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祯心中暗坦荡,这个小妖精,真是要了人的命。高涵又轻咬着景祯下唇,惹得他周身燥热,喘息粗重。    众人在远处看不真切,一旁的乐安杰倒是一览无余。这家伙再呆,也看得出这分明不是吹气,而是在做羞羞的事。他在那里低着头,尴尬的红了脸。    景祯亲自把她抱起,高涵在他怀里暖得红了脸。耳侧正贴着景祯胸膛,清晰的听到他心口“咚咚”跳。    景祯一路从池塘抱到昭和殿,轻轻把她放在榻上,在耳边轻唤道:“言棠可以醒了,已到昭和殿了。”    高涵这才睁开眼,看到景祯正坐在塌边望着自己,忍不住笑道:“皇上趁人家昏过去,占了便宜。”    景祯拿她没办法,在耳边轻柔道:“你这个妖精,到底是谁占谁便宜?”    随即让宫女拿来干衣,递给高涵,问道:“水凉吗?”    高涵解下湿衣,换上干净衣裳,道:“不凉,臣妾今儿热坏了,上水里凉快凉快。”刚一说完,一个“阿嚏”打出来。    景祯立马取出自己的襟帕抹去她嘴上的鼻涕,扯开软被附上去,看到她衣领第一颗盘扣扣到了第二颗上头,之后一串儿依次扣错,忍不住笑出来,伸手帮她一一解开又扣好,宠溺道:“你呀,什么时候能让朕放心?”    还未等高涵答话,景祯又自顾自道:“算了,朕放心不下你,是朕的命,朕认了。只愿你日后莫再吓唬朕,就好。”    高涵两眼一个上翻回道:“那臣妾可保证不了,看皇上表现吧。”    说罢一个翻身,披着被窝起了床,景祯不解:“言棠,你干什么?”    高涵裹着往门外走:“臣妾要去住着呢,等查明白了,还了臣妾清白,再回来。”    景祯被她气笑:“朕相信你啊。”    高涵披着被窝梗着脖子回道:“臣妾知道皇上相信,臣妾要将害臣妾的人揪出来,要不然以后还会害我,臣妾一身污名,在这住的名不正,言不顺。”    高涵落水后,矛头直指皇后沈文姝和葛云英。这次落水被高家势力和景祯一同形容成为,皇贵妃不堪忍受皇后等人诬陷,以死以证清白,皇上借此宣告,此事定有隐情,要查个水落石出。    当日,乐安杰给高涵把脉。    高涵偷看他道:“平日里本宫在昭和殿也不见你常来请脉,这搬到冷宫里来,你倒来了。”    乐安杰眉头微皱,仍是道:“下官在把脉,娘娘别说话。”    高涵若是听人劝那就邪门了,继续道:“本宫突然想起来,这么些年,你怎么从未夸过本宫貌美。你是不是有别的癖好?”    乐安杰把完脉,面无表情道:“从未见过哪个像娘娘这般对自己容貌如此自信,人说娘娘美貌无双,没准只是客气客气,莫当真。”    高涵顿时好想撕烂他的嘴。    乐安杰接着道:“只能说,众人皆醉我独醒,透过现象看本质。”    高涵瞪圆了眼:“你说本宫本质不好?”    略静了片刻,乐安杰瞥去看了眼高涵,反问:“好吗?”而后接着道:“那天你是怎么昏过去的,详细讲讲。”    高涵叹了口气:“真是记不得许多,只觉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蒙住,而后闻到一股从未闻过的淡淡香味儿,而后就昏过去了。”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些东西,喃喃道:“本宫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应该是手臂架在本宫肩上。”    乐安杰连夜制作迷药,一一试验,得出一个方子很像当日高涵所遇症状。其中一味药必不可少,曼陀罗花粉。    当夜两个小宫女至关重要,一个是随高涵回去的宫女,之后向人禀报娘娘丢了。一个是昭和殿那个指正娘娘与王爷私通的宫女。二人都是一口咬定,所言属实。严甫从俩宫女这里入手。还有景祈的那张字条,到底是谁送的?章定山从景祈这里入手。    帝陵,景祈扫墓。    “章大人,又来啦,看看本王的双拐神功,练得怎样?”    章定山佯装一脸崇拜拍手道:“炉火纯青!”    “再给你玩个花式。”    说罢,景祈一只手按住杖,一只手拿着扫帚,全身提气,以手杖为中心,抬起双脚转了半圈儿。    章定山赶忙上去搀扶:“王爷当心,莫摔了。”    景祈练完收工道:“不日本王即可飞天。”    章定山喃喃问道:“王,王爷,陵园寂寞,王爷是不是待……”    景祈接道:“傻了?是不是?”    章定山连忙否认:“没,没有这个意思,下官想再了解一些当日情形。”    景祈摇头:“本王当时跟在皇贵妃身后,不知怎的,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朝本王盖过来,之后就昏过去,已经告诉过你。本王只记得这么多。”    章定山思索,继而问道:“王爷刚才说,跟在皇贵妃后面?”    景祈:“对啊,我拿了那张条子,赶上去要给她看,让她当心啊。”    章定山点头,心生一计。    先做个假设,从这几日接触景祈来看,他不大像个勇敢到在宫中偷情的人,这家伙安于现状,胆子不大,倘若皇贵妃真是被冤枉的,正如自己和严甫一直以来所猜测的,那么那俩丫鬟一定在说谎。    自己这个法子还要景祈配合演一出戏。    当夜,景祯批完折子,吃上一口淡茶,伸了伸腰。    小李子上前道:“皇上,要就寝吗?”    景祯放下茶盏不再吃,道:“去看看皇贵妃,她一个人在冷宫住着,朕不放心。言棠她打小婆子丫鬟围着,现下自己住定不习惯。”    小李子暗自感叹,纵使自己是个太监,也觉这皇上是打心眼儿里爱那个“美貌夜叉”,如此上心。    天色暗下来,高涵孤零零的在冷宫,有些后悔自己白天赌气非要住在这里。没有丫鬟陪,也只有一个烛台,更要命的是,她竟不知如何点燃,只得看着窗外夜色越来越暗,蜷缩在床脚。    景祯来在冷宫,看里面黑漆漆也未点灯,立马快步上前,来在门口想起什么,又止了步,边轻轻敲了敲门框,又小声道:“言棠,朕来看你了,莫害怕,是朕。”    而后才推门进来,让小李子等在门开,自己拿着灯笼进门。看到桌上的烛台未亮,便拿自己的灯笼点亮。    景祯举着烛台来在床边,看到蜷缩在墙角的高涵,满脸是泪。    看到景祯,高涵“哇”的哭了出来。    景祯来在身边,揽她在怀里抚慰:“你呀,逞能啊。”随即又心软下来:“好了,好了,朕来了,不怕。”    轻轻捋了捋她哭湿的额发,轻吻:“放着昭和殿不住非要逞能住冷宫。算了,你想住哪都行,朕都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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