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内务?”  杨景春又说:“展兄或许也知道,东京分舵不仅掌管东京丐帮事宜,还掌管着以东七县的丐帮所有事务,权力太大。而且我丐拜在东京漕运、票号、押行、每一行皆有涉及。杨某是奉了家师之命前来调查东京分舵实际情况,换言之就是调查包括公孙贤在内的整个东京分舵。”  公孙贤!   这个名字令展昭浑身颤抖起来,忍不住想:难道是因为我抓了他胞弟,他要报复我……  杨景春没注意到展昭神色变化,继续道:“如果这个人不是将官印放到杨某船上,或许永远也无法知道究竟是谁杀死了胡校尉,但恰恰是他的这一举动,反倒出卖了他。至于黄梨姑娘,这才是杨某最担心的,按理对方是希望黄梨姑娘找到展兄的。如果黄姑娘告诉展兄,杨某就是潜进开封府还回官印之人,展兄你又会如何处置?”  “自然是逮捕杨兄你归案,不管追到天涯海角。”  “果不其然,但是偏偏这位能帮助对方顺利除掉杨某的人却于这时失踪了。难道对方临时起意?改变了计划?”  展昭心道:的确,现在黄梨对他们是非常有用的一个人证。  杨景春继续说:“也或许这位姑娘遇到了其他事故,所以杨某才想请展兄,好好找找这位姑娘,杨某不想因为我丐拜内部纷争,而使一位无辜的姑娘遇到凶险。作为交换,杨某会找出那个陷害我和杀害胡校尉之人。”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黄姑娘。”  杨景春叹了一口气:“在金陵可以,在开封……杨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我找黄梨,你找出那个凶手。”  “一言为定。”  杨景春伸出右手,与展昭对击一掌。正欲击打第二掌,杨景春却道:“展兄,杨某想要那封告密信。”  “看来在开封杨兄倒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刚刚才说他在开封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却连这么隐秘的事都知道,展昭忍不住出言相讥。  杨景春笑道:“是个人总有他的门道。”  “等找到黄姑娘,确定你说的是真的,那封信我自会想办法给你。”  “好。”  二人二击掌。  “杨兄,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但凡今晚你有一句假话,展昭可不管你是谁的弟子,必将亲手了结了你。”  这展昭好大的口气!  杨景春嘴上虽好好解释,心中却也有些恼怒:这“南侠”好生多疑,以我身份这般低声下气竟还是不信。转念又想江湖凶险,如果他不这般审慎,再好的武功怕是也难以活命。这样一想,心中立时释然,笑道:“展大侠还是先找到黄姑娘在说。对了,如果黄姑娘真要去什么地方的话可能是长安。”  “长安?”  “不错,这位姑娘曾向杨某打探去长安的路程。”  “好!只要黄姑娘还在开封,展昭定将她找出。”  “南侠不愧为南侠。”说着杨景春伸出右手,与展昭击掌盟誓。  桑家园瓦子以东有两条并行的街巷,名曰宽巷子和窄巷子,东去又是支矶石街和柿子巷。夜半时分,除各勾栏灯火通明之外,其余街巷早已黑尽,却于支矶石街的街头出现了星点灯火。那火光快速朝街尾移动,转瞬间来到一处民宅前。  欧阳蝶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拍打房门,神情焦灼:“开门!快开门!”  话音刚落,房门内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是落栓声,随后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内打开,一十七、八的女子探出头来:“表叔,找到表妹了吗?”  “筠儿他们回来了吗?”  一老一少几乎同时发问,话出口后,二人俱是一怔,短暂的沉默后那少女突然“嘤”的一声哭了起来。  欧阳蝶更加心烦意乱,喝道:“好了,别哭了!”  那女子立时禁声,但又忍不住伤心焦虑,低声啜泣。  半日来滴水未进,又担心焦虑,欧阳蝶突然有些发晕,连忙扶住门框。他身旁女子一见连忙上前相扶,他一把甩开她的搀扶:“你们不是要去白马寺,怎么最后去了石经寺!”  那女子抽抽噎噎了半天方才道:“表叔,在半道上,有两个婆子说,要想灵验就得去穷庙烧香。舒真就想,石经寺偏僻,少有人去,所以……所以……”  欧阳蝶怒不可遏,女儿走失竟然是这么一个原因:“愚蠢!烧香拜佛之事又岂可当真!”  “舒真……舒真也只是想替表哥求一上签,保他高中!”  “若是烧香拜佛就能保人高中,那还读书作甚!”  欧阳蝶悔不当初,早知如此,今早就不该放女儿出门,她还不到十四,那么小的年龄,又不会保命之能,如果遇上歹人,她如何自救!想起女儿可能已遭遇不测,只觉得天旋地转似的,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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