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夜色里,卫少候轻叹一声:”大义,大义,你们都在逼孤。”卫少候缓缓回过身来:“颜先生,你自己送他走吧。”言罢卫少候三人缓缓的退入夜色,月光中,只有颜谦和赵信二人。
“赵信,告诉吾卫王说的可是真的。”颜谦缓缓的说道。夜色下,赵信双眼紧闭,缓缓的点了点头。
静,静的可怕,颜谦的喘息声竟然是如此的粗重,双手颤抖,手中的长剑嘡啷一声跌落在地。“吾,吾,只是阻尔背信弃义,入宫为臣,从没想到,白大哥之死竟然与尔有关系。”
”哈哈哈,颜谦,你少在吾面前装圣人,白大哥入宫前,你又在何处,小六又在何处,你明明知道,他最信你们二人。偏偏你们一个避而不见,一个默不作声。”赵信状若疯癫,狂声嘶喊。
“你屠白大哥一家又是为何。”颜谦的喘息声也是越来越粗,声音沙哑无比。
“吾屠他一家,吾屠他一家,他照顾吾十五年,吾却屠他一家。你知道这是为何。因为十五年前,他杀了我赵家一十一口人。这十五年来,他待我极好,吾也视他如父,可是偏偏让吾知道了这个真相,你以为吾想这般吗?十五年的恩情,十五年的仇恨。亲情,仇恨,吾每夜都不能入眠,每次都会惊醒,十五年前的那场血腥吾至今难以忘记。”赵信面目狰狞,言辞凄惨。
“小四,二哥送你上路,走吧,走了就不会有痛苦了。”颜谦缓缓的捡起长剑,一步一步的走向赵信:“二哥不知道,你有如此苦衷,仇恨易报,心结难除,去吧,只有死了才是了无牵挂。”
“二哥,吾对不起白大哥。”赵信大哭,看着颜谦的长剑慢慢刺进自己的身体,鲜血慢慢涌上喉咙,赵信压住这口鲜血。
“二哥,当年吾六人结拜,你曾言,你不是真的反叛,只要王宫出一位明君,你便会弃大家而去,如今,你是要离开我们吗?”赵信顶着一口气,急切的说道。
颜谦闻言,突然抬头,看着眼前惨白的赵信,不忍再欺骗他,点了点头。
“哈哈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散漫长空。“二哥,大义……”双眼一闭,脸一歪,靠在颜谦的肩上,鼻尖再也没有了气息。
颜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小四,一路走好。”轻轻的将长剑拔出,缓缓的将小四放在地上,将他的遗容整理好。
远处的卫少候看着这一幕,不知不觉间,眼睑湿润:终是假帝王,没有帝王的铁血。缓缓的走入月色里,卫少候仍是一袭黑袍,眼角的泪水早已经拭干,面色平静仿佛世界与他无关。
“颜先生。”语气虽然轻柔却没有丝毫的关心。
寒光闪过,鲜血划过夜色,剑尖遥指卫少候双眉之间。颜谦面色清冷,微微带着决绝。“卫王,小四为何这般。”
长剑横空,刹那间就发生了剑拔弩张的凶险,苏叶和魏言尚且没有反应,就被卫少候一挥衣袖就止住了。
“先生,这还有什么意义。”卫少候的声音冷静异常。
“有何意义!有何意义!意在其心!”颜谦的持剑的手微微收紧,指结处异常苍白。面色凄惨,隐隐有泪珠滑下。
“既然先生这么说,你又如何知道小四心中所想。就好比鱼和人一般,你在岸上看着鱼,鱼在水里看着人。你说:鱼不是快乐了。而我却说,你不是鱼怎么能知道鱼的快乐。孤说的可对。”卫少候语气依旧平静,对眼前的长剑视而不见。
“卫王,你错了。你也非我,怎么知道吾如何知晓着鱼之乐也。”颜谦抬头看着卫少候,黑白分明的双眼里,布满血丝。
“既然先生知道,为何要求个明白。”卫少候语气平淡,但是难掩其中的疑惑。
“吾只为求心安。”颜谦语气平淡。
“先生,即求心安,那就挥剑杀了孤。”卫少候语气平淡,身上的黑红色衣袍,无风而静。
“杀你?不杀你?得失,功过,全归于吾身,卫王,你好算计。”颜谦手中长剑慢慢收回,剑上寒光,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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