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开始制作翠儿的雕像,这一次陈谦格外认真,光是粗雕轮廓就用去两日,理所当然地罢掉朝会,让在殿外等候的大臣再一次傻等。

陈谦不理朝政的做法终于让大臣们忍无可忍,旬丞相越众而出,号召大家就在金銮殿外静坐,等到皇上回心转意为止。

旬礼是两朝元老,出身贫寒却以自身的才干坐到丞相之位,多年来用心治学,门生众多,是寒门士子尊崇的老师。

有旬礼出头,代表氏族的薛华站出来。薛华是大世家薛家的族长,其女薛莹便是当今皇后,外甥女薛敏也是得宠的贵妃。有薛丞相出面,必然会惊动深宫的两位娘娘,这样内外两方施压,定能让皇上有所顾忌。

没想到众人一坐下就等到黄昏,八月的太阳何等毒辣,能坚持到天黑的不足半数,年近花甲的旬丞相刚过中午就不省人事,就剩年轻些薛丞相带头苦等,虽然从皇后宫里送出消暑汤品,但身体也受累不少。

听闻父亲如此辛苦,在宫里的皇后薛莹忍不住落泪,可她也毫无办法,多次派人去归云楼通报,却迟迟不见皇上有动作。

等日落西山,大臣们还在忍饥挨饿地抗议,旬丞相醒后又重新坐回去。最后一次通报依然没等到皇上的消息,皇后一气之下移步归云楼,准备跟皇上当面要个说法。

薛莹赶到归云楼时,陈谦正在吃晚饭,趁着她上楼的功夫,陈谦翻查起关于薛莹的记忆。

严颂还是皇子时便与薛莹成亲,那年严颂刚十八岁,薛莹才十六岁,很快他们便有第一个孩子严瑞,而后先皇病逝驾崩,严颂登基,薛莹也地被封为皇后。

刚好二十岁时成为皇后,既有最美好的年华,膝下又有皇子,本来应当受尽恩宠的薛莹却渐渐被冷落,原因也出在小皇子身上。

小皇子是不大聪明的男孩,走路,说话都比寻常孩子学得慢,天生显得愚钝。看着儿子并不出色,严颂也不再关心他,再加上薛莹第二胎又生个女娃,让严颂没了耐心,转而把精力花在其他人身上。

薛家自然不甘心皇后失宠,在后宫少一份助力。于是将貌美的薛敏送进宫,果然得了严颂的欢心。失宠的皇后倒没因妒生恨,而是安安心心地照顾自己的孩子。除了祭祖,佳节外皇上和皇后基本不碰面,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两年。

翻查严颂的记忆实在让人不愉快,虽然陈谦明白这是虚假的,但记忆里的严颂完全是他的模样,搜索记忆就如同拥有一份新的人生。

在回忆时陈谦总会刻意去记起苏醒时的痛苦,穿越前的人生,只有那些记忆才能提醒自己,记住自己的原点。

过了一会,记忆中的皇后慢慢走到眼前,她双眼清澈,小嘴樱红,身披凤袍头戴金冠,一身行头大气华美,却没衬出她娇小苗条的身段,像一个穿着宽大礼服的漂亮娃娃。

果然还是记忆中素衣简妆的她更显清纯可人,比起薛贵妃的眉眼带俏,风骚入骨,陈谦更偏好这般温润如玉又气质淡雅的女子,看得都不舍得移开目光。

原本气冲冲地走上来的薛莹一遇上陈谦的目光,立刻就缩了一步。毕竟做过几年恩爱夫妻,这不怀好意的眼神她一下就明白。虽然这也是好事,可想到父亲在殿外苦等饱受酷暑,皇上却无心朝政,不由得气上心头。加大步子走到餐桌旁。

“臣妾给皇上请安。”

陈谦虚扶一下,说道:“皇后免礼,坐下来一起用餐。”

“皇上,家父还在金銮殿外静守,臣妾实在无心餐食,请您下道口谕再开朝会,安抚群臣。”

下口谕,大臣们再抗旨不遵,一来一回有对抗也就有对话,到那会陈谦这便宜皇帝怕是压不住这帮老头子,还不如现在的做法来得简单粗暴。想了会,陈谦边吃菜边答道:“朕过几日便会开朝会,早些时候已经派小海子去劝过,这些作臣子不懂进退非要给朕难做,那也由他们去折腾。”

薛莹跪地恳求道:“皇上,这些人都是国家栋梁,不可轻礼而寒人心,请陛下三思。”

“我意已决,休再多言。”

“皇上切不可如此,如今外头流言四起,你再不出面澄清怕是会动摇民心啊。”

薛莹苦劝不停,陈谦听得心烦,刚冒出的花花肠子就被碎嘴掐没,饭也吃不香,索性扔了筷子躲到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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