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乡,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的事。”孙朝忠笑着说,“估计,孙秘书小时候可没有现在这般的沉稳。”方孟孟笑笑说,即使一想到小时候,她的心口还是隐隐难受。孙朝忠可不是随随便便地提起这个话题,但是他没有想到方孟孟是这样回复,“是,小的时候没少挨父亲打。”孙朝忠说,而后又说“想必当父亲的都是这般的严格。”    方孟孟看向窗外,她不明白孙朝忠这句话的意图,说“我小时候可不像孙秘书那般调皮,所以父亲一直很和蔼。”“想来也是男女有别,凭着令兄方孟敖的性格,想必和方行长没少闹矛盾。”孙朝忠说,方孟孟笑笑说“要说爸爸是牛脾气,大哥绝对是驴脾气,这两个人之间的确是没少过争吵,不过大家都会成长,我的意思是,至少现在少了许多。”    “这倒是,不仅没了争执,连父子的情谊都要消失殆尽。”孙朝忠说,方孟孟有些迷茫地看向孙朝忠,孙朝忠也算是精明之人,他自然想到方孟孟并不知道方步亭和方孟敖之间的巨大隔阂。方孟孟有些惊讶,她不明白孙朝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对她说这番话,“孙秘书。”方孟孟轻轻地叫一声,然后说“我能当作没有听见吗。”    孙朝忠有些惊讶方孟孟的反应,方孟孟继续说“我的父亲和哥哥应该不希望我知道这些,既然是这样,那我还是不要知道了。”他为党国效忠至今,哪有什么是该知道的,什么是不该知道的,玩弄文字心机早已是日常,此时听到方孟孟的话也只是微微笑笑,并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谈话。    方孟孟当然没有想到崔中石去上海根本不是去本行汇报所谓的工作,他这次的目标是要说服戴维斯夫妇放弃方孟孟,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可是崔中石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把握。戴维斯夫妇有些惊讶来人,崔中石拿了一些礼品,先说明来意“你好,我是方孟熙小姐父亲方步亭先生委托来和您二位见晤的。”    戴维斯夫妇并不惊讶,客气地请进门,崔中石始终带笑,先开口说“战争虽然是残酷的,但是有像您和您夫人这般心怀仁慈之心的国际友人,我们就明白在这个世界,战争终究战胜不了和平。”戴维斯先生笑着,崔中石开始切入正题,“先生这次没有亲自拜访感谢您二位,一是因为肩负要职,并不能轻易外出,而更多的是因为小姐刚刚回家,先生珍惜和小姐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崔某这次来拜访您二位,带着所有方家和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的我们的一片精诚之心,小姐的性格,我想您二位和我们一样的了解,即使回到方家有再多的不舍,她却难以忘怀您二位多年的养育之恩。”崔中石说,戴维斯夫妇脸上有些沉重,并没有回应崔总的言语。    崔中石继续说“让小姐自己决定要去哪里,无疑对她是残忍的,我们现在都明白小姐已经是我们两家共同的孩子,无论是我们还是您二位都无法将她自私地占有。但是我是代表方先生来这里恳求您和您太太,因为战争我们失去了挚爱的女儿,此时失而复得,我们不希望也不允许再次失去。假若小姐真正对方家再无感情,她又何必千里迢迢地去北平去寻找自己的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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