动，一边闪烁着如此美妙的光泽——五彩的，复古的纹路。　　她口角微张，瞪着面前的少年，看他将木片夹在手指间把玩，目光灼灼。　　“怎么了？”少年忽然疑惑地看着西妨，“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难不成，是被我的美貌又一次惊艳了？”　　“——”西妨愣了半晌，突然抿口笑了，眼眸低垂，表情神秘。　　“没有。”　　“没有？”　　“对，没有。”西妨突然笑了起来，刹那间阳光透过树梢映在了她的脸上，美好而璀璨。　　上官玖玖揉了揉眼睛，望着西妨。　　“那就没有吧。”上官玖玖忽而耸了耸肩，转到石头的另一面去。他讨厌看不透的人，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