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命人在桌子上摆下了大大小小的红漆木盒,里面全是新打造出来的各种首饰,其中不乏各种精品,令人一看便心生惊喜。 沐韵阳看了一眼,里面的首饰无论是奢华还是简约都不会脱离精致二字。 她拿起离自己最近的的一根白玉兰银簪,放在手中仔细观摩了一番。 沐韵阳看东西时不喜人打扰,旁边的人都不会发出声音,西泠坐在那里无事将视线从发饰上到沐韵阳的手上,白皙无暇。只不过她并不敢让对面的人察觉到她在观察她,只一瞬间便移开了视线。 五官秀致,气质出尘脱俗,笑时双眸顾盼生辉,嗔时两弯柳眉微横。 只怕世间再没有任何一个女子的容貌与气质能够与郡主相媲美了。即便她身为一个女人,见到郡主的面容时常也会发呆。 沐韵阳好生看了番,将白玉兰簪递给了坐在自己对面的西泠:“这些日子店里的客人应该会渐渐多起来,毕竟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到举办百花会的日子了。” 百花会又称百花节,一年举行一次。每一次都会选出十二个容貌才艺出众的姑娘担任花司。只有十二花司有资格参加三年一度的群芳宴。 本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群芳宴,它就是一群闲得无聊的贵族小姐弄出来的。她们那群人自诩身份高贵,不屑与平常百姓家或者是些小官家的姑娘抢夺花司之职,就自己在百花会上加一个群芳宴。 请三年里面选出来的十二花司以及她们认为够资格参加宴会的小姐一起表演才艺。再邀请些名门望族的夫人或者是德高望重的大家过来,在这些人当中再选出个一二三名出来。 获得十二花司的名头在一定程度上是肯定了一个女子的妇德。许多人家挑选也会先挑排得名次的姑娘。更何况群芳宴上的一二三名?若是能哪个第三,普通人家的姑娘借此机会一飞冲天的也不是没有。 就算排不上名次,若是在宴会上被某些夫人相中,欲意结亲也是件好事情。 西泠接过来,指着簪头上玲珑剔透的玉兰花道:“既然是百花,那做出一百种不同朵花儿的簪子出来,每种簪子不多做,仅此一个。这也算的上是一种特别了。” 沐韵阳听了眼中含着笑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想法很好。” 闻言,西泠松了一口气,对金玉镶不上心怎么行? 她是罪臣之女。父亲犯法,家中被抄,不过一月便重病去世,府中下人走的走,散的散。她母亲自她五岁那年就去世了,家中独留她一人。 直到她遇见那皎如玉树之人,以为自己找到了良人,谁知最后却是遇人不淑。 那人金榜题名,哪里还记得她这个糟糠之妻。历经千辛万苦上京想讨一个公道,却是状告无门。郡主见她可怜收留了她,又知她擅长画画,便将她留在金玉镶平日里画些头面款式给郡主过目,直到现在,郡主已经将金玉镶全权交给她掌管。 沐韵阳似是想起了什么,秀眉微微向上扬:“只是这百花会可不单单是给官家小姐准备的,那些普通人家的姑娘定会参加。你可想好准备些什么?” 她突然这么一问倒是难住了西泠,金玉镶的东西一直都是为上流夫人小姐准备的。外面摆着的东西就跟玩似的,说是给普通人家想看的,其实到底买不买得出去根本不重要。 这也不怪沐韵阳这么问,当年百花节她们疏忽,让金玉镶出了一件好笑的事情,成了日后难以抹去的污点。又平白给了苏玉璃传播好名声的机会。 当初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进了金玉镶想买首饰,她钱只带了一对手镯的钱,却是想将耳环簪子花钿全买了回去。 就算当日是女儿家过节,百花选美。既然金玉镶开了门做生意,价格已经定在那儿了就不能随随便便更改,不然如何对得起其他买了东西的姑娘们。 当时恰好苏玉璃在场挑东西,便替那姑娘出了钱买了一整套的首饰,谁知这件事情被好事者一传二,二传三,传到宫中人的耳里时,她的金玉镶变成了一个压榨百姓钱财的店铺。 这一次她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免得出错,又遭人闲话,被人指责。就如了苏玉璃的意,将金玉镶里面的一些东西低价卖出去。 只不过到时候随苏玉璃看上金玉镶的哪一款,哪一款的价格必定得要翻倍。苏玉璃不是喜欢帮人吗?那就帮帮她,好歹不让金玉镶亏太多银子。 沐韵阳直接点了几个红漆木盒子:“这里面你便命人多造几副,到时候放到外面去买,比较是百花节,算是咱金玉镶送给她们参加的百花会的礼儿。价格你自己看着办,只是不要太高了。” 西泠垂脸又瞧了眼沐韵阳点的几个木盒:“妾身知道了。”里面有几个款式是郡主曾经喜欢的,郡主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想将这些首饰贱卖了。 其实沐韵阳现在除了手中的那套桤老打造的月砂珑玉石头面,其他的在她眼中都差不多了。即便里面也有不少款式在她做图之时不比月砂珑玉石头面差,如今成品出来也还是逊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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