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忽然有点好奇大家是怎么看见我的书的,咱们聊聊呗。 晚枫和李兰兰说起一直跟着自己的男孩子,心里还有点发毛,怕是什么坏人。 谁知李兰兰朝她眨巴了几下眼,坏笑着,“你是不是傻,那男生分明就是喜欢你。” “不可能啊。”晚枫皱着眉,满脸的不相信。 “晚晚,你这么好看,我都看着喜欢,别说男的了。”说着就伸出手指勾着她的下巴,“来,妞,给爷笑一个。” 晚枫一把拍开她的手,“别闹,就会逗我。”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累了就并排仰躺在床上,时不时的闲聊几句。 “兰兰,我从明天开始就得凌晨四点去上班,下午回来。你晚上上班,凌晨回来,咱们两个完全的错开了。”晚枫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不是很开心。 “啧啧,这还没的分开就舍不得我啦,小妞。” 晚枫没有回答,侧着身子已经睡着了。 从这天开始,她们两个见面的时间很少,每次匆匆的说几句话就出门了,而且两人的工作都是没有休息天的。 晚枫每天早起做早饭,吃过后出门,把饭放在电饭煲里,李兰兰下班回来可以直接吃。 她们像两朵漂浮的浮萍,意外缠在了一起,相互依存,相互守护。 时光是缓慢而悠长的,但不经意间就流逝了,抓不住影子,看不见踪迹。 张晚枫已经在大红门待了整整三年,从十七岁长到了二十一岁,样貌也更加出众了。成了整个批发市场的“场花”,经常有年轻男孩子向她表达仰慕之情,但她从来不搭理,不回应,杜绝一切的异性。 * 晚枫整理着店里刚进的货,一类类分开码好,每种取一件挂起来,挂满了四面墙,连门口都挂上了,就剩下一个进门的小口。 她挂完所有衣服,收拾着地方上的包装袋,身后有人进了门,步伐有点拖沓,有点重,她都没回头,直接就开口说:“刘叔,你才从大兴回来吗?” 刘叔绕过她坐在靠里的一张小凳子上,抽出一支烟点上,好半天才说话,“嗯,我去大兴看了看,没什么新款式,暂时不进货了。”说完就咳了几声,然后又继续吞云吐雾。 晚枫把所有塑料袋收到一起,站起身走到刘叔面前,伸手就把他叼着的烟抽了出来,扔进了烟灰缸,也不看他的反应,坐在了旁边的货堆上。 刘叔皱着眉,满脸的不高兴,嘴角的皱纹深的像沟壑,“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 晚枫抬手表示拒绝,“您别怪我,婶子天天给我打电话,让我监督您。而且您这天天咳嗽,还是少抽吧。” 刘叔暗自嘟囔了一声,“哪有那么容易,都抽了三十几年了,比吃饭都重要。” 晚枫没有再接他的话,问起了别的,“刘叔,当时我来应聘,你咋就要了我呢?” 刘叔嘴角衾着笑,好像回忆着,说:”你那时候瘦瘦小小的,个子没现在高,眼睛含着泪眨巴眨巴的,我感觉我要是不要你,你就能哭出来,我没办法呀。” “哪有,我压根就没有。” 刘叔不再和她开玩笑,笑意也收敛了起来,“我是看你年纪还小,肯定是有难处才出来打工的,看着也乖巧听话。” 晚枫也回想起刚来北京的自己,明明是那么苦,可她却好像忘了是什么感觉。 时间冲淡了一切。 临近下班,来了几个客人,晚枫给他们推荐了几个卖的好的款式,“这几款都是我们店里现在卖的最好的,其他来进货的都是按一百件拿的,也不贵,五十块一件,五十件以上每件少两块钱,挺划算的,肯定好卖。” 正说着话,她手机响了,晚枫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背景特别的吵杂,那人扯着嗓子说:“李兰兰被打了,还喝醉了,你来接她一下吧。”没等晚枫开口,电话挂断了。 晚枫很快送走了客人,关了店,出门直接打了车,“师傅,后海。”她心里十分着急,可这里离后海实在有点远。 李兰兰从今年年初成了酒吧的驻唱,收入高了不少,可接触了人也越来越杂了,她一个年轻女孩子,很不安全。晚枫催促着司机:“师傅,麻烦你再快点。” 操着一口北京话的司机说:“姑娘,再快我就超速了。” 最后出租车并没有开到后海,被堵在了半路,眼看着前方塞得水泄不通,晚枫当即下了车,往后海跑。 过一家服装店,感觉有些熟悉,已经跑过去了,可又退了回去,那个店的橱窗里挂着一件墨绿色的格子衬衫,和她曾经见过的那件有些不一样了。 她就傻愣愣的站在那家店门口,过了十多分钟才回了神,看着那家店的logo,就是她曾经见过毕军穿的那个,回忆如潮水般袭来,她想起了讲台上的他,宿舍门口的他,生火炉的他,有着温暖怀抱的他,许多许多的他。 思绪好像刹不住的车,到处乱撞。 忽然想起李兰兰还等着自己,便缓慢的转身继续向前走。 站在酒吧里她有点不知所措,四周都是人,音乐震耳,她拉住一个服务生,问道:“你好,李兰兰在哪里?” 服务生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开口说:“你是她的?” “朋友。” “那你跟我来吧。”服务生走在前面,晚枫跟了上去。他们到了酒吧的后面,是员工休息室,晚枫看见;李兰兰蜷缩着躺在沙发上,额头上贴着白色的纱布,很大的一块,快遮住她的右眼了。 晚枫转身看着那个服务生,语气带着怒意,问:“她怎么了?她怎么会受伤。” 那个服务生有点吞吞吐吐,“那个......我......。” 晚枫皱着眉,眼色很冷,浑身冒着寒气。 那个服务生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人,凑近晚枫,压低声音说:“兰兰当小三,被人家原配找上门,一个杯子砸在了头上,然后她又喝了好多酒,就这幅样子了。” 晚枫没有再说什么,走到沙发旁边,试着叫醒李兰兰,轻推着她的身子,可她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的反应。 晚枫没有办法,只好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起来,李兰兰才迷迷糊糊的醒来,脸上的妆早花的不成样子了,眼角还有泪痕。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了面前的人,扯扯嘴角笑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晚枫对她的话恍若未闻,扶她站起来,可她身子晃来晃去,怎么都站不稳,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晚枫的身上,本来纤瘦的人怎么喝醉就却如此的重。 两个人颤颤巍巍的出了酒吧,一路上走的东倒西歪的,惹来一群人的目光,更有男人上来搭讪,“美女,用不用帮忙?” 晚枫不予理会,径直往前走,走出了好远才搭上了车。 李兰兰靠着她的肩膀继续睡着,她揉着自己酸困的胳膊,眼睛却看着旁边的那张脸,又想起来刚才那个服务生的话。小三,有点恶心的词汇。她不明白李兰兰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成了去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以前那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哪去了。 到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晚枫扶着李兰兰上了床,帮她脱了衣服,卸了妆。她从李兰兰的包里拿了一支烟,走到了门外,蹲在台阶上。 她现在心里的郁闷实在无法排解,全都寄托在这支烟上了,点上,夹在手指间,猩红的火星在黑暗里燃着。 晚枫很少抽烟,也没有烟瘾,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好像自然而然的就会了,动作也娴熟的很,像个多年的老烟民。 她腾出一只手继续揉按自己的胳膊,才惊觉胳膊不知何时竟然有了肌肉线条,摸上去硬梆梆的,很结实。她把烟叼着嘴里,两只手撸起袖子,上臂圆滚滚的,没有一丝赘肉。 她想着自己应该换个工作了,每天做苦力,搬重物,她都不像个女人了。 抽完烟,她才起身进门,看见本来睡得好好的人已经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晚枫。 晚枫走到床边坐下,那人才开口了,“今天麻烦你了。” 晚枫脸色不太好,口气也很生硬:“你就和我说这?” 李兰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泄气一般低下了头,声音瓮瓮地:“我一开始不知道他结婚了,后面才知道的,可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了,我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吧,而且那还是我的第一次,所以我就一直还和他保持着关系,他老婆不知怎么知道了,今天就跑到酒吧了。” 听她这么说,晚枫的脸色我才有所缓和,有点心疼她,可又怕她继续和那男人纠缠不清,还是硬着口气说:“你和那男人断了,也别去那家酒吧上班了。” 李兰兰着急了,“不和他纠缠可以,但我还得去酒吧上班。” 晚枫不解,问道:“为什么?你去别的地方不行吗?” “当然不行,我在那里是主唱,而且有好多喜欢我的听众,换一家就没了。” 晚枫无奈,知道只要她认准的事情谁都干涉不了,只好放低要求,“那你真的不能和那男人联系了。” 李兰兰爽快的答应了,“行。”脸上挂着灿烂的笑,笑的没心没肺。 没有再交谈什么,两人默契的上床睡觉了。 睡到半夜,晚枫被动静吵醒,她在黑暗里看见李兰兰抱着膝盖,头埋的低低的,在哭,可又控制着声音,小声的啜泣。 她心里还是痛的,谁的心都不是石头,都会难受。 晚枫知道她不想让自己看见,也就随了她的意。 今天再难受,明天依旧得爬起来上班,一刻都不能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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