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军的手抬着她的臀,撑她起来,张晚枫基本就是坐在他的手上,双手在他的身下下,仰起脸来,笑的明媚,两片血红的唇就在他的面前,轻启,露出几颗雪白的贝齿,“好热,我不穿行不行。” 经由她这么一说,毕军也觉得浑身热的冒汗,内心已经汹涌澎湃,但还是沉着脸,“随便。” 张晚枫咯咯的傻笑,“好啊,那就不穿了。” 手从下面拿上来,去解身上的束缚,两手背到背后,窸窣片刻,浅绿色掉在脚边,没有丝毫的声响。 她的手已经停止作乱,可毕军却觉得更加难熬,已经出了汗,湿透了衬衫的后背。 他托着张晚枫的臀,让她置于自己的上方一些,双腿环在他的腰间,压在衣柜上,双手摸着她嫩白的皮肤,头凑上去吻她的唇,带着点狠意。 张晚枫光裸的后背贴在冰凉的柜门上,冻得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双手抱住毕军的头,想着离柜门远一些,双唇瞬间被他咬住,生疼,可她没有喊疼,也拼命的去啃咬他的唇,他们像是两只争强好胜的小兽,彼此嘶磨,可最后还是张晚枫认输了,在被攻破的那一刻,痛苦中又夹杂着快乐的呻|吟声从她已经红肿的双唇间溢出,她缓缓的闭上眼,任由身下的人肆意杀戮,那人像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威猛,强悍。 ...... 张晚枫洗完澡出来,已是深夜,毕军坐在窗前抽烟,烟雾成圈状像上涌,侧脸的轮廓不是很清晰,部分笼罩在烟雾里,下颌得线条硬挺流畅,下巴上冒出些青色的胡茬,她看得发愣,站在原地不动,手里握着毛巾垂在腿侧。 她已经抽烟多年,但每次吐出的烟雾仍是碎碎一团,也曾故意想吐成烟圈,却不得要领,这一刻看见毕军面前的那一圈圈的烟雾,缥缈虚无至美,好看的像是一幅完美的艺术作品。毕军眼睑低垂,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见事后的欢喜与激动,坐在窗前前,却不看窗外。 张晚枫此刻的内心是不安与忧伤的,她从少女时期,好似把全部对异性的期待附加在了毕军的身上,好看是以他为标准的,穿衣是他的风格的,连脸庞都是他的模样,就在午夜梦回的少女春|梦里都是他第一次出现穿着墨绿色的衬衫,是他宽阔的胸膛。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但她不敢和任何人说,哪怕是和李兰兰,因为李兰兰认识毕军,她必定觉得张晚枫是发了疯,一直惦念着一个压根不可能的人。 但她还是说出来过,在店里开年会时,她和店长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张晚枫渐渐喝醉了,说自己好像一直在等一个人,一个也许再也不会见的,店长无奈苦笑,答道:“都不会再见了,还等什么,忘了吧,好好找个人。” 她好像笑了,不知回答了什么。 毕军回头看见张晚枫呆呆的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眼睛无光,但直直的对着他的方向,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把烟叼在唇边,含糊的说:“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就出来了。” 说完就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轻轻的帮她擦着头发,擦了几下,伸手把唇间的烟取下来,掸了掸烟灰,正要放回唇边,就被张晚枫抬头抢了去,放在了她的双唇之间,轻吸了一口,冲着毕军的脸吐了出来,扬了扬夹着烟的手,“这是我的烟吧,从哪里拿的?”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 毕军咧嘴一笑,“你的包里,这么小气啊,拿根烟也不行?”话尾语调轻扬,带着打笑。 “你不是不抽烟吗?”张晚枫把烟扔在脚下,用鞋捻了捻。 毕军重新帮她擦头发,“是啊,本来是不抽的,这不是看你抽的那么凶好奇嘛,想着这是什么好东西,便尝一尝,原来是苦的。” 张晚枫知道他故意这样说,没有回答,心里明白,他怎么可能是第一次抽烟,看他吐出的眼圈,绝对是老手,可也无心盘问,她觉得和毕军之间的快乐,每一秒都值得让她放弃余生去换。 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毕军的手搭在她的腰间,呼吸均匀,已经熟睡。窗帘拉开一条缝,借着窗外的路灯灯光,张晚枫一遍遍的看着他的脸,在心中细细描摹,深深的刻在心里,直到多年以后,她还是记得这一天的毕军,平静温和,带着点儿稚气。只在她轻触他长长的睫毛时皱了一下眉头,但瞬间就舒展了。 此后,毕军依旧是忙碌的,他很少在张晚枫这里留宿,基本每周一次,但他每天下班都会去接张晚枫,要是遇见张晚枫加班,他便到两人第一次约的咖啡厅坐着。 这天张晚枫加班两个多小时,发消息给他,“今天下班估计很晚,你先回去吧。” 下班时她以为毕军已经回去了,但一出门就看见了马路对面停着的车子,唇角勾起来,走过去敲敲车玻璃,那人转了过来,笑了一下,帮她打开车门。 张晚枫跨上车,系着安全带,问道:“你没回去啊?” 毕军单手扶着方向盘,“回了啊,又过来了。” 张晚枫没有回他,但是脸上的笑意是看得见的,毕军发现她近来的性格好了不少,不似以前的变扭,笑容也多了,抬头摸摸她的后颈,侧着头深吸了一口气,“没抽烟吧。” 张晚枫不搭理她,转头看着窗外,满脸的笑印在玻璃上,被夜色衬的分外好看。 快到小区门口时,毕军的手机响了,是来了电话,他看了张晚枫一眼,还是接了起来,是用的蓝牙耳机,只简单的应答了了几句就挂了电话,顿了片刻才转头对张晚枫说:“我有点儿事儿,先送你回去。” 她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补了句“好。” 她下刚下来,车子就掉头疾驰而去,直到看不见了她才有了动作,慢慢转身回家,刚打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味道,走到小厨房一看,灶上炖了汤,揭开一看,是排骨萝卜,还冒着热气,便盛了一小碗,坐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慢慢的舀着喝。 等她看着无聊的综艺节目喝完这一碗汤时,已经是十点钟了,估摸着毕军快回来了,她打开了火,把汤加热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又加热了一次,这样循环往复的加热五六次,她清楚毕军可能不来了,可还是一直坚持着,心中还是有期待。 直到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也没等到他。 毕军到了和何佳越好的餐厅,一进门就看见了何佳,一袭红裙,头发挽成髻,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双唇涂着粉嫩嫩的唇膏,下意识的就要和张晚枫做了比较,张晚枫喜欢涂正红色的唇膏,衬的皮肤雪白,还是她更加好看。 她一见到毕军脸上就挂上了笑,这时,再好的化妆品都遮不住她眼角的细纹,瞬间老了不少,她亲切的喊到:“阿军。”好似忘了毕军在电话里的怒吼。 毕军忽然想到谈恋爱的时候,她每次都甜甜的唤他阿军,还爱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转眼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娇滴滴的小姑娘已经如此成熟稳重,除了唇边那一盏梨旋,什么都变了。 他恍然又想到张晚枫,永远清冷平和,从来不大笑,再开心都是轻轻一笑,就连床上最畅快的时候脸都是冷淡的,只有她的身子是颤抖的,和紧紧环着他脖颈的胳膊,让毕军知道她高|潮了,她可能是快乐的。但毕军是心疼她的,想给她更多,可他已经是不是十年前明媚的少年,好多话都已经说不出口,他想要是十年前就遇见张晚枫,并且能好上,他必定用尽全力的去爱她。 何佳看着对面发愣的男人,轻唤出声,“阿军。” 毕军抬眸看她,目光里没有一点热络,“嗯,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对面的人忙着帮他倒红酒,好半天才开口,“你知道的。” 毕军冷笑出声,“我不知道。”目光冷的像把利刃,恨不得把她生剥活剐了。 何佳依旧迎着他的目光,脸上的笑意未减分毫,“爸爸和你说了的,我们复婚吧。” 一听到她提毕重天,毕军就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那不是你爸,你别在打扰他。” “阿军,爸爸希望我们复婚的,你不想让他早点抱上孙子吗,我知道他近来的身体不太好。”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应该快结婚了。” 何佳一直带着笑意的脸上瞬间僵住,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毕军看到她的表情,感觉心里畅快极了,有点儿报复得手的快感,但只有片刻,过后他重新开口,语气已然温柔,“何佳,咱们已经离婚了,而且是你提出来了,我们各自有了新的生活,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何佳眼睛已经浮上了泪水,“阿军,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毕军没有回答,“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何佳在远处坐了好久,最后还掏出镜子补了妆,重新笑着对毕军说了地址。” 送完何佳已是深夜,毕军没有再去张晚枫那里,回了自己家,还从楼下的超市买了一盒烟,在黑暗中,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烟雾顺着喉咙下去,再沿着鼻腔出来,渐渐麻痹了他的神经。 他想起和何佳最初的认识,到成为男女朋友,再到结婚,这一刻他觉得毕悦说的真对,到头来还不是两败俱伤,谁有讨得到好处。 ...... 张晚枫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她觉得头晕脑胀,勉强爬起来洗漱完,冲了一碗燕麦当早餐,烧烧水时看见灶上的汤,面无表情的端起来倒在洗碗池里,剩下的排骨萝卜倒在垃圾桶,便开始刷洗碗池。 到店里时,小丽看着她苍白的脸,担心的问道:“店长你没事吧,脸色好难看。” 张晚枫摇头,“没事,大概是没睡好。” 上班期间小丽帮她冲了一杯热牛奶,“店长,你喝了吧。” 张晚枫接过来笑了笑,“谢谢你。” 小丽是农村来的,勤快踏实,没钱上大学便辍学出来打工,待人也真诚,张晚枫也打心里喜欢这个小姑娘。 临近下班,张晚枫更加难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实在坚持不住,请假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发现是重度感冒,高烧不退,已经39度半了,医生让她打点滴,床位紧张,她只好坐在医院的长廊的椅子上,昏昏欲睡,脑子里想着要不要告诉毕军,最后还是算了。 这时一个年轻医生从旁边经过,本来已经过去了,却又返了回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拉住一个护士,“帮这位小姐拿床被子出来。” 小护士取被子时和同事闲聊,“陆医生让我帮一个坐在走廊的女人取被子,他还盯着人家看了半天,这么久了,他从来都没好好看过我一眼,到底还是长得好看的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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