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进了内室之后就打量着眼前熟悉的布置跟添禧楼有几分相似不显华贵但处处透着股简单大方看着很舒服:“不错!”说完便拉着沈玉珺坐到榻上了。

“皇上喜欢嫔妾的布置?”沈玉珺有些欣喜毕竟景帝很少表现他的喜恶。

“你喜欢朕看着就喜欢,”景帝故意逗弄沈玉珺,小妮子在他面前总是这般喜形于色心思都在一张小脸上显着,每每跟她在一起都会很轻松。

沈玉珺知道皇上最近一直在忙着北征大军的事,这会子应该累得很就示意竹云拿了两个软枕过来垫在景帝背后,好让他倚着舒服些:“皇上今天是喝了蜜吗?说的话竟这般甜。”

景帝倚在软枕上瞬间感觉整个身体都放松了拦着沈玉珺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你喜欢听吗?”

“皇上说的嫔妾都喜欢听”沈玉珺靠在景帝的胸前,仰着小脑袋看着皇上脸上是满满的甜蜜,嘴角都弯弯的。

“哈哈……你倒是想得美”景帝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两眼雪亮雪亮的,里面全都是他,终是心里暖了一回。

沈玉珺闻言也不生气,把小脑袋贴回景帝的胸前,蹭了蹭,不再言语了,就这样静静的挺好。

屋子里伺候的宫人见两位主子这般腻歪,就很识相的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一晚景帝并没有折腾沈玉珺很久,就搂着她睡了。沈玉珺就着暗淡的光看着眼前熟睡的男人,他真的很英俊,很有气魄,他符合她对男人的所有幻想。今天他这么晚还过来昭阳宫,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心里有一点她的存在?

沈玉珺一眼不眨地看了景帝很久,慢慢的嘴角也弯了,悄悄地凑了过去,轻轻的在景帝嘴角亲吻了一下,然后砸吧了下小嘴,又凑过去亲了一下,才稍微满足了一点,把小脑袋靠回景帝的臂膀,蹭了蹭准备睡觉。只是沈玉珺没发现在她闭上眼准备睡的那会,刚刚还是熟睡的男人微微勾起了嘴角,手臂拦了拦,好让怀里的女人更加靠近他。

北征的大军出发之后,前朝就更加忙了,景帝是成天的不见人影。沈玉珺最近也是有些苦恼。自杨婉仪搬到了连玥阁,是见天的来昭阳宫里找她联络感情。这隔三岔五的还可以,但这天天来,就叫她有些吃不消了。

半个月下来,沈玉珺觉得应该不是她多心了,毕竟她也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的。只是杨书嬅现在还没明说,她也不好直接表态,现在她能做的就是以静制动了,等杨书嬅自己耗不下去了,自然会开口。

不止沈玉珺这会在想杨婉仪,流云宫里的冯嫣然主仆也在说着关于杨婉仪的话。席芸今日一早就去御膳房里采买些食材,没想到竟遇见许久没见到的如意。虽说冯嫣然跟钱洛惜现在有了些间隙,但并不妨碍奴才之间的沟通。再说席芸一向是个人精,几句话就勾得如意想起未进宫之前的和睦,自然是话也多了。

自从杨婉仪有意跟昭阳宫交好,日日去熙德容面前献殷勤,席芸就有些心焦,要说她家主子性子稳了不少,那是肯定的,但也未必太稳了。人家连玥阁的主子挺着个肚子呢,还天天跑去昭阳宫找存在。她们家小主倒好,一点都不着急,见天的忙着抄佛经,这再好的感情也需要三不五时的热络热络才能行的。

好在今天在御膳房遇见如意,废了一些口舌,终是让她套出点事情来。

“小主,用些点心再继续抄写吧,”席芸端着一盘刚做的红枣糕进来了。

冯嫣然这些日子都在抄写佛经,不是要求什么,纯粹只是为了静静心神:“放着吧。”

席芸见主子是越来越沉静了,也平和了不少,心里还是很安慰的:“奴婢瞧着小主这些日子,气色好了不少,精气神都上来了。”

“抄抄佛经,再繁杂的心思也会被抚平掉,心里干净了,身子自然就好起来了,”冯嫣然净了手,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抬眼看席芸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顺口问了一句:“你今儿这是怎么了,看着好似有心事?”

席芸心里也没个定数,但觉得还是得跟自家主子说一嘴:“今儿奴婢去御膳房碰见钱良娣身边的如意了,就聊了几句。”

冯嫣然以为席芸是因为钱洛惜的事才这样的,就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了:“钱洛惜是自己作的,行事不端,以下犯上,德妃娘娘是不会跟她好过的。”她可没忘记钱洛惜那日出口辱骂德妃的话,更何况德妃本人也听见了,怎么会平白忍受那样的耻辱?

“奴婢要说的倒不是关于钱良娣的事,奴婢也不傻,这么些日子下来,还能不清楚钱良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席芸毫不言讳地说:“那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你这是怎么了?”冯嫣然不想再说关于钱洛惜的事,但她关心席芸,毕竟这么长的时间下来,要不是有她,只怕自己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如意今有提到重华宫西侧殿的事儿,”席芸在脑子里过了老半天,总觉得这事不对:“如意说德妃娘娘老早之前就叫人把西侧殿清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嫌钱良娣晦气,想叫她们搬过去。”

冯嫣然上次去重华宫倒是没注意到这一点:“她们要搬宫,皇后同意了吗?”搬宫可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至少要皇后同意才行的。

席芸闻言摇了摇头:“如意说这两天那又没了动静,德妃娘娘也没什么指示下来,不过她们都一直准备着。”

“估计是她们多想了,“冯嫣然并不认为德妃会这么快下手,毕竟钱洛惜才刚刚失了孩子,德妃为了脸面,也是要再忍一忍她的。不然,就算钱洛惜之前再过分,德妃不免也要落下个凉薄的名头。

席芸听主子这样一说,有些事情就清晰了:“小主,您说德妃娘娘收拾重华宫西侧殿,会不会不是因为钱良娣,而是给别人准备的?”

冯嫣然也不傻,经过一年的宫廷洗礼,想事情也不会再那么表面了,稍稍想了一想,转过头去看向席芸:“熙德容刚刚搬了宫,德妃总不会是为熙德容准备的。”冯嫣然说到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又有些发笑,看来她也习惯叹气了。也是,宫里有太多不得已了。

“连玥阁刚刚换了新主子,”冯嫣然嗤笑一声:“还是个怀崽的。”德妃膝下可连个公主都没有。

席芸也想到这了:“那杨婉仪见天地跑去昭阳宫,是寻求熙德容庇护吗?”

冯嫣然皱了皱眉心,好一会才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主的话,现在快午时了,”席芸看了看外面的日头。

“用完午膳,咱们去昭阳宫坐坐吧,熙德容搬了宫,我还没去看过呢,”冯嫣然放下手里的茶杯:“想必过了这么些日子,她那里也收拾妥当了。”

冯嫣然过了未时三刻才将将到了昭阳宫门口,刚好遇见准备离开的杨婉仪:“杨婉仪吉祥!”既然遇见了,冯嫣然自然是要给她行礼的。

“冯良媛也来看熙德容?”杨书嬅抬抬手示意冯嫣然起来,宫里人都知道冯嫣然跟熙德容走得近,她虽说不太出门走动,但这还是知道的。毕竟当初钱氏要栽赃陷害熙德容,冯嫣然当时也在场,还受了牵连。

“之前熙德容搬宫,未免给她添麻烦,就没过来,”冯嫣然淡笑着看向杨婉仪:“这两日想着她昭阳宫里估计也收拾好了,就过来坐坐。倒是杨婉仪离得近,常过来走动。”

杨书嬅见冯嫣然一直盯着她,不免有些不自然,嘴角抽动了两下,看着有些僵硬:“连玥阁就在昭阳宫边上,我一个人待在宫里头也无趣得很,过来昭阳宫走动走动打发时光,倒是叫冯良媛见笑了。”

“熙德容性子好,我也喜欢常来她宫里坐坐,跟她说说话,心里头也开阔了不少。杨婉仪也是这样吗?”冯嫣然眼神里带着审视。

“是呢,”杨书嬅脸上扯着勉强的笑说到:“我宫里头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也快进去吧,不要让熙德容等着。”

“好,”冯嫣然福礼恭送到:“杨婉仪慢走!”

冯嫣然看着杨书嬅离去的身影,脚步有些乱,不知道是她不讨喜,还是她刚说的话戳中了她心里?

“小主,咱们进去吧,”席芸提醒道。

“嗯。”

沈玉珺坐在榻上,等着冯嫣然,见她来了,脸上不免露了笑:“我估算着你这两日要来,就叫秋菊做了些桂花豌豆黄留着。”

“还是姐姐心疼我,“冯嫣然虽说跟沈玉珺已经算是很热络了,但该行的礼还是照规矩行来。

“就你最知礼,”沈玉珺赖在榻上一点都不想动,就伸手够着冯嫣然。冯嫣然也笑着伸出手,然后坐到她边上位置,隔着炕几,二人刚好可以就着茶点叙话:“刚在门口,遇着杨婉仪了。”

沈玉珺听她提到这个,就不忍笑了一下,摇摇头:“我现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倒是少有的事,姐姐说来我也听听,”冯嫣然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豌豆黄。

沈玉珺扭头看了看冯嫣然:“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就是觉着她一个怀着龙嗣的妃嫔有事没事地跑来我宫里,总不会是真的想要找我打发晨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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