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殃民

走到乔天睿房门口，正欲开门，房门从里面打开，李茵手定在半空。　　　　他低头，她仰头，四目相对。　　　　李茵今天穿了七公分高跟鞋，却只到乔天睿唇瓣的位置，却因为他低头，两人的脸靠得很近，李茵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微的绒毛。　　　　皮肤真细……李茵忍不住感叹。　　　　因为靠得近，李茵很快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水味，香水？有人曾说——香水是不动声色的勾引，他才十七岁使用香水又是出自什么目的？　　　　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发现他今天穿潮气十足的大红色T恤，黑色休闲裤搭配白色高帮鞋，浑身四处散发阳光气息。　　　　见她目光直楞，乔天睿弯弯嘴角，眼睛带戏谑的光，“李茵姐姐，我好看吗？”　　　　李茵目光乱串，胡乱点头道，“好看。”　　　　乔天睿紧抿唇角，终没忍住露出下齿可爱的虎牙。　　　　经过古城街，两人并排前行谁都没有说话，走到一个包子店铺，李茵问，“乔弟弟，你吃不吃包子豆浆。”　　　　虽然在乔家呆了两天，却是第一次这样称呼他。　　　　乔天睿静默，见他没反对，李茵走向包子店，“四个肉包和两个肉包分开装，再加两份豆浆。”　　　　“得嘞。”店老板应了一声，转身用塑料袋装包子。　　　　李茵拿起一袋豆浆，拧开盖插上吸管递到乔天睿嘴边，“先喝豆浆。”　　　　见盖子吸管都已经弄好，乔天睿舔了舔唇角伸手接过豆浆。　　　　李茵也拿起一袋豆浆先喝，等老板递上包子，便是结算走人。　　　　此时，两人坐在长椅上吃早餐。　　　　“地铁要坐几个站？”李茵偏头，见他嘴巴沾了点包子的油，随手从包里掏出纸巾送过去，“嘴巴脏。”　　　　乔天睿接过纸巾，“四个。”　　　　“那应该很快。”　　　　“嗯。”　　　　乔天睿啃着包子，眼睛一直很亮。　　　　等乔天睿吃完早餐，李茵问，“饱了吗？要不要喝水？”　　　　乔天睿轻笑地点头又摇头，李茵以为他想喝水，便又走回包子店买了一瓶农夫山泉，走到乔天睿面前很自然地帮他拧好瓶盖。　　　　李茵并不知道她的举动像在故意讨好乔天睿，给人发出明显暧昧信号。　　　　见他没接，李茵用下巴示意，“嗯——拿。”　　　　片刻，乔天睿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等他不在喝，李茵接过水瓶拧紧瓶盖，“走吧。”　　　　两人乘坐地铁到达原江高中已经九点，按照乔天睿所指的位置，李茵顺利坐到他的课桌前，环顾四周，周围全是中年大叔妇女，李茵坐在里面显得突兀。　　　　没过一会一个女班主任走上讲台。家长会流程简单，无非展示成绩，讲述优势，分析威胁，展望未来。　　　　内容虽然简单，但女老师却啰啰嗦嗦一个多小时还不打算放人，百无聊赖间，李茵翻看乔天睿抽屉试卷。　　　　试卷像废纸一样堆砌在抽屉一角，里面除了英语很多一百二十多分，其余简直……惨不忍睹。　　　　物理和数学甚至拿了个位数……想到乔国忠曾说他是全校垫底，李茵现在信了。　　　　正在发呆，突然掌声响起，李茵下意识跟着鼓掌。　　　　掌声结束，班主任退场，一个清秀帅气的小男生走向讲台，“各位家长你们好，很荣幸能站在这里同家长们分享我个人生活习惯和学习经验，作为这一次的年级第一……”　　　　年级第一啊？长得真帅。李茵用手撑着脑袋轻叹，现在的小男生长得都不得了。　　　　年级第一演讲结束，中年女班主任上台，“家长会进行到这里差不多结束，很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过来一趟，以下我念到名字的几位家长留下，剩下的人可以离开。”　　　　李茵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没过多久李茵被作为乔天睿的家长英勇留下。只剩下五位家长，彼此间面面相觑。　　　　“等会儿我点到谁，谁跟我出来一下。”女老师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李茵知道选择私聊，那一定不会是什么风光事。　　　　果然一位家长谈话回来面色愁云惨淡，李茵内心哇凉哇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班主任找出去谈话批评。　　　　李茵是最后一个被叫去谈话，刚一到场，女班主任目光带着审视，“您是乔天睿的……”　　　　“姐姐。”李茵点头哈腰。　　　　“啊，真怕那小子随便弄个女朋友来应付家长会。”女老师微笑，眼神锐利，显然并不是很相信李茵的说辞。　　　　李茵心里暗暗叫苦，看来那臭小子在老师眼里坏形象已经根生地固。　　　　“我是他表姐，回头我让陈阿姨跟您说明一下，她有事没能赶来。”　　　　班主任点头，“这样啊，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们家乔天睿确实长得帅，我们班女生又占了大半，他平时跟哪位女生走得近了，旁的女生就会对那个女同学嫉妒排挤，如此一来很不利于班级的团结，况且有他在，女生们重心都不放在学习上，班级的学习气氛一直都很不好。”　　　　李茵错愕，简直祸国殃民。　　　　“我今天主要想跟你商量让乔天睿转班的事。”　　　　李茵皱眉，当班主任开口让某个学生转班，大都是不待见那个学生，那么现在乔天睿便是那个被舍弃的学生吧？　　　　见李茵表情不对，班主任立即补充，“你先别急，另一个班我已经跟那个班主任打过招呼了，那个班和现在这个班成绩水平相当，甚至比现在这个班好，之所以让他转过去是因为那个班都是男生，去好的班对他好，对我们现在这个班也好，所以想跟你们商量。”　　　　李茵点头，班主任想要丢掉这只害群之马，然而却也给他安排了去处，也不算太糟糕。　　　　“那我回去同叔叔阿姨商量一下。”　　　　班主任点头。　　　　李茵出教室时所有家长已经离开，此时楼道空旷，只有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悦耳。　　　　顺着楼梯走到楼下，赫然看到少年站在楼道口，听到鞋的声音，少年回头，“好久。”　　　　李茵撇嘴，明明看起来机灵聪明，为什么学习成绩这么差？不是说学围棋的孩子学习成绩不会差的吗？　　　　为了缓解气氛，李茵道，“你们班那个年级第一真帅。”　　　　乔天睿皱眉，“你喜欢那样的？”　　　　李茵走完剩下的台阶，“喜欢啊，他有点像我高中时暗恋的一个学霸。”　　　　乔天睿不想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