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周子豪回家以后,周母一见他鼻青脸肿的模样,果然一脸心疼的道,“儿啊,你怎么弄成这样的?是不是有野孩子欺负你了?快告诉妈妈,妈妈让校长把野孩子给开除了。”,顿了一下,又道,“这种乡下地方果然没有什么好环境,我都说了不能让你来这里受苦,偏偏你爸就听你爷爷奶奶的,看看,看看,好好的孩子让人欺负成了什么样子。” 周子毫在平时是一个比较坏的男孩,告黑状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可是此时,他眼前闪过叶绿狡黠灵动的目光,抿了抿嘴唇,没好气的道,“妈,别烦了,我自己骑摩托车摔的,谁敢欺负我啊?” “真的没有人欺负你?” “你也不看看你儿子谁啊,能有人欺负得到你儿子吗?” 说完这话,周子豪一下关门进了屋。 周母一想自己儿子平时的德行,心下倒也相信了儿子说的话。 毕竟自己这儿子在以前,可是半点亏都不吃的性子,肯定不会隐瞒受伤这种事情的。 另外一边,叶绿跟着叶均紧赶慢赶,终于在天快黑下来的时候到了村子。 和平时不一样,今儿,原本聚集在村口玩扑克的柳兰并没有在村口玩扑克,而村子里的闲汉看着兄妹两人,都挤眉弄眼的,眼里带着特别的含义。 叶均心里一跳,对其中一个村子里的闲汉道,“牛娃,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牛蛙笑嘻嘻道,“叶均,你爸爸回来了呢,恭喜你哦。” 叶均和叶绿听了这话,身子都下意识僵硬了一下。 叶均结结巴巴的道,“他……他回来了……吗?” “对啊,他回来了!叶均,恭喜你啊,你也有爸爸了。”,顿了一下,不怀好意的道,“叶均啊,说起来,当初还是你把你爸给送进监狱的呢,也不知道你爸回来会不会打断你的腿?或者,你再把你爸给送进监狱去?” 叶均听得脸都绿了,一把拉起叶绿,快速朝着家里走去。 在家里,平时还在打牌不回家的柳兰,此时正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对着叶红旗端茶倒水。 似有所感,叶红旗眸子一抬,下一刻,立即和叶均叶绿对上。 坐牢并没有让叶红旗变得慈祥温和一点,相反,他的眼里充满了阴沉,看向人的时候,目光永远阴测测的,好像化不开的冰块似的。 叶绿见到叶红旗,身子下意识瑟缩一下,也下意识往叶均身后躲。 “哟,这是我的儿子和女儿回来了?都上前来,让爸,好好看看你们啊!啧啧,我女儿长得可真是水灵啊,还是儿子福气好,一挑就挑上一个水灵的,年龄也不小了,办事了吗?要不要爸教教你?”,叶红旗的语气流里流气,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舒服。 叶均在见到亲爸阴沉的眼神的时,原本身子也瑟缩了一下,那是在长期被叶红旗毒打以后所留下的本能。 不过,当他感受到身后的叶绿小心翼翼躲藏他身后时,当他听见叶红旗不要脸的话以后,他一下挺直了身体,面容平静的盯着叶红旗,道,“爸,你回来了!” 叶红旗原本想要对叶均谩骂毒打一顿的,不知为何,在这个小子平静的目光下,他的气势一下就颓废了下来。 顿了顿,他恶狠狠瞪了一眼柳兰,抓起桌子旁边的一个酒杯就对着柳兰砸过去。 “真是一个废物,没见孩子都回来了吗?还不赶紧给老子滚去做饭?” 柳兰低垂了头唯唯诺诺的道,“别……别打我,我现在去,现在就去。” 说着话,柳兰快速朝着屋内跑了进去。 叶均眉头一沉,道,“爸,你在里面待久了,已经落伍了,咱们这个家里的规矩,应该改一改了!” 叶红旗听了这话,脸上一下变得阴沉无比,他怒极而笑,道,“好,好,好得很,臭小子是要翻天了是吧?行啊,你说这家里的规矩怎么改” “以后,这个家里我做主,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打任何人,别怪我不客气了。” “死小子,你老子还没死呢,这个家里还容不得你来做主!哼,你要不客气?你敢对你亲老子不客气” 叶均听了这话,冷笑一声,道,“爸,你要看看你儿子的拳头是不是够硬吗?” 叶均说完这话,二话不说,拳头立即恶狠狠朝着叶红旗揍了过去。 叶均年轻体壮,又是经常做惯农活的,叶红旗现在变得越发的干瘪瘦弱了,又哪里是叶均的对手? 叶均一脚踢过去以后,一下按住叶红旗连续挥动拳头,直把叶红旗打得嗷嗷叫着,直到叶奶奶听见声音,一脸急切跑过来哭着道,“均儿,均儿,你快放开你爸爸,你要是不放开你爸爸,奶奶就死在你跟前。” 叶均本也没有打死亲爹的想法,闻言,便顺势放开了叶红旗。 叶红旗真的老了,几年的监牢生活让他看起来分外显老,头上不知不觉,竟已布满了不少的白发。 叶均看着那白发,回忆起小时候他抱着自己买糖吃时,那舍不得放下他的情形,心里不免有些沉重。 被叶均放开以后,叶红旗觉得脸面都丢尽了,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恶狠狠的道,“好,好,好得很,这就是我的好儿子啊,真是好得很,这是要打死亲老子是吧?来啊,来,有种就拿刀杀了你亲爹!” 叶均淡淡的道,“爸,以后在这个家里,你要守规矩,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转头,他带着叶绿转头离开了。 叶红旗气得心肝儿都疼了,可是张了张嘴,他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叶红旗回来的事情最开始掀起了一股风,不过很快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因为叶红旗回家以后,竟没有打人,而是关起门户如同寻常庄稼汉子一样过日子了。 既然没有打人,自是没有热闹可看,渐渐的,也就没有关注了。 也许是叶均真的把叶红旗治好了?叶红旗这次回家以后,在平时,自己也采了一些蔬菜去镇子上卖,换了钱以后,不再买酒喝,而是买一块猪肉什么回家改善叶家的伙食,叶均见家里日子渐渐过得好起来,心里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而且,由于叶红旗回家了,平时喜欢搜刮叶绿零花钱去打牌的柳兰,也变得跟个悄无声息的透明人似的,平日里除了外出干活儿,基本都没有见她大声说话。 家里的日子好像忽然就变得和睦了,这样的日子叶均有一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这一天,叶均和叶绿如常去学校上学,等上学到一半,叶均心里忽然生出了不安的情绪里,心口直接跳,总觉得很烦闷,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等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他带着叶绿急匆匆朝着家里赶。 而等他赶到村口,村子里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和鄙夷。 叶均小心翼翼的询问他大伯,道,“大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这样看着我?” 叶大伯摇了摇头,道,“叶均啊,你快回家看看吧,你爸……哎,你爸啊,可真是可怜!” “大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和我爸扯上了莫非我爸又打我妈了?” 叶均提起柳兰,叶大伯越发摇头,道,“你妈……你妈啊……罢了罢了,反正你迟早都要知道的,就由大伯做这个恶人告诉你吧。”,顿了一下,叶大伯道,“你妈啊……她跟着野男人私奔了,而且那个野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爸以前款待过的客人黄哥!” 这话一出,好像平地起了惊雷,一下把叶均给炸住了。 叶均满脸的不可置信,道,“不,不,怎么可能?黄哥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我妈那么厌恶他啊,怎么会跟他跑了?” 叶大伯道,“这是真的!这黄哥不知使了什么门路,比你爸还早出来三个月,最近你忙着上学和赚钱,肯定没有遇到黄哥吧?黄哥出来以后,最喜欢来咱们村子打牌,在牌桌上和你妈好像挺聊得来,村子里早就有了风言风语了。”,只是那风言风语,总是最后一个传到当事人耳里罢了。 “可是……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我妈跟着黄哥跑了啊?她可能回娘家去了?或者走亲戚去了?” 叶大伯摇头叹息,道,“你妈和黄哥搂搂抱抱跑路的时候,村里里刘家的娘家兄弟亲眼看见的,另外还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他们一起上了镇子上的长途车。” …… 叶均深一脚浅一脚朝着家里走去,而等他和叶绿走进家里,屋子里,家里的碗筷等被丢得到处都是,叶红旗抱着酒瓶烂醉如泥躺在地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去似的。 叶奶奶在一旁嘤嘤哭泣,“作孽啊,真是作孽啊,我就知道柳兰不是一个正经女人,看看,看看啊,她竟跟着野男人跑了啊,呜呜,我的老脸啊,都丢尽了!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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