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犹豫

自然想到了卢嘉杭卢嘉琪兄妹，这些日子方孟孟生活充实，所以她总是在说服自己，或许每个人都有要忙碌的事情，可是明明是大事，为什么没有一点儿音讯。方孟韦回去之后并没有问过方孟孟的心意，原因再简单不过，他认为卢嘉杭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诚意，自然也有私心。　　　　虽然卢嘉杭确实约过几次方孟韦，但是方孟韦一半有事一半故意地推脱了，如果卢嘉杭连这点儿耐心都没有的话，他又怎么有资格成为方家的女婿。方孟孟耐着性子，没有一个女孩会去逼婚，可是她却有些想不通，如果说自己以前是个孤儿，配不上卢家的话，现在她已经是方家的正牌小姐，为什么还是不行呢。　　　　或许是不爱吧，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突然跳出来的想法让方孟孟大吃一惊，当所有客观因素都没有任何阻拦的时候，最后的解释便是主观上的放弃。方孟孟有时在想，虽然卢嘉琪时常调侃她和卢嘉杭的关系，可是卢嘉杭从来没有表示出明确的意思，人家只是把自己当妹妹看，才这般放任着她和卢嘉琪的胡闹。　　　　方孟孟劝着自己，可是那种难受却是她意想不到的，她平生并不喜欢信任他人，或许是害怕被伤害，或许是内心里那种深深的自卑感。可是她选择相信卢家兄妹，并且因为这种相信，她时常告诫自己要体谅，更不应该因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阻断他们之间的友谊，可就是因为相信，卢嘉杭为什么要给自己这样的错觉呢。　　　　方孟孟又开始做噩梦，这些日子本来已经好点的梦魇，又重新归来。而且天气也一天天地变冷，方孟孟心脏供血不好，一到冬天就浑身冰冷旧疾复发，夜晚里也时常咳嗽，胸闷地厉害，这些方家人自然看在眼里。　　　　方步亭和方孟韦都劝方孟孟去看医生，哪怕是滋养也给有个方法，可是方孟孟却执意不肯，只是让蔡妈煎一些润肺驱寒的药，她太过于清楚自己的身体，每年冬天怎么过来的自己也懂，怕是真请上了医生再多嘴多舌地将她的病情全抖露出来，倒是让自家人白白跟着担心。　　　　方步亭和方孟韦拗不过，只是吩咐蔡妈王妈多做一些补营养的菜，又把方孟孟的卧室弄得暖暖和和的，连同冬天去上学也坐上了车，谢木兰有些醋意地说“托孟孟的福，我这也是第一年冬天能够享受这待遇。”方孟孟笑笑，谢木兰看她面色苍白，语气软和下来说“北平的冬天比上海冷许多，孟孟你要多穿一些。”　　　　今日天气还好，方孟孟难得的在学校没什么事情，便早早地回了家，一进门蔡妈笑着招呼，面对的是一位陌生的夫人，周身气质优雅高贵。方孟孟一愣，礼貌地说“夫人您好，不知道你今天来找谁，只可惜家里面现在无人，如果您要留在这里等待的话，我可以陪着您聊聊天，如果您有急事要走的话，您的重要事情，我一定会一字一句告知长辈的。”　　　　程小云微笑地看着方孟孟，她看过无数次方家的老照片，方孟孟的确和已故的方太太很像。这会儿王妈上来说“小姐，这是夫人。”方孟孟有些奇怪看着程小云和蔡妈王妈，而后程小云笑着说“我是你父亲的继妻，平时多是住在别院，所以你不认识我。”方孟孟想起崔中石曾经跟她提过这位夫人。　　　　父亲的继妻，今日才能够见到真人，也的确是位美丽温柔的夫人。她其实并不排斥程小云，这并没有什么可排斥的，就如同在战争之后，她也有了自己的养父养母，如果不是他们的话，自己很有可能都活不过那个冬天。看着程小云，方孟孟笑着说“不知道哥哥表姐他们是怎么称呼您。”　　　　程小云有些惊讶方孟孟对自己的好态度，微笑着说“孟韦他们都叫我小妈，孟熙你也这么叫就好。”方孟孟笑笑说“这天气渐渐转凉，过些时日就要下雪了，小妈一人住在别院，不如搬回来，一家人在一起也热闹。”程小云笑笑，她从方步亭那里听过不少关于方孟孟的事情，的确是个温和善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