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虽是甜酒,奈何我的酒量很差,几杯下肚便有些恍惚。  李熠的酒量很好一点儿也看不出醉的样子。平日里他的话并不多,今日倒是喋喋不休。虽然很多时候我都是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好久之后皇上才携皇后出来。  万丈光芒的二人自然人人瞩目,我也不例外。不过我最好奇的还是皇后这个人。  来之前听萍儿说了不少皇后的事情,觉得她过得也也不风光。忘记了以前是哪位前辈曾经说过,人类穷极一生都在追寻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羡慕学不到的人做不到的事。我觉得他说的也不全对。我还是太小,懂得自然不太多,思想难免也会有些狭隘。在我的世界观里,皇帝纵然有许多的身不由己,但是能打天下能治天下的皇帝便是一名好皇帝。而这个女人,若说她是作为一国之母的皇后陪着夫君坐拥整个天下多么辉煌是人人可望;若为一个女人,在“笑看”三千众嫔妃的身后谁又知有多少的心酸。她不是夫君最爱的妻子,她的身份是最懂皇上的人。纵然有了荣华有了富贵但她永远失去了一生一代一双人和一个普通女人都有的幸福和心安。在我看来她的羡慕不单是一种羡慕或许该有一丝同情,又或许正因我不是她,她所羡慕的并非是我所求罢了。   酒上了头开始有些难受。回过神来发现这位皇后的目光正看向我,她的脸上竟出了一丝说不出的嫌恶还是吃惊。我晃了晃头,睁开眼发现皇后正在为皇上倒酒。应该是自己看错了,看错了看错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何时大殿内进来了两个和尚,两个日本和尚。  我只知道隋唐时期有日本的遣唐使来华学习,后来唐朝灭亡便消除了这项政策,便又都遣回去了。没想到还留下了日本和尚。二人行礼之后便坐在了我们的对面。说是来学习,寒暄的同时还是不忘夸赞自己的国家是如何如何的好。  左不过是多来的客人,我也没有理会只是专心研究着手中的美酒和大殿的美人,额,美男。  只可惜来着不善善者不来,酒还未喝完其中一人的“怒吼”便打破了这和谐美好的氛围:“(这是什么东西,居然用这种东西招待远方来的客人,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众人失语,大殿内尴尬一片,没有人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大喊大叫,一惊一乍的。和尚将酒水洒在地上,怒怒的看着眼神里有藏不住的得意,不知在计谋什么。也许以为在场的没有人听得懂他讲的日语,叽叽喳喳个没完。  我摇了摇头,只觉得这鬼子吵得头疼。虽然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学过几年的日语,可原本就是方便看动漫电影,根本只是半斤水晃晃。。  都说酒壮怂人胆,这句话说得可真不错。可我这样的小胆子再这么壮,也只是将大殿上的每一个人的反应细细观察了一番。只见一直坐在左上角不苟言笑的那位突然冷笑了一声。我记得小的时候每个人都遇到过这样的情景,当你和父母一同见到一个认识人,无论和那人是不是很熟与他的关系是好是坏你都要装作天真烂漫的样子特别亲切的叫上一声叔叔或者阿姨好。这样突然冷笑,好不礼貌。  也许是没有料到这样,老和尚皱了皱眉。  一旁六王和善圆场,微微笑友好道:“(一尚先生来华已些许年,必定是有非凡的见识。)”  和尚用胳膊拄着后椅,半卧的身子需要仰着头,索性他就不看了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自然)”  六王微微笑:“(可一尚先生手中的并不简单。此酒是为甜酒虽不似平常酒般猛烈香醇却是真真能够延年益寿的良药呢。将那春日里的新芽上的雨水和夏日里荷叶上的露珠以及秋日里的晨霜收集起来泡上那随着初冬第一场寒雪盛开的梅花,埋在梅花树下九九八十一日,经过日月更替四季更换集揽了万物之精华才可制出这一壶酒)”  听到他说的这么神乎,和尚拿着酒杯的手抖了抖: “(真..真的吗?)”  我瞥了六王一眼,见他无比真挚的点了点头,心里真是忍不住腹诽,觉得真能瞎掰扯,不过他这有钱人,也许真是那一天闲得慌,保不准真的能搞一出。于是再次见六王微笑,友好道:“(自然是真的,传说这酒就算是天上的神仙都不曾喝过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高僧是南唐的朋友,自然要用最好的饭食最好的酒水来招待。)”  日本和尚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壶酒,仿佛这不是酒就是神仙药似的。“(厉害啊)”  趁他正感慨中又上前递了递酒:“(先生何不再仔细尝一尝呢,是否喜欢)”  日本和尚仔细的闻了闻一口喝了下去,日式的中国话由衷的赞叹:“果然好酒,好酒啊。”  众人无言。皇位上的那个人显然也没有搞清楚这个和尚在搞什么鬼,不过看他和六王一来一去推杯换盏,还听到他夸赞他们家的酒好喝便也没有在意。  只是李熠在我的耳边突然轻轻的问了一句:“本王倒不知你是何时学会此类言语的。”虽看不出他的醉意,口中却是实实在在有着浓浓的酒味。他贴在我的耳边搞得我全身动也不敢只觉得一股麻酥之感流窜全身:“我不会。”  我抵着他企图离他远一点,没想他却更近一步直至在我的耳后轻轻地吻了一下,随后用极低极沉的声音问道:“那你笑什么?”  我白看了他一眼,送他满含你个登徒子的眼神:“当然是笑这来之不易的琼浆玉液。”  李熠:“......”    翌日。  都说醉酒之后的一天是最难受的,果不其然。昏昏沉沉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呈现着女子闺房的样式,我这是回来了?  记得昨天在大殿上李熠出去好久都没有回来,后来在我身边坐下了一个自称是什么郡主的女人与我一同喝酒,三十岁左右样貌记得不大清楚。她告诉我当初李熠救回命悬一线的我的时候急坏了,他自己都是身负重伤却还要日日照料我。如今看到我们恩爱的样子她很是欣慰。  不是都说是我救的李熠吗,还真是一对患难夫妻啊。  刚要再眯一小会儿,耳边惊呼一声:“娘娘,您醒了!”偏头一看发现萍儿正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铜盆,盆沿还搭着一块白布,“娘娘快些起来吧,都快到正午了”我接过萍儿刚投过的白布,又想起了什么便问她:“萍儿,昨日我是如何回来的。”萍儿一愣:“娘娘,您不记得了?”我点了点头,倒是引得萍儿一笑,道:“昨日是王爷抱您回来的,娘娘喝了太多酒,醉的太厉害了。”是啊,都断片了。  头痛的厉害也还有些困意,我示意萍儿把东西放在那里等我小眯一会儿之后再洗漱,不想萍儿站在那里还有话要说的样子:“怎么了?”萍儿上前一步:“娘娘,昨日您咬了王爷...”我惊呼一声:“什么?”  萍儿一脸“你要大祸临头”的样子:“昨日王爷将您抱回来刚要走的时候,娘娘您一把拉住了王爷的手就咬了上去。可狠了,萍儿都看到出血了呢...”  这无疑是当头一棒:“王爷呢?他生气了吗?”  萍儿摇了摇头,继续道:“萍儿不知道。娘娘正咬的时候萍儿就被王爷差了出去。要按以往王爷定会生气的,娘娘还是快些起来去向王爷赔罪吧。”  萍儿要跟我一起来我没让。毕竟道歉这种事情自己就能办,多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什么好处。说实话我倒是不关心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我主要担心他生气之后会不会找我撒气,毕竟他下手太狠,额头上的伤疤到现在还没落好。  今日天气晴朗偶有一丝凉风习习,远远地便看到李熠一袭白衣的站在院子里修剪竹子,今日的他不似往常那样规整,只由一根佛在空中的蓝色发带将头发懒懒的绑在头顶。从未见过这样随意的他,脑中一时间也给他标签上了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不自觉自己也被他的美所吸引,有了一种如春日般的怦然心动。不过又看到他那只裹着白布的右手,我的心顿时就凉了下来。  蹑手蹑脚的走向他,寻思了好久都没有想到用什么样的开头语才能探出他是否是生气,跟他说哈哈哈好巧奥在这里遇到你,这里是他家我这样岂不是很傻,若是直奔主题又会不会不太好。  我刚走到他身后还未开口,李熠倒是懒懒的问了一句:“醒了啊。”  我点了点头。见我没说话,李熠放下手中的大剪刀,转过身来看着我:“有事?”我指着藏在他身后的右手:“恩。那个...你的手没事吧。”  李熠伸出刚上好药的手看了看,又嘲笑道:“只晓得你现在爱吃肉,没想到人肉都不放过。”   我干笑两声。李熠放下剪刀,越过我向屋内走去:“若是觉得不安,那你来当我的助手吧。”我连忙跟上:“什么助手?”  他貌似是很认真地想了想,又道:“助手...便是助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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