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做？” “我，我都可以……” “睡你，也可以吗？” “可，可以……” 晓暖坐在马车，两只拷着镣铐的沾满鲜血的小手胡乱抓在一块，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眼睫毛在发抖，脑海里还在嗡嗡地想着不久前经历的事情。 兵荒马乱，她几乎是狼狈不堪地跪在他的马前，仰起头求他收留自己。 她那时并不清楚这个男人是谁，只知他率领着北国的军队凯旋而归，他的身后是漫天的硝烟滚滚，北国的旗帜高举，在半空飞扬。 晓暖和那些被俘虏的妃嫔宫女一样被迫跟着队伍后头，在冰天雪地经历了漫长的前行，手脚早已被冰冷的镣铐划伤了，他们都说，亡国以后，他们这些俘虏都会被烙奴隶的印记，等将士们论功行赏时，把他们赏给这些北国将士们。 于是，被押着的一路，不少俘虏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要主动出击，跟哪位将军的前景会好一些，若是能跟个将军，哪怕当个小妾也算得是很好的归宿，若是被卖去当奴隶了，这辈子都别想要翻身了。 仿佛，亡国，亡的只是国，这些俘虏的心里也只剩下了无处安身的恐惧不安，仇恨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队伍总算在一个小驿站停下来歇息片刻时，晓暖借着小解的原由，几乎是横冲直撞般地跑到一辆赤红的骏马前，她也不敢抬头看马的人是谁，就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晓暖发出的声音细碎得很，仿佛稍不注意会被这暴风雪吞噬了去，“求将军收留晓暖……” 男人并没有下马的打算，很是优雅平静地喝了一口酒，听到动静，垂眸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匍匐在他马下的少女，冰天雪地的，那孩子衣衫破烂，浑身都是血迹，瑟瑟发抖地跪在他的马下，脸都是贴在雪地的，看得出是害怕得很。 只是这时候过来了两名将士，低喝了一声要把少女抓回去，却听到龙梓墨淡淡开了口：“放开她。” 将士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人放开了。 男人看到匍匐在地的少女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霜雪飘落在她身，她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胸口那里的衣料不知被什么扯破了，春光忽隐忽现的，仰着头虔诚地望着他，像是望着救世主一般，粉嫩的眼皮被冷风刮得红通通的，两只乌漆的眼睛湿漉漉的，盈着水汪汪的泪光，不安地凝动。 但让龙梓墨起了兴趣的，是她右眼眼角的一颗细小的泪痣。 尽管少女的小脸脏兮兮的，但她眼睛是那种挺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底下又印着一颗泪痣，让人有种想摸一摸的冲动。 “将军救救晓暖，晓暖不想做别人的奴隶……” 她声音太细了太碎了，像是随时要被风刮断的风筝线，脆弱不堪，可听着又很悦耳，仿佛细细的水滴滴落在心头荡漾开来。 龙梓墨勒了马，平静地俯视脚下的少女，发出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你想当本王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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